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当头一棒，苏砚月整个人仿佛被打进了深渊
……这是什么？
苏砚月好像失去了判断能力，机械性地拿着卡片翻读
“每次预约需要提前一个月……”
一行小字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霍洵想牺牲她？一个月前就已经计划好了？
苏砚月瞳孔失焦，大脑放空
那袋小药丸在她视野里白得晃眼，她却根本不想知道这是致昏迷的还是致麻醉的
她像是被夺走力气一般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
……霍洵，想下手
这个结论几乎击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就在几分钟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认为以霍洵的为人不可能会牺牲她
她还笃定地为他说话，甚至还有几分不为他牺牲的愧疚
苏砚月神情呆滞，刚拿回来的光脑上消息闪烁，仿佛是在控诉她的天真
“不要抱有侥幸，联盟不会放过你的。”
“不管霍洵的决定是什么，你都是焦点。”
“跟我走，我能保护你。”
白里森还在锲而不舍地给她发消息，一闪一闪的光脑晃花了她的眼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砚月才缓缓回神
她喉间干涩，心脏仿佛被千百只手攒住一般难受
“小乖，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霍洵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听起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欣喜
苏砚月眸光微闪，动作僵硬地把卡片和药丸重新放回他的衣服里
然后走到阳台，假装一直在欣赏风景
她望着外面明亮的光线，背后是霍洵走出来悉索的动作声
苏砚月大脑放空，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怎么不披一件衣服？外面很冷。”
男人从背后靠近她，铁臂熟练地环上她的腰间，大掌在她柔软的腰窝揉捏
“喝点热水吧，你昨天一整晚都没进水了。”
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被递过来，男人略显突兀地劝她喝水
苏砚月眼珠慢慢往下转动，视线定格到那杯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的水里
……已经放进去了吗？
霍洵还未换上衣服，结实的肌肉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火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
她的心却如坠冰窖
苏砚月几不可闻地自嘲一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是个惊喜，一会你就知道了。”
嘴上说着惊喜，霍洵声音听起来却情绪不佳
他环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点
“小乖……”
霍洵闭上了眼，在她发间眷恋地深吸一口馨香
“我爱你。”
苏砚月被带上了眼罩，脑袋昏沉地被霍洵抱到了车上
一路上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像是生怕失去什么，车速却不断增加，苏砚月几乎能感受到车身的漂移
苏砚月表面上已经沉睡过去，黑色的眼罩上却悄悄地湿了一片
……
车停了下来，苏砚月被男人小心地抱起来，沉稳的步伐每一下踏在地上都透着决绝
输血室门打开的声音
周围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只有霍洵的动作声响在她的耳边无限放大
苏砚月被放在了冰冷的仪器床上
把她放下后，空气像是滞住了，男人似乎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苏砚月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舍不得，但还是想牺牲她
如果不是在装昏迷，苏砚月真的很想嗤笑一声
半晌，男人动了动
苏砚月身上被贴满了冰凉的仪器，细微的刺痛自手臂上传来，针状物插了进来
苏砚月指尖微动
“小乖……不要怪我……”
男人充满痛苦的低喃声在她耳边传来，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苏砚月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垂在身旁的拳头微微攒紧
男人应该也躺在了她隔壁的床上，半晌后，苏砚月感觉全身被桎梏住，仪器运作声缓缓响起
……
……她不会牺牲的
不管是为了谁，不管她的人生有多糟糕，她都不会奉献上自己的生命
苏砚月睁开坚定的眼眸，眼里已是凌厉的决然
她已经替换了原本的药物
骤然间来自顶级精神体浩瀚的精神力倾巢而出，全部作用在插在她身体里的针管上
整个输血室自下而上覆上了寒霜，空气中是不可估量的威压
霍洵猛地睁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苏砚月凝聚所有的力量逆转法则，源源不断的力量自针管向她输送而来
来自霍上将的顶级血液中的能量
空气中所有的水分子几乎都凝成了冰霜，霍洵被仪器桎梏着身体，愣愣地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在不断消失
苏砚月垂眸，打破桎梏缓缓把头转向他
两人无言对峙着，身边是近乎暴走的精神力，除了输血的主仪器之外其他设备全部瘫痪，连实时监测防精神力暴走的警报都没有响起，整个空间除了中央的他们几乎都成了废墟
霍洵眼中闪着不明的光，复杂澎湃的情绪几乎要冲出胸腔扑面而来
苏砚月不想懂，只是决绝地加大了精神力输出
然后
苏砚月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男人
他为什么不反抗？！甚至把脑域放开，更方便了她的入侵？！
上将的实力不可估量，她明明已经做好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准备，却没料到霍洵根本没有抗争的动作
霍洵缓缓闭上眼
少女的敏锐以及和他无言的默契都让他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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