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苏琢就要去最后一个学校,到了工作时间,他勉强进入状态,问谢识瑜要不要上去歇会儿。
但谢识瑜摇头,只把徐星冉赶去休息,然后跟着苏琢上了车。
谢识瑜坐在了驾驶座后面,苏琢坐在他身旁,刚上车谢识瑜就在车里找着什么,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问司机:“车上有氧气瓶吗?”
司机:“有的,您需要吗?”
“要的。”谢识瑜点头,看了一眼正在看自己的苏琢,“我的秘书需要。”
苏琢别过头,懊恼地闭上了眼。
这人怎么这样烦?
……
之后的考察很顺利,但高原地区的学校条件比低海拔处略差,其中不太方便的交通尤为突出,谢识瑜听完专业人员对学校的评估,确定的捐赠方向后,额外又捐了一笔钱,用来给修路和给学校的教室装上暖气。
舟车劳顿,谢识瑜做主先下海拔,回海市的时间推迟了一天。
到了原先落脚酒店,苏琢在房间里睡了一个下午。
晚上八点,他被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谢识瑜站在外面,拎着一个袋子,问他睡了这么久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上司这么问就是上司想吃了,苏秘书贴心地点头,准备换衣服出门。
谢识瑜叫住了他,把手里那个印着英文字母的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苏琢狐疑地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有几个冰箱贴和手作工艺品,埃菲尔铁塔、凯旋门,甚至还有圣心大教堂。除了冰箱贴,还放着几大盒包装精巧的巧克力和马卡龙。
谢识瑜站在门口,补了一句:“秘书办其他人也有礼物。”
苏琢抬起头,意识到这是给自己的,笑得有些软和:“谢谢谢总。”
海绵宝宝上线,蟹老板回以微笑:“冰箱贴是徐星冉给你的。”
言下之意别的是他给的。
苏琢心里微动,嘴上却说:“我一会儿也谢谢他。”
谢识瑜无声笑笑。
他这次有了经验,怕苏琢又推拒,挑的都是苏琢大概会喜欢的小东西。
好在苏秘书这次收下了。
两个人出门逛了逛,来了云城就要入乡随俗,他们随便走进了一个夜市,在一个档口点了两碗米线。
热腾腾的米线上面铺着满满当当的杂酱和牛肉,小葱木耳丝和花生绕在四周,滚烫的油浇下,呲啦啦的一声,香味被激发,光闻着就唇舌生津。
米线被端上桌子,热油封住了热气,苏琢拿筷子一翻,顷刻间水汽扑面,烫得眼睛都温热泛红。
他的那碗没有加辣,少了点风味,但苏琢吃得很香。端雅的青年和这里的烟火气并不格格不入,平时身上的不可亵玩反而消去了几分,沾染上了些生动的生活气息。
谢识瑜看他:“苏秘书对路边摊适应也这么好。”
就算云城气候宜人到了晚上还是一样冷,谢识瑜却还是一身单薄的西装,人高马大的坐在这里,一口一口认真地吃着米线。
明明他看起来才像是不和谐的那个,结果现在还反过来这么说他。
苏琢扯了张纸擦擦嘴,觉得很没道理:“谢总也是。”
谢识瑜笑了一声,说:“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怕死,看你上高原吸了一路氧,我还以为你会介意路边摊不卫生。我倒是无所谓干不干净啊,反正也死不了,大不了送医院。”
苏琢皱了皱眉,伸手把掌心贴在木头桌面上:“谢总,你把手放到桌面上可以吗?”
谢识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苏琢:“跟我说可以吗。”
“说什么?”
苏琢的目光里莫名带上了点执着:“呸呸呸。”
“......”
谢识瑜愣了一下,随即差点笑出声来,肩膀一颤一颤地,但苏秘书如有实质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开口。
结果一开口就忍不住笑了,他把手腕抵在眼前,笑得夸张,艰难地配合着呸完了三声。
断断续续的像个结巴。
等他放下手,苏琢已经低下头重新吃米线了,只是脸颊在黑暗里有着不明显的红。
“这种路边摊长期开在闹市,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会有什么食品安全问题,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管制人员值岗。谢总,你多虑了。”
谢识瑜还在笑,被教育了一通也不觉得有什么,问苏琢:“苏秘书很懂这些,平时在海市也常去这些地方?”
苏琢摇头:“在宁市上大学的时候会去,后来毕业就没去过了。”
谢识瑜点头,还没接话,又听得苏琢问他:“谢总大学不是也在宁大?你没去过像这样的夜市吗?”
谢识瑜一时之间没接话。
他看着苏琢愣住了,连手里的筷子都松了松,前端的米线滑落,失去了米线的配重,一整个筷子翘起,朝地上滑落,前端甩出的红油汤汁溅了几滴在谢识瑜洁白的衬衫领口上,一件不知几位数的衬衫就此报废,但谢识瑜无暇顾及。
他语气很轻,却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我和你一个大学?”
“知道。”苏琢顿了下,“大一的时候常听人提起,在学校里也见过几次的。”
“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苏琢觉得他的语气有些生气,不免奇怪:“谢总......莫名其妙提起这种事像是在打秋风,还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那种打秋风。”
苏琢做不出这么厚脸皮的事情来。
本没有交集,所以这几年他也没提过,眼下适合工作无关的场景他才乐意提一下。
谢识瑜心情很复杂,有点高兴苏琢也像他一样在大学时候就记住了对方;又有点不平衡,因为苏琢好像根本就没所谓。
很没理由的心情,但谢识瑜来不及多想,他现在有另一件事情想问。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重新抽了双,若无其事地摆正在碗上,问他:“对,是见过几次。说到这个,你大学的时候很有名,性格好像也和现在不太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苏琢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无聊地拨弄着碗里的米线,少顷自嘲一声,难得讲起以前的事,“我初中的时候还会翻墙逃课呢。”
谢识瑜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很沉很幽深,几乎都要开口了,结果苏琢兀自笑了笑,抬头问他:“谢总应该很难相信吧?”
“信。”谢识瑜声音发紧,咽回了嘴里原本的话,“怎么不信。”
他当然信,不仅信,还见过。
当年那只翻墙很快的漂亮德文猫。
那个大发善心陪他玩了一下午的苏琢,谢识瑜是亲眼见过的。
只不过很可惜,大学时期的某几次碰面苏琢尚且记得,而十几岁青葱少年时期的偶遇,对方是真的不记得了。
对苏琢而言或许他只是童年里一个不起眼的过客。
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十六岁时因为家里矛盾而离家出走遇到的那个少年,给在无数争吵中快要窒息的他渡入了一丝丝鲜活的气息,以至于往后谢识瑜这个被他爸说成是“没良心”的人记了这么多年,也真情实感地感激了这么多年。
所以后来不管是在大学里还是苏琢家遭遇变故进入谢氏,谢识瑜都很清楚,他留在苏琢身上的目光和信任总是比别人要多的。
苏琢和别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但谢识瑜还是一直都不知道,苏琢的性格为什么会转变那么大。
*
吃完米线,谢识瑜和苏琢慢悠悠地往回走。
走到一半苏琢才想起来问:“星冉去哪儿了?”
“下午就跑没影了,说是去这边的鲜花市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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