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魔尊(十一)
【毒发】
朔风连卷,贺亭瞳掀开掩生符,周身灵力骤然流转,将浸入肌理的寒凉驱散。
扶风焉倒提着剑,站在他身侧,看着脚下嗅到灵气后刷刷刷扭头望过来的魔物,还有远方石壁后鬼鬼祟祟躲藏的越千旬几人,歪头,靠近贺亭瞳耳边轻声问:“你喜不喜欢那个偶人?”
腥风扑面,贺亭瞳眯眼,纤长的眼睫挡住了袭来的雪片,他伸手抽出若水,缠绕在剑身上的布帛顿时在风中散开,看着密密麻麻涌上来的魔物,随口附和道:“喜欢,挺可爱的。”
扶风焉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等回去后我教你怎么做好不好?”
校场中央,察觉到他们气息的两个魔将松开那些俘虏,其中一人移形换影,越过山峦转瞬移至他们身前,魔将宽大的袍袖下,右手血肉尽消,一条宛若骨架的漆黑手爪朝着他们凶狠抓来!
罡风抽地人脸生疼,贺亭瞳转眸扫了扶风焉一眼,拉开剑势,轻笑一声:“好啊,等干完这票,你教我。”
狂风骤至,灵力流转间,贺亭瞳境界骤然飙升,魔将袭来的瞬间连接三爪,贺亭瞳一个错身,第一剑点在对方掌心,第二剑点在腕间,最后一剑,重击肘间,只听得骨骼崩裂的脆响,若水被灵力灌满,不住震颤,剑身之上的锈蚀松动,剥落,露出一点明若琉璃的剔透剑身。
“魔将那如托,修为九境巅峰,绝技修罗鬼手,右手已被炼做法器,五指坚不可摧,甲间含有剧毒。”
若水剑被墨色的骨手抓住,锈蚀的剑身在魔将掌中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折,风雪中,贺亭瞳迎着魔将血红的双眼,轻描淡写地同扶风焉传音:“只需避开他的爪尖,再以重力击他关节,他右手血肉消尽,虽然骨骼坚硬,但关节处却很容易散架,卸其右臂,便如拔了毒蜂尾针。”
魔将被贺亭瞳锁住手臂,表情顿变,他盯着眼前少年,惊疑不定道:“你怎么知道……”
贺亭瞳却不与他交流,只以剑意封锁住魔将周身,喝道:“阿扶,斩!”
“来了!”扶风焉一把火将汹涌而来的魔潮点成灰烬,纵身一跃,在魔将慌乱收手的动作中一剑刺入他的手肘,剑意如白虹贯日,势不可挡,穿透骨缝,再狠狠一别,那条胳膊顿时从关节处挑飞,不等魔将痛号出声,贺亭瞳下一剑已
至,若水利落刺向魔将眉心,直欲搅碎其识海!
然而就在若水即将贯穿颅脑时,只见魔将断裂的手臂上突兀地绽开一朵幽蓝的花,而后千朵万朵,一阵风吹,花粉顿时爆开!
贺亭瞳瞬间闭目,屏气凝神,一张风篆飞出将花粉吹远,而后飞身扑至扶风焉身侧,捂住他口鼻,拖着人避开那一片幽蓝花海,滚入雪中。
花粉如云如雾,落在人身上刺痛发痒,扶风焉下意识一把火烧过去,但花粉炙烤后却散发出诡异妖娆的香气,有尖细的嗓音从粉雾响起:“尊上所料不错,果真还有漏网之鱼。”
鬓边簪花,眉梢细长的男人摇着扇子从粉雾中走出,他身后一根藤蔓卷着重伤的魔将,将其丢至一侧,视线下垂,扫了贺亭瞳一眼,嗤笑一声:“十境。”
转而又看向扶风焉,看不出来境界,但这般年岁想必修为也是差不多的,见他们剑势相差无几,男人唇角一勾,慵懒道:“你们是剑宗弟子?仙盟里可是没有更强的修士了?怎么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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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焉:“他废话好多。”
贺亭瞳小声蛐蛐儿:“没事,反派死于话多,他话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魔君花见愁,修为十三境,识海心域名枯荣,可在人体内种下花种,瞬息抽干血肉精魄,是此次魔族出征六大魔君中修为最低的一个。”贺亭瞳凑在扶风焉耳边轻声道:“周身花粉有剧毒,能放大五感,还有催//情之效,他不擅近战,藤蔓虽然惧火,但尽量不要烧他,不然香气挥发后整片林子都得发/情。”
扶风焉悄无声息的舔了舔齿列,感觉有细细小小的东西在他口中化开,微苦,他看着贺亭瞳专注明亮的眼睛,好半晌,小心翼翼道:“口服会有效吗?”
