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多在并州、河内两地,自于夫罗投靠袁绍,其麾下视魏郡如囊中物,多有肆意妄为之举。现在竟然连常山郡也出现流窜的匈奴……”
简直乱的不成样子,袁绍也不管一管,迟早要吃大亏。
“村口处应有暗哨,我们不好轻举妄动。”谢然摆摆手,护卫会意地拖走地上的两具尸体,悄悄地处理了。
“距离换班还有一个时辰,我们要在他们发现之前行动,否则行迹泄露,形势不利。”
他们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敌方人数成倍于己,强夺不易,必然要使些手段。
“都是些手中染过血的猛卒,的确不好对付。”赵云沉吟半晌,不解道:“他们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如今军中多施行二五制。即每五人为一伍,设一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一什长;五什为一队,设一队率。
看敌方人数,应该是一整只编队。
“天灾人祸,不外如是。谁又能说的准呢?”
谢然从袖子里找翻出两样东西递给赵云,“拿着,我们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想也来得及。”
赵云接过一看,眸光一凝,“火折子?火攻确为上策,可……”
赵云十分犹豫,村民不知道被匈奴关在哪处,冒然引火,烟火骇人,慌乱之中恐会造成无辜伤亡。
“想什么呢。”谢然拍了他一下,“烧了村庄,冬日寒冷,以后的日子不要过了?”
他怎么可能用这种后患无穷的手段。赵云面上看着平静,还有耐心细细商量对策,实际上家人生死未卜,恐怕心早就乱了。
“刚才那小兵说的东西未必全然不实。匈奴一路流窜,缺衣少粮,占据村庄后必然搜刮财物粮食,肆意享乐。”
谢然沉思道:“村里房子修得最大最好的是哪一家?派人潜进去看看。”
“天色渐晚,若是能碰上他们聚众饮乐,只需封闭大门,再一把火点了那院子,以烟驱之,使人心惊惶。”
“届时里应外合,轻而取之。”
终究是兵刃交锋,刀剑无眼难免伤亡。那些家伙可不值得他麾下的人为之赔命,烧死了事,还省的挖坑埋尸的力气。
赵云眼睛一亮,“此计可行!”
他原地踱步转圈着思考,后一拍手,欣然自请道:“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村口横入村中,最适合悄悄潜入,必然不会引起惊动!”
赵云风风火火就要行动,临走时又脚步一顿,旋身对着谢然一拜。
赵云诚恳道:“此番救云之危难,明忻之恩不可辜负,待事情了结,云……”
赵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眼前人打断。
“欸,看来是有人不想认然这个兄弟,还说什么报恩还情……念我劳心劳神,竟然都说给一块木头听。”
那人叹了口气,“想来任我说干口水也是白费,一片心意抛出去,连一声贤弟都听不到。唉,我啊我啊,可真是……”
一句叹息,语调能拐七八个弯。
赵云抬头,便见那故作失落姿态之人眼睛生动明亮,神色中半分低落也无,满怀调侃笑意,扬眉间姿态风流,胜过林中万物于冬。
他们之间无需酬谢,只需一声……
“……既如此,云,谢过贤弟。”
……
林中一片空地。
江闻靠坐在车厢边,遥望着村庄的方向,除了交错的树干,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谢然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北方冬日少白昼,天黑的早,抬头可见夜幕繁星,自然之美远胜后世霓虹彩灯。
不过此刻,江闻觉得再漂亮的夜色也不如往身上多披两件衣服实实在在。
林中隐匿不敢生明火,寒风嗖嗖地往衣领里钻,他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江闻心中嘀咕。他一点也不担心谢然和赵云的安全。
这两人一个未来要当皇帝,一个要当大将军,有享不尽的福气,根本不用担心,两人联手肯定……好吧还是有一点点担心。
不知道历史上的两人是否遇到了同样的袭村事件,江闻内心祈祷,祈祷该死的蝴蝶效应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刻发挥作用。
他的确搭了谢然的顺风车,但也不至于因为多了一个他,就让谢然和赵云折在冀州吧?
还有那个墨菲定律……啊呸!
江闻猛地摇头,把不好的想法甩出脑袋。
人一胡思乱想,就想找人当树洞。
江闻暗戳戳地向右手边的人影蹭了蹭。
他清了清嗓子,拿着腔调。
“咳咳,竹书啊,你要不要去看看前面的情况?我觉得两个人守着马车就足够……”
竹书的语气冷然又恭敬,“主人命令,竹书不敢违背。”
“你就不担心明忻和子龙?”
