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介商贾,贾农还记得南魏朝廷在湘潭一地有一支皇家商队,他每次都搭上顺风车前往占城,大肆购买占城稻米。
那支皇家商队癸卯年还在,如今过来一年,却不见踪影,于是贾农只能带着贾家商队独自前往占城。
乱世已至,各地盗匪横行,贾农砸钱开路,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地从占城返回,将大量的占城稻米带回。
他在永州府售出一大半粮食获得不少银钱,然后沿着湘水而上,前往衡州府。
当船接近衡州府码头时,贾农愣住:“衡州府码头何时如此井然有序了?”
在他的印象中,衡州府码头经常有流民汇聚,来往的船只经常叫骂,几伙人经常打来打去,极为混乱。
然而现在,不仅船只有序进出码头,就连百姓也按照规矩将一袋袋货物装上船,在码头附近还修建有一个大号的粮仓,粮仓附近时不时地有士兵巡逻。
贾农听说盘龙山起义军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渐渐地,他们的货船靠近码头,立马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像是打扮像是官吏的人,对他们喊道:“哪里来的?想要售卖何种货物?”
“我是桂林府商人,想要售卖稻米!”贾农回道。
“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上面。”那人看了看他们货船的吃水深度,然后跑到粮仓门口,开始和某个军士说话。
那军士一听,然后拿出两面小旗,开始舞动,贾农有些疑惑,然后抬头朝某个方向望去。
“啊,那是什么?”他看到的正是漂浮在不远处的热气球。
不怪他刚才没有看到,实在是这热气球太不引人注意。
“贾老爷看啊,上面好像还有一个人呐。”商队中的管事也一脸惊奇,大声喊道。
贾农眯着眼睛仔细望去,果然看到上面有一个人,不由地喃喃自语道:“他们这是上天了吗?”
令贾家商队一行人惊讶的不只是热气球,还有建在不远处的一大片工坊。
工坊传出叮叮咣咣的响声,周围还有一队队军士巡逻,显然是起义军的重地,贾农没有打探的意思。
大约一炷香后,有两个公子领着一队人马赶到港口,贾农定睛一看,顿时睁大眼睛道:“可是张谦张公子?”
其中一人笑道:“哈哈,原来是贾老哥,一年不见,近来可好?”
张谦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与贾农重逢。
贾农从船上下来,走到张谦两人面前寒暄道:“一直以来,有张公子照拂,贾某感激不尽,若不是张公子,贾某恐怕饱受监牢之苦,不得解脱。”
他站在码头上,忽然发现有些不对,码头极为平整,他一开始以为是一块巨石,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他又稍稍沿着码头朝远处望去,发现一条平整的大路直通衡州府东城门,似乎看不到头,他再次被震惊到,这是如何做到的?
“贾老哥客气,你我同属汉人,身处他乡,自当互相照拂,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见贾老哥风尘仆仆,想来是一路上辛苦,小弟设宴款待老哥,可否赏光?”张谦微笑。
“既然是张公子邀请,贾某如何推脱?自然却之不恭。不过,这位公子是?”贾农看向林墨问道。
“我是林墨。”除此之外,林墨似乎不想多说什么,他只关心贾农运来的稻米何时能入他们的粮仓。
“哈哈,林兄弟向来如此,乾坤内含,贾老哥不必介怀,跟我来吧!”
张谦打了个哈哈,然后便带着贾农一行人朝衡州府走去。
贾农指着这平整的水泥路,问道:“张公子,此是何物?”
“这是水泥,是我军铺路所用到的一种材料,是我军机密。”
一听到机密两字,贾农立马住口,他知道盘龙山起义军火器犀利,不想身体被火器打出几个孔洞。
见贾农不语,张谦又道:“若贾老哥选择陆路从宝庆府而来,必会踏上这样的路,届时,会有我军将士收取你过路费呢。”
“过路费?”贾农一听,心中庆幸,好在没有走陆路,要不然或许真的被宰一刀。
走着走着,众人进入衡州府,此刻的衡州府与之前大为不同,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至少不像之前那么空洞。
衡州府十分整洁,贾农甚至还看到一种叫做公厕的屋子,有些百姓从里面走出来,心情舒畅,难道是放松什么的地方,但看起来也不像啊?
“贾老哥,那里是如厕的地方。”张谦的解释让贾农瞬间懂了,怪不得叫公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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