费依依在铺天盖地袭来的吻中喘不过气,她挣扎着,仿若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游上岸,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却又被一股强力拉回水中。
顾清安吻技如其人,是炙热的,疯狂的,毫无章法的,手解衣带却是轻柔的,缓慢的,渐入佳境的。
这次她脑海里并未出现陌生男人身影,因为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所有一切都凭着本能摸索前行,
她的目光随着帷幔落下而变得迷离,有些难以置信地微微侧过头。
理智告诉她应该逃离,而另一种疯狂又熟悉的情愫在驱使着她不停向前。
于是,她逐渐沉沦于炙热与冰冷交织间。
费依依一度怀疑怀疑身前之人,是不是回光返照才这么有精气神的,恍然之间抓住了他的手,去探他的脉象。
她的手搭在他手腕的瞬间,顾清安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垂眸轻笑道:“娘子,我没有...回光返照。”
方才诊治排毒之时,费依依在顾清安身上熏了草药,使他浑身上下全都沾染上了药草香。
而此时,顾清安一下又一下,将这淡淡甘甜香味全然还给了她。
费依依感觉背脊一热,丝丝密密的汗珠顺着发间滴落,湿透了衣衫,而衣衫又贴着另一件衣衫。
热浪翻涌后,她瘫软地躺在一旁,可顾清安不依不饶,就像嗜甜如瘾的小孩子,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俯身在她耳旁一寸一寸地亲吻着。
一夜未合眼的费依依,终于在天亮鸡鸣后沉沉地睡了过去,过了晌午才醒来,却未第一时间睁眼。
而是试探地去摸索身旁之人,不觉没人之后这才睁眼起身,拖着酸痛的身体去梳洗,过了好一会才从房间里出来。
推门便瞧见顾清安神采奕奕地在树下,竟还饶有兴致地舞起剑来,丝毫没有昨日毒发命悬一线的痕迹。
倒是费依依,像是身重剧毒命不久矣的样子,眼下一片青黑,眼尾微红消减了几分清冷,多了几缕楚楚可怜的意味。
“娘子,醒了?”
费依依怨念地看向他,悠悠地问:“今日木春堂没开张吗?”
“没有啊,我叫伙计们去休息了。”
“那怎么行?这样一来,万一被人发现你受伤怎么办?”
顾清安自今日晨起,嘴角笑意就未散去过,起身轻轻地揽过费依依曼妙的腰肢,暧昧地摩挲着她衣角布料。
“娘子你看,这树上终于有些春意了。”
“嗯。”费依依上下打量下他,好心提醒道:“你...伤毒未痊愈,还是别动武练剑,损伤元气。”
顾清安低头也不知在笑什么,像个怀春的傻小子,不值钱地搓着衣角,“娘子,这是在...关心我?”
“我...当我没说。木春堂还是要开张的。”
“哎哎哎,娘子,今日不必开张。”
“为何?”
“春闱已结束,杨相夫人要在北城设宴,你忘记了?”
费依依抬头看着树枝上冒出的几支春日绿芽,恍然发觉原已是四月天。
想起她成婚那日,草木还未发芽,寒风刺骨依旧。如今外面已是枝繁叶茂,花朵含苞待放,春意盎然。
“今日吗?”
“是啊。”
“那我要回去梳洗一下。”
“娘子,我让佟武把春心叫来了,她会来帮你梳洗打扮。”
费依依看穿了顾清安的心思,问:“你不带左玉兰?”
说起纳妾这事,顾清安怨气还未散,她家娘子倒是宽宏大度,亲自去为他纳妾不说,主君都不在府上,也能把这纳妾礼过了,喝了人家的妾室茶,让他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如今他倒是看不懂了,思绪飞乱,费依依到底是爱不爱他啊?不会穿了衣服就不认人了吧。
“人家大娘子都生怕妾室分去宠爱,对主君管得紧,对妾室避之不及,大娘子,你为何如此大度?”
“我不怕。”
“嗯?”
“宠爱对我来说,是最无关紧要之事。”费依依面色平静,毫无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顾清安气急反笑了,咬紧牙关道:“好好好....那你昨晚是同我在做什么?过家家?”