贺亭瞳尚在碎碎念:“他命脉特殊,不在肉身中,而是攀附在一枚主藤内,若有时机,斩他主藤,若无时机,趁机回退,不要与他过多纠缠。隐藏修为,他越是傲慢,我们越容易斩杀他——什么口服?”
扶风焉:“花粉,飘了一点进嘴里,我吃了。”
贺亭瞳:“………”
扶风焉收敛了周身灵气,眼巴巴将贺亭瞳望着,忐忑道:“我会当场发//情吗?脱衣服,骚扰你,还是怎么样?不过好像剂量不大,我现在没什么感觉。”
“有点想亲你,不过我一直都很想亲你,所以和花粉关系应该不大?”
头顶上,花见愁的笑声仍在飘荡。
“——你们想偷袭?是不是以为尊上没有防备?没想到吧,本君还守在此处!”
无数藤蔓翻卷着冲出地面,如同囚笼般将贺亭瞳与扶风焉围困在此处,藤蔓上有着如同蛇一般的蓝色鳞片,枝叶弯折,形成一个座椅,魔君翘腿坐在其上,望着他们神色轻蔑,得意道:“那秦檀当了几个月的缩头乌龟,苦苦守着阵心等待支援,本君还以为来支援的会是什么剑宗掌教之类的大人物,怎么就你们这三瓜两枣的小不点?”
“唔,看样子秦檀也不过是仙盟弃子啊!”魔君摇着扇子微笑,“本来人质都快杀干净了,正愁没乐子玩,真巧,再给我送一批上门来,不知道杀掉你们时秦檀会露出什么表情……”
盯着雪地里背靠背的两个少年郎,魔君长眉微挑,哗啦一声,收拢折扇,拍在掌心狡诈道:“不过看你俩姿容尚可,若是放下兵器,跪地求饶,本君兴许收了你们做脔宠,不伤性命。”
“现在给你们三个数,之后本君心意可就变了——三!”
看着头顶密密麻麻有如牢笼的藤蔓,还有旁边贺亭瞳黑沉的脸,扶风焉小心翼翼道:“还拖延时间吗?”
贺亭瞳拔剑,一脸绝望:“拖延个屁啊!干他!”
话音未落,两道剑光拔地而起,贺亭瞳修为飙升至十二境,与扶风焉同时横剑,咔嚓声中,藤蔓被斩碎,两人破笼而出,不退反进!
魔君瞳孔微缩,折扇一开,挡住飞来一剑,剑气纵横,割破他面颊,血红飞溅的同时他周身魔息运转到了极致,天崩地裂中藤蔓飞绞在一处,追着两人绞杀,可是动作太快了,几乎看不见两人的踪影,唯有从四面八方交织而来的剑意,铺天盖地,无处可躲——
魔君周身魔息爆裂,斩碎的藤蔓无限增殖,仿佛无穷无尽的黑色枝叶占据了半个山头,直至缠住一个少年的脚踝,花见愁魔气顿时席卷而去,将那道身形裹成粽子,猛然一拽,将其拖至身前,狞笑道:“喜欢跑?本君要将你四肢拧断——”
可他只看见了一双幽紫的双瞳,扶风焉曲指弹剑,铮然一声轻响,烈火如同游龙沿着剑身轰然冲向魔君面门,撞上仿佛无穷无尽的藤蔓,一口吞掉他的头颅!
