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穿着清凉的羌族美人容貌秀美,身姿窈窕,翩翩起舞间带起一阵勾人的香风,柔媚多情的目光一刻不移地注视着坐在首领下手第一席的男人。
男人样貌粗狂,眉眼间有些凶厉,看着似乎不大好相处。但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气势雄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软枪头。
羌族美人喜欢强壮英武的男人,要是再多有点权势地位,那就更喜欢了。
谢然毫无疑问是今晚这场宴会的焦点。
宴会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的毛头小子究竟和首领说了什么,居然能哄的首领心花怒放,还破例举行一场超规格的宴会来欢迎对方。
但他们识时务,这个年轻人现在是首领的贵客,是羌人部落的“朋友”,是首领告诉他们必须要“好好招待”的重要对象。
那他们就必然会好好招待。
青年性格豪爽,又知情识趣,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浑浊冰冷的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根本没在担心喝醉。
他这样豪气又有酒量的脾性很对羌人的胃口,众人也都热热闹闹地捧着他。宴会的气氛越发和谐,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时至深夜,夜宴散场。
喝得脸颊通红的谢然被人扶着走出,脚步虚浮踉跄,摇摇晃晃间竟然还不肯走,嚷嚷着要接着喝。
谢然玩酒鬼发疯,赵云借着扶他的动作,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后头帐篷那掀起一条缝隙的帘子。夜风吹过,帘子晃了晃又落下,似乎只是被风吹起。
赵云敛下眸中异色。
他揽着醉得说胡话的谢然,说了两句抱怨的话,面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看似不情不愿地架着人回到晚上休息的帐篷。
两人刚入帐内,谢然迷蒙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他脸色一变,猛然弯下腰就是一阵干呕。
赵云连忙把人扶到榻边,慌张地倒了杯水,“快,漱漱口。”
谢然酒量一般,刚才宴会上那种来者不拒的喝法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他在旁看着都一阵心惊。
“就应该让我帮你挡酒,他们……”赵云一开始就想替谢然挡酒,只是被谢然压住没让。
谢然推开水,又是一阵干呕,眼角因为剧烈的干呕泛出水光,声音也有些沙哑。
“哈,那些给我劝酒的人哪个是奔着你来的?岂能让你把酒挡了去?”
人家就是想要灌他酒,根本不可能给赵云挡酒的机会。
搞不好两个人都得喝,那不如他一个人喝完。
“你缓一缓,能吐就吐出来。”赵云眉头紧皱,他看着难受地蜷着身体的谢然,手法轻柔地摸着背帮人顺气,“这样不行,我去给你要醒酒茶!”
谢然拉住赵云,“省了吧,别去。”他从袖子里拿出手巾,“帮我在上面弄点水,我擦擦脸。”
赵云连忙把手巾沾湿递给谢然,谢然用湿润的手巾盖住眼睛,冰凉的刺激感让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勉强压下让人天旋地转的眩晕。
“放心吧,我躺一会就好。先把灯熄了,就当我借着酒意直接睡下,别惊动外人。”
呼延翼派来的人还在暗中监视,羌人部落也不可能对他们毫无防备。为了减少麻烦,他们的动静越少越好。
赵云心情焦急也无可奈何,他去熄了灯,帐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在原地站了两秒,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才慢慢地走回榻边。
赵云摸着手下的软垫,脱了鞋坐到榻上,轻轻地唤了一声:“明忻,好点了吗?”
帐篷里没有灯真的太暗,乍一黑,他都看不清人在哪。
等了两息都没有听到回应,赵云心头一紧,忍不住声音高了些,“明忻!”
“……我没事。”对方回话很慢,黑暗中的声音带着一种隐秘的亲昵,“就是有点热。”
热?喝了酒的关系吗?
“我帮你把外袍脱了吧,换身衣服再睡觉。”满身酒气的衣服穿着肯定休息不好,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赵云说着把手探向榻内放包裹的位置,准备找件新衣服给谢然。
他记得装衣服包裹放在最里侧,但黑暗中有点分不清被子和靠枕。他正四处摸索找包裹,就突兀地被一抹温热的触感压住手背。
赵云的动作瞬间僵硬。
就这么僵了半晌,他充满不确定地,轻而又轻地唤了一声,“明忻?”