“公子剑术卓绝,云兄枪法出众,两人皆可以一胜十,有何可忧?也请闻公子安心。”
“你说这话的时候敢不敢把眉头松开……”
看身边人影的肩膀骤然一僵,江闻忍不住撇撇嘴。
哼,口是心非。
他之前只觉得竹书面容清秀,现在借着月光细细地看,才发现对方眉眼间略带几分野性的迤逦感,真奇妙……如果没有暗暗地瞪他一眼就更好了。
“欸!你看那是什么?”江闻忽然抬手一指。
天色如墨,黑夜中突兀燃起的火光格外耀目,空气中传来若有似无的焦糊味。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竹书脸色一变,“调车!我们去接应!”
“欸,等等,你、你冷静一点!”江闻拉住竹书,焦急劝道:“这火肯定不是自己燃起来的,你知道是谁放的火吗就冒然靠近,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虽然他觉得自己人放火的可能性更大,但万事小心为妙。
竹书动作微顿,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是我考虑不周。”
“匀一匹马给我,我独自去前面探查。如果情况不对,还请闻公子伺机行事。”
江闻扒住竹书,“我和你一起去!”
竹书皱眉道:“只有一匹马,不方便……”
江闻反驳:“这不是有两匹马吗?”
两辆马车和赵云的照夜玉狮子,一共三匹马,怎么可能不方便?
而且谢然路上教了他怎么骑马,江闻觉得自己已经半生不熟地掌握了这项新技能!
竹书抬手引导江闻的视线落在一旁在树下小憩的照夜玉狮子身上,问:“闻公子是准备骑它吗?”
“对,难道不……呃……”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呼唤,懒洋洋地趴在树下的照夜玉狮子突然起身,它抖落身上被体温融化的雪水,粗大的鼻孔里喷出两道白色气流,马蹄轻抬,踏出一片飞扬凌乱的雪痕。
江闻脸色一僵。
啊这,他该不会挨踢吧?这马的反应是成精了吗……
江闻挣扎道:“那我骑另一辆马车的……”
竹书:“闻公子是想要云公子的马留下拉车吗?”
两匹马都骑走的话,好像也只剩下照夜玉狮子能拉车了。
江闻:“……”总觉得照夜玉狮子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明亮了呢?
“嘶嘶——”
听到悠悠嘶鸣的马叫声,江闻果断松开竹书。
竹书麻利地解开一匹马,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内。
呜,怎么就不能带着他?
江闻孤零零地靠着没有马的车,内心悲凉之际,忽然有人凑到他身边。
那位和他被一起留下的谢氏护卫靠了过来,身形高大的粗犷汉子淳朴地呵呵笑着,壮硕的胸脯被一只打掌拍得啪啪作响。
“公子别怕!看看咱这臂力!一个顶俩!要是有危险,肯定能拎着公子一起逃跑,俺家主人都夸俺最擅长逃命了!”
江闻:“……谢谢哈。”
万幸命运善待他,没让这位自称很擅长逃命的大哥拎着他逃亡,去探查情况的竹书很快回来,带回了一切顺利的消息。
赵云潜入了匪徒聚会的院子,放了一把火,趁乱时谢然带人里应外合,其中众人一剿而空。首恶已除,剩下的分散在村中各处的匪徒也被陆续抓铺或格杀。
等到江闻的马车急匆匆地赶到村中,院子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
门口的石砖上沾染斑斑血痕,大火留下数道黑色的痕迹。谢然静静地站在门口。
江闻连忙跳下车,冲到门前:“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已经解决了。”谢然轻松地笑笑,“快进来吧。折腾了一天,我带你去找地方休息。”
前院,有人正在处理尸体打扫血迹,痕迹尚未清理干净,刚一踏入院中,血腥气混杂着奇异的焦香味扑面而来。
江闻脚步一顿,下意识屏住呼吸,意识到什么后又缓缓吐气。他正要往前继续走,头顶忽然落下一片柔软,满眼血腥和鼻腔的焦糊味皆被温暖的黑暗和若有似无的熏香气息遮盖。
谢然的声音穿过柔软厚实的布料,“天寒,多穿一件斗篷就当保暖了。”
两人身后,竹书满脸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刚刚递给自家公子的斗篷一眨眼就跑到江闻身上。
江闻有一瞬间的感动,也只感动了一瞬间。
“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路了。”
“嗯?啊哈哈哈哈,好像是唉!”
和忙乱的前院不同,宅子的后院静悄悄,平和宁静好似寻常夜晚。
谢然发出一声莫名的感叹,“子龙放火放的好,这才保住了几间屋子,要不然今天晚上连睡得地方都没有。”
谢然刚才知道,赵云潜入的身法万分熟练,根本原因是匈奴占据的这片地方就是赵家的院子!
放火点自己家院子都毫不手软,他这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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