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被她那句“真心喜欢”砸得头晕目眩，心底冰封的湖面裂开巨大的缝隙，有灼热的东西想要涌出来，却被他用更强大的意志力狠狠压了回去。他不能……他不配。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仿佛她是什么致命的诱惑。脸上伪装出的温顺怯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尖锐的痛苦和自嘲。他抬手指着自己，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细微的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喜欢我？沈清墨，你看清楚！我是一个连性别都被扭曲了的怪物！我不是真正的Omega！这具身体，这该死的信息素……没有一样是真实的！是药物！是强制改造的结果！”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这样一个残缺、扭曲、活在谎言和仇恨里的我，你告诉我你喜欢？别开玩笑了！”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然后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肩膀不易察觉地颤抖着，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你走吧。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这种建立在虚假之上的喜欢。”
他以为这番狠话能让她知难而退，能打破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他听到的却不是离开的脚步声。
沈清墨没有走。她反而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他身后，距离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那稳定而温暖的她真正的信息素气息。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住了。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
“林墨……”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没有了平时的狡黠或戏谑，只有一种近乎哀求的、柔软的坚定，“求你了，别这样说自己……”
他身体一僵，想要甩开，却听到她继续说，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我不在乎。”
林墨猛地转过身，撞进她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里。那里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没有他预想中的任何负面情绪，只有一片深沉如海的、近乎固执的温柔。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性别。”沈清墨看着他，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凝视世间唯一的珍宝，“是Alpha，是Omega，或者什么都不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是你，是林墨这个人本身。”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仰头看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喜欢的是那个即使身处逆境，也依旧坚韧不拔的你；是那个明明自己一身伤痛，却还要小心隐藏、独自承担一切的你；是那个在画布前眼神会发光的你；是那个……会把我送的丑丑的太阳花，珍而重之放在书架最中央的你。”
这番直白而深刻的话语，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林墨心中最坚固的锁。他怔怔地看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这些话？为什么她能看到……连他自己都早已放弃审视的、那个残破不堪的内核？
一个更深的疑问，伴随着恐惧，浮上心头。他声音干涩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齐周铭？为什么不戳穿我？” 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说知道这么多，她完全有能力毁了他。
沈清墨闻言，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一丝心疼，还有一丝……“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戳穿你？”她反问道，眼神清澈见底，“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林墨。我知道你接近齐周铭的目的不单纯，我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什么，我知道你那看似柔弱的信息素底下，藏着怎样被强行压抑和扭曲的过去……”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空气中仿佛残留的、属于他真实信息素的那丝冰冷苦涩的痕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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