费依依看向顾清安眼神淡然,仿佛昨晚与其欢愉之人不是她一般,平静地道出事实,“不过是睡了一晚。”
“好好好...我且不与你争论。”
“左大人为官清廉,克己奉公,本来嫁嫡女为妾便已是名誉有损,这个面子你要给。”
顾清安无可奈何,负手踱步,无言以对,只有重复的三个字,“好好好...”
最终撂下一句话,“我偏不给!”
-
春日阳光正好,微风不急不躁,带有一丝久违的暖意。
清脆而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辆华丽的马车排成靓丽的长队,一同驶向北城射猎场。
城中百姓虽说曾也见过皇家涉猎的车队,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排场。
听闻今年圣上下旨,征用北城百姓的田地,整修了射猎场,让整个场地规模更加宏大,陈设更加精致。
费依依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一角,不经意间看到围观百姓中有个拄拐白发老者,趁人不备朝着车队“啐”了一口。
她放下车帘,垂眸,原本以为只是杨相夫人私人宴会,没想到整个世家大族乃至皇中贵族齐聚一堂。
可以说所有牵扯前尘旧事之人,今日或许终有一见。
不知为何对于今日会见到何人,发生何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问道:“所以...今日盛驾亦出行射礼宴?”
顾清安双手枕在后面,散漫地躺在一边,闭目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费依依说话,这才缓缓睁眼,“嗯。”
“我们能不会还要面见圣上吧。”
“不会,皇家在另一个场子。这射礼宴分为左右两场,皇室宗亲在左,世家朝臣在右,互不相扰。只是三日后,封赏大典,若是骑射比赛拔得头筹可能...会见吧。”
“这么大的排场,都是杨相夫人一手操办的?”
顾清安哼笑一声,歪头看向费依依,唇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意,“她哪有那本事,背后有人支持罢了。”
每年春日,世族宗亲都会举行各种礼宴为由,结亲交好,以强自身,只是今年阵仗格外大,势头分外足。
费依依沉默不语,思见顾清安下巴稍扬起来,像只得意翘尾小狗,缓缓道:“娘子...想什么呢?”
都说顾清安这人会什么邪术,总是凭空读懂她的心思,“娘子不必过度忧虑,放心吧,凡事有我在,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
“我还能做什么...”
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进入了射猎场。
费依依没想到这射礼宴要足足举行三日。
而这射猎场不仅可以骑射玩乐,还为氏族宗亲提供了衣食住行场所。
毫不夸张的说,这北城简直是一个小型行宫,费依依踩着脚下冰凉干净的青石板,想着这之前全都是沃土良田,就忍不住一阵心痛。
古陵国幅员辽阔,先祖治理有方,征战四方,建立宏伟基业,才有了古陵这大好河山。
新帝登基几乎可以说是坐享其成,便如此这般挥霍无度,元京表面虽尚为繁华,可内里已悄然变化。
北城内,朝中官员每家同住一个府邸,于是费依依与婆母就只隔一个院落。
说起来有些可笑,费依依自成亲以来,竟还从未面见公婆,此番同住一个屋檐下,理应去请安问好,顾清安也跟着一起去。
这院子很是热闹,顾家子女全都带着妻儿前来拜见顾候与夫人。
侯夫人看到费依依眼神中明显带有敌意,有刻意冷落之嫌。
不过费依依哪会理会这些毫无伤害的敌意,礼数周到地做|做表面功夫,都是因同处一个屋檐下迫不得已罢了。
“你便是费依依?”顾候夫人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不明白她的心肝宝贝儿子,是怎么喜欢上从家境到长相都如此寒酸的女子的。
“婆母安好,许久未见祖母,她可还好?”
毕竟费依依曾是靠着顾老夫人才进入顾府的,做人不可“忘本”。
“嗯。”顾候夫人答的这声,是用来鼻间来出气的,言语之间充满对费依依的警告,“既然嫁到我顾家,便要恪守家规,本分做人,莫要失了为人妻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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