只一瞬间,空中藤蔓震颤,尽数**,地动山摇,山中雪崩,纷飞雪尘中只能看见怪物般张牙舞爪的藤蔓抽芽发枝,
如山岳之高。
*
越千旬被人一击打飞,在干架时抽空看了一眼远方,打了个哆嗦,他盯着山巅上的黑影,颤声道:“那是什么?”
傅白榆被击中胸肺,翻滚数圈歪进越千旬怀里,他喷出一口血,扭头看到那巍峨如山岳的鬼东西,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操了,姓贺的你可真是灾星!”
校场正中,相里玄闭目吹笛,一曲清音震慑四周魔物,笛孔中有血线滴落,而最前方,张对雪影似惊鸿,正与另一魔将缠斗。
贺亭瞳与扶风焉弄出的动静确实引走了大半魔物和一个魔将,但校场内正中仍然守了一个,他们四个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别分神了,再分神都得死。”傅白榆虚虚看了雪山上的黑影一眼,面容顿时扭曲,他回头不再多看,自怀中掏出一瓶子丹药灌下去提气,哑声道:“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贺亭瞳他俩修为本就不高,待他俩一死,等那怪物过来我们也得被串成烤肉。”
前方传来碎剑声,又一道身影被一击掀飞,张对雪灵剑断裂,他拿着断剑后退,半跪在校场中央,擦掉唇角溢出的血,抬眼看向身边人,喘声道:“打不过,再这样就被耗死,小越,我为你开路,你去天枢宗大殿上去求援,秦先生定然会出手。”
越千旬唇上血色尽消:“你什么意思?”
张对雪:“你如今无法运用灵力,留在此处我还要分神保护你,但你身上有魔息,那些低阶魔物并不攻击你,只有你能够穿过山门去求援。”
“这是最优解,”他一手按在越千旬肩头,定声道:“小越,往前跑,往上跑,我们的性命都系于你身了。”
傅白榆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有否决,纵身一跃,灵器转为**,前去一阻强敌。
校场上血污与白雪搅和在一处,那些被俘虏仙官都被废了修为,连动弹都难,在场的确实只有他没有什么作用,越千旬呼吸一滞,心拧成一团,他想否决,想说这样是不对的,要死一起死,可看着张对雪漆黑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含着满眼眶的泪,颤声道:“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马上!”
“好。”张对雪冲他柔和一笑,“我们等你回来。”
校场至山顶大殿处有一条长阶,山路蜿蜒,隐没在森森白雪中,越千旬一脚踏入及膝深的雪堆里,上面残存的灵力侵入他的身体,带走身
体的余温刮落他体内魔息他顾不得沁骨的寒凉与疼痛拔腿狂奔身体越来越重但不敢回头不敢停留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那一刻对魔族的憎恶攀升到了极点。
“两位少爷有什么绝技就用出来吧再藏下去就真的就成魔物口中餐了!”张对雪拾起断剑喘声道:“老子剑都敲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在划水。世家各自有绝技我知道不能擅露于人前但现在咱们都是吊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别装了好吗?”
相里玄笛声一歇他垂眸低声道:“今日所见所闻不可告知他人。”
张对雪当即以道心立誓而后便见相里玄合眼闭目曲声一转声调缭乱反有心惊胆战之意直叫人心烦意乱气血翻腾。
四周原本被清音**的魔物顿时失去了神志千百只低阶魔物为乐声所控密密麻麻冲向魔将抓挠撕咬。
“相里玄没想到你看起来斯斯文文学的东西可真**邪门啊!”傅白榆感慨而后在百忙之中抛来一把灵剑他擦掉眼中沾染的血迹指着张对雪掌中谢玄霄送的长剑嘲笑道:“别用水货东西了喏玄阶灵剑用完记得还我现在为本少爷**!”
他低头一口咬破指尖口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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