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呆了会,就人来敲门,催促洗漱,去祠堂烧香拜祖。
二人洗漱后,便跟着嬷嬷一同来到了祠堂。
黑木巍峨庄严,透着一股寒气,森森袭人,还未踏入就与迎面相来的潮湿寒热打了一个照面。
左右各写着,举头三尺望神明,温恶人鬼人间留,横批,幽心问情。
李隐呆呆望着这些,她情不自禁喃喃出声,嬷嬷闻言,顿时面色一白,她欲要开口,看了眼温幽情见这人面上没有不约便将脱口的话吞了下去。
面上有着些许岁月痕迹的人,不由的抓紧了手中攥着的棕褐色佛珠。低声呢喃,宛若呓语“神佛恕罪……”
李隐望的出神,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画面,枯树,涸井,黑夜,孤月,风萧秋色。
一人立在树下,手上染血,白色的菩提子在他手中悠悠的转着,“吧嗒吧嗒……”一下又一下。
而见着这一幕李隐躲在草垛后,她心下一惊,手上拿着的兔子灯,便一下落到了地上。
那人发现了她,她转身想跑,却受困于年龄幼小的身躯,她跑了两步,便摔倒在地,擦破了手,将粉色的新衣上全染上了泥土。
那人向她缓步走来,眼看越来越近,李隐便强撑着起身,可膝盖处的擦伤依旧隐隐作痛,她只是刚刚站起来,便又重新倒了下去。
脚步声逐渐增加,李隐心中更加慌乱,有谁……可以拉她一把……
她向心中祈祷着所谓神明的到来,她虔诚的低头祈祷,闭上了眼,等她再次睁眼时一双干净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这双手,带着年龄段的稚嫩,有着孩提的软,李隐看着面前的手,不带犹豫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那人将她护在身后,她看着面前的这人,一身青衣,手上戴玉镯。
随即还未待她看清,周围便物转星移,斗升高楼,面前的人转过了身,他的面容由模糊变得清晰,最后竟然成了一个熟人,何景。
大树参天,晴空白日,那人笑着对她细语“祈白首与君,永不相离。”
李隐愣在了原地,心中涟漪阵阵……何景,为什么会是他呢。
温幽情见她一直呆在原地,便凑了过来,他目中带着怒意,眉眼却舒展给人以皮笑肉不笑之感,他捧起了李隐的脸道:“夫人,你该想我,而不是旁人。”
李隐闻言瞳孔轻颤,回过了神来,她看着温幽情,那个身穿白衣的人影和他逐渐重合,他们见过?
她转动眼珠看向了温幽情的手,手指骨节分明,绕着青丝,黑白相织倒也如墨如画般。
没有白色菩提子,没有血,可她总觉得温幽情的这双手沾血最为好看,红白相合,红的妖艳,白的明清。
温幽情眼底多了一丝笑意,他道:“夫人,该见列祖列宗了。”他的手顺着李隐的脸,轻蹭着滑过下巴,脖子,落到手臂,在指尖轻轻一点,微微试探,见李隐无抵抗,便张开手指相握在一起。
李隐神色复杂的看着温幽情,这人……对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温幽情伸手轻轻摩挲着李隐的手指,他道:“夫人,我对你是真心的。”
李隐不语只是随他一同抬脚步入了祠堂,祠堂步入便会发现里面处处刻着经文,处处经文贴着金漆。
祠堂最高处供奉的不是温家先祖而是一尊佛像,佛像面相庄严,眉眼和善,浑身贴金,眉眼低垂,眼神一边慈爱,一边阴狠。
细细看去,倒是与温幽情又有三分相似。
李隐望着佛像,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了温幽情,那人眉眼含笑,也正看着她,他将手中已经燃了火星的香,递到了李隐面前。
嬷嬷在一旁立着,她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从入堂起便拨快了些,她见着手染香火时,便闭上了眼。
李隐伸手接过,心中思绪万千,装作虔诚的跪在了蒲团上,随后手拿香,对着面前的众多牌位,轻轻一拜。
拜的是列祖列宗还是位高于列祖列宗的那尊金佛,李隐,也不得而知。
温幽情也重点了三根香火,跪在了李隐身侧的蒲团之上,他动作标准,拜得虔诚,似在求愿。
一拜,香火便断了香灰,二拜,一阵清风袭来,三拜,风平浪静,无声无息。
李隐拜完了,见着的就是,温幽三拜下去。
祈求上天,让李隐与我生生世世,永远纠缠不清。
拜完了,嬷嬷便睁开了眼,她对着温幽情道:“公子,夫人有话问你,请你前去。”
温幽情轻轻轻轻拉了拉李隐的袖子,他道:“京城能玩的地方不比锦城少,夫人,你且先玩着,为夫一会便来找你。”话落他这才起身,缓步离去,绕过门槛时,回望了一眼李隐,便嘴角微动,含笑而走。
李隐等到的来人,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婢女,那人眉目清秀,扎着双丫髻,眉间点着一颗红痣。
李隐见着这人眉间的红痣便觉这是定夫人身边的人,定夫人辞世不问朝堂,只在自己院中日日烧香拜佛,虔诚敲打着木鱼,仔细的转着手中的菩提串。
那人见着李隐行了一礼道:“温夫人。”
李隐一下子倒是被这个称呼弄得无所适从,还略带反应了一会,才知晓了这温夫人指的是她。
碧海语气恭敬,对着李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道:“请吧。”
李隐便提着裙摆起身,随后跟着碧海的提示走着,行至长廊,路过竹轩,便走百步到了门口,马车已备好。
李隐轻踩阶梯,轻试一下,便两步上去,碧海也跟了上去,马车之内,碧海坐在一旁身姿板正,倒有几分定夫人的气势。
李隐这般看着,便也挺直了腰板,窗外,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小巷接长街,人群稀疏到密集,冷清变热闹。
只待一处人少的地界,他们便停了马车,碧海先下,立在一旁待着李隐下来。
李隐望着人群,缓缓走下,二人一道进入了这道泛着人间烟火的长街。
商贩叫卖,争相出奇,高楼庙宇,亭台楼阁,皆有人存,各位把酒言欢,诉说和乐。
京城,处处落繁华,遍地万两金,只是此金非彼金而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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