黑暗中没有得到回应。
但这一次,赵云听到身边传来的一道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赵云根据榻上黑影轮廓,勉强确认出谢然的确是躺在榻上,大概是对方伸出的胳膊压住了他的手。
赵云犹豫了一下,想凑近确认谢然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他刚要动作,就听到黑暗中的一声:
“别动。”
赵云的动作又是一僵。
大概三四息后,他才又听到谢然的声音,这次的声音听着清醒许多,不再带着一种黏糊的热意。
“……抱歉,我打到你了?”
谢然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是压住了什么暖乎乎的东西,他收回手,换了个姿势,平躺在榻上。
谢然努力睁开眼睛,但失败了。
“我好像有点困了。”
谢然一翻身,赵云就看到榻内露出一角的黑影,应该就是包裹。他推了推谢然,语气有些担忧,“你这么睡容易生病,等一等,我帮你换身衣服你再睡……”
想要干干净净的再睡觉。
赵云的话准确骚中谢然的痒处,想要干净的念头压过沉重如山的睡意,谢然强撑着起身,给赵云让出地方。
赵云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他迅速地抽过被谢然压在身下的包裹,慌乱地拆开后随便摸了一套干净衣服,还没来整理好拆开的一团,就感觉身后靠上一团热源。
谢然背靠着他,赵云瞬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凉凉的。”
……这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明忻,你醉了。”赵云的声音有些莫名的暗哑。
“我没醉,你信我。”谢然的声音顿了顿,又很诚实的来了一句:“我就是还有点晕。”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明忻肯定是醉了。
赵云压下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意乱,他的语气局促中带着两分诱哄,“你先起来。我帮你换衣服,换完衣服我们再睡,好吗?”
谢然不起,“为什么要我自己起来?你把我推开好了。”
他不起,他累了,他要睡觉。
赵云深呼一口气。
帐中陷入一片沉默。无知无觉的谢然靠着身后的冰凉凉,睡意如同浪潮般不断袭来,良久之后,忽地听到黑暗中一声复杂的叹息。
……子龙?
谢然仅存的理智中闪过一个名字,下一刻突然而来的失重感,紧接着就是和冰凉凉截然不同的温暖。
赵云揽住栽到他怀里的谢然,小心翼翼地把对方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混沌的思维不足以进行冷静的思考,谢然动了动,找了个舒服姿势躺着,嘴里还在念叨:“我真没醉,你别动我,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坐着和躺着都分不清了,你没醉难道是我醉了?
赵云的语气满是无奈,“随你。”
他就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和谢然讲道理。
黑暗似乎成为某些不可言说的旖思生长的土壤,种子强硬地扎根,又放任情感的萌芽。
躺在他怀里的人褪去往日的沉稳持重,也没有刻意伪装出的轻狂张扬,显露出几分最真实的任性和倔强。
从没见过这样的明忻。
赵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怎样的柔软,他的声音轻而温柔,“明天要是头疼,可不要说我没劝过你。”
谢然的回应迟了几拍,似乎是在留给思绪反应的时间。他很硬气地回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赵云笑了一声,“这个时候清醒了?”
“我一直都清醒。”黑暗中看不清谢然的神色,但赵云听到这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我感觉良好的小得意,“我还知道你的心事呢,我才没醉。”
他的心事?
赵云的心跳快了两分,嗓音有些干涩,“云有什么心事?我没有心事,是明忻误会了。”
“骗人,我知道你一直有话想问我,但是憋着没问,是不是?”
赵云心如擂鼓。黑暗似乎放大了他的心跳声,耳内被震得发麻,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云……”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要骗羌人首领对不对?”
……啊,原来是这个吗?
赵云并不知道自己神色中浮现出的一抹失意,他只是顿了顿,然后语气自然地接着谢然的话问道:“明忻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谢然又道:“往后再有什么问题,你想问就问。你问我一定会说,你憋着不问我也难受。”
赵云的眸光万分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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