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回朝,荣升为大司马,但因
圣人赐了休沐,他并不急着就任,自庆功宴过后便整日待在府上。
衙署里不少官差早已坐不住,三番五次上门求见,除了一摞又一摞的卷宗,还带来许多大小礼盒。
皆被徐氏以大司马受了家法需养伤为由,一一回绝,闭门不见客。
但柳茵茵知道,表哥的院子里热闹得很。
这些天来,除了他麾下大将,还有不少幕僚门客暗地而来,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宿,没完没了。
朝中局势固然紧张,未雨绸缪当然也很必要,但柳茵茵觉得没有什么比身体康健更要紧,于是便琢磨着让表哥把公事放一放,先把身子养好。
然她在青盛院徘徊数日,连表哥的影子都见不上,于是,又变着法子去徐氏那处游说。
终于在不遗余力的第十日,青盛院清静下来。
正当茵茵又谋划着要给表哥安排滋补炖汤时,姨母那边递来消息,大约是说:
表哥出征数年,家中旧衣早已不合穿,从北地带回的衣物又与江东格格不入,盼衣品颇好的茵茵领着他去裁衣一二,也好穿个体面......
这日,晨曦正好,在秋风中尤为和煦。
映照着一身水蓝色宽袖罗裙的柳茵茵,如一朵翩翩羽蝶,在侯府门庭内欣然翻飞。
她已尽量站得端庄笔直,但耐不住能与表哥出门的喜悦,在与大小丫鬟说话时,时不时掩唇轻笑,眉目流波。
引得梳簪坠下的碧玉珠子摇晃叮叮,与甜软的娇笑相融,悦耳动听。
“表少爷。”
瞥见迟远从内院行来的青宁先凝住笑意,视线迅速从主子脸上挪开,随即领着小茗恭敬地福身行礼。
柳茵茵一怔,也忙回过身,看向来人。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两颊梨涡浅浅凹陷,上翘的唇角将点绛唇牵扯出明媚的弧度,露出洁白小巧的贝齿。
一双桃花眸因方才的嬉闹还潋滟着水波,卷翘的长睫也灵动地随之扑闪扑闪。
待迟远走近时,还轻轻勾起眉尾,向他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微微福身。
“不是巳时?怎辰时便候着了?”迟远背在身后的指节捏了捏,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扫过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
他原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着茵茵更甚。
“琢磨着要为表哥选衣,便高兴了一夜,今日茵茵必要大显身手一番。”
柳茵茵的喜悦溢于言表,视线毫不顾忌地打量迟远的身量,似在回想先前预备为表哥选的衣物,若真套在他身上到底合不合适。
然数日不见,迟远那张本被北风磨得粗糙乃至有些粗犷的脸皮,已养得白皙起来,点缀以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略带魅惑的狭长凤眼,到底平添了不少魅惑之意,勾人得很。
然这一身亚麻色的粗布直裰,套在他那雄厚的臂膀上,虽不能说像是田里的粗野农夫,但到底不能与那张已经白白嫩嫩的俊脸相匹配。
怪不得姨母说的是“格格不入”......
思及此,柳茵茵灵动的桃花眸眨巴眨巴,便不由自主地拿手帕掩唇,止不住地轻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大小丫鬟不知所以然,皆蹙眉面面相觑,往前规劝主子端持礼仪,又说要掐着时辰出门,才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意。
对面的迟远则在观察了柳茵茵的视线后,不着痕迹地低头打量一眼自己的着装,又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和精致的妆容。
早该裁两身新衣裳的......
他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头,眸色微暗,绕过柳茵茵,径直往门外马车走去,冷冰冰地丢下俩字:“走吧。”
*
建都中最好的裁缝铺子,便要数落在昌平街中央位置的云裳阁。
柳茵茵是这里的常客,又与东家十分相熟,提前一日便订好了铺子的空挡时间。
然昌平街虽比肩长安大街的热闹,却不比那处长,也不比那处宽,车马停靠的位置少得可怜。
是以,柳茵茵一众只得先将侯府马车停在昌平街街尾,再徒步行走至云裳阁。
“只几步路,我不想戴幂篱。”
临下马车,柳茵茵因怕扰乱了头上的桃花髻,推开青宁递来的水蓝色薄纱幂篱,撒起娇来。
声音娇软甜糯,叫人难以抗拒。
但青宁早已习惯,遂板起脸,好言相劝:
“迟老夫人叮嘱过,建都人多眼杂,姑娘还是听话,将幂篱戴上吧。”
哪知柳茵茵把小脸一扭,往迟远身边挪了挪,小嘴也气鼓鼓地嘟起来,说什么也不愿戴这幂篱。
青宁一时怔忪,记得平日姑娘从不这般胡闹,怎今日倔得像头驴?
她本欲作罢,但转念又记起迟老夫人的话: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若真是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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