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疾不徐的解释一遍,捉住少年的手臂,从袖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匕首划破皮肤。
乌洛兰蒙眼底闪过厌恶,来长安后他水土不服生病未愈,一早又被拉起来梳妆,此刻早已虚弱不堪,压根拗不过陆亭玉。
他的胳膊细瘦,陆亭玉这才发现他的皮肤并非健康的白皙,而是营养缺乏的病白,拿白喜帕擦拭伤口,只有零星不多的血珠。
乌洛兰蒙猛然抽回手,对着伤口的神情变幻莫测。
面对明显造假的白帕,陆亭玉头皮发麻,瞟了眼压抑怒火的少年,收回再来一刀的想法。
她铺开锦被,揉乱绮罗床单,做出两人洞房过的痕迹,若无其事避开那道阴恻恻的视线。
完蛋,要被记恨了。
不过没什么坏下场,乌洛兰蒙也暂时不能把她怎么着。
陆亭玉捋平被攥得皱巴巴的喜帕,在自己左臂依样划了一刀,这一次血迹伪造的刚好,白绸上开出一朵艳丽的牡丹,和腕上三寸的守宫砂遥遥相映。
处理好后她指着床道:“你今晚,睡这儿。”
她早屏退了外人,窗下有贵妃榻,比不得床榻柔软,但也能将就一晚。
她抱走被子,铺在贵妃榻上,背对着少年躺下。
乌洛兰蒙表情古怪,心底漫起一种诡异的,无法言说的心情。
陆亭玉居然让他睡床,自己去睡榻,还以为自己很大度?
他放空眼神,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一段小小的刀片不知藏了多久,带着滚烫的体温,被汗水濡湿,又将他手心划破。
这是兄长趁汉人不注意给的,方才也有很多次机会划破陆亭玉的咽喉,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动手,却不由自主脱下沉重的外衣,躺进松软的床,释放了积攒一个多月的疲惫和惊吓。
属于宜阳公主的雕花床极大极宽,乌洛兰蒙只穿了中衣,下意识想拉被子却捞了个空——
陆亭玉拿走了。
……果然,她把自己当作打一棒给颗枣就能哄好的猴,耍耍就能对她感激涕零,这女人真是心机深沉。
乌洛兰蒙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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