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已经愈合,不再疼痛。
但丑陋的裂痕,却再也无法从手腕抹去。
他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做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时曼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犹如一个破碎了娃娃,双眼放空。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为了宋宴曾舍弃过生命。
她差点死在宋宴离开时家的第三天。
如果那天,不是她妈妈,再七年前,时曼就已经死了。
在他离开后短短的三天里,她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虽捡回一条命,可她病了很久。
那三个月,她一闭上眼睛,全是他的身影,全是他说过的承诺,全是他给过的温存。
她无数次犯病时,会被人绑在床上,强制性注射镇定剂,眼泪一日一日地流。
整整三个月,时曼用了整整三个月活了过来。
外界人的都知道,时家小姐翻遍了整个云港市找宋宴。
所有人都知道,她三个月不曾出门。
却没人知道,她因宋宴,差点搭上一条命。
这一夜,时曼就在地上躺了一夜。
醒来时嗓子嘶哑,眼眶红肿,狼狈不堪。
从不化妆的她,刻意用妆容掩盖了一切懦弱的表现。
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除了有些疲惫,根本看不出她哭过的痕迹。
时曼笑了,镜中的她笑的很好看。
楼下,方婶忙碌的在厨房做着早餐。
时曼以为是霍世宴,开口道:“不用准备我的,我要去医……”院,发现并不是霍世宴,有些尴尬。
方婶转身看着时曼,打招呼:“时小姐,先生还没起来,罗特助说昨夜先生醉酒,让我早点过来煮点醒酒汤。”
“你认识我?”
时曼记得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知道她姓时?
为何,一点看不出她有一点的惊讶?
也许是习惯了吧,像霍世宴这样的男人身边又怎么会没有女人呢。
可他,能行么?
时曼沉思着,楼梯上霍世宴缓缓下楼,一边道:
“我给方婶说过你会来,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让罗阳去。”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样子又是一夜没睡。
“你的意思是,要软禁我?”
时曼掀起眼皮,与他四目相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是深邃和冷然。
霍世宴神色从容,姿态悠闲坐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修长的大长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取下金边眼镜看着时曼。
“你能保证一定不会走漏风声?”
时曼自是敢保证:“自然不会透露一丝半点,霍先生大可放心。”
“下午五点之前回来,否则,就视如你单方面解除合作关系,承担赔付我 100亿。”
时曼一口气憋在胸腔,无处可发。
“好,那我就先走了。”
她半刻也不想在和他在同个空间共存,她怕自己会犯病想杀了他。
“把早点吃了,再走。”
时曼拒绝:“不用。”换上鞋子就推门而出。
霍世宴给罗阳打了个电话,让罗阳送时曼去医院,又安排人送来一些女孩子用的日用品。
方婶端着皮蛋瘦肉粥出来,没看到时曼。
“时小姐呢?”
霍世宴起身走到餐厅坐下,“她出门了。”看着面前的粥里放了姜沫,提醒道。
“以后做菜不要放姜,她对姜和牛奶过敏,要注意。”
方婶连忙应声:“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小心。”
时曼出门就遇上了等在小区外的罗阳。
“时医生,先生让我送你去医院。”
时曼原本并不想上车,可罗阳说他不好交差,还是选择了上车。
毕竟在霍世宴那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手底下工作,已经很提心吊胆了,也就不想让罗阳不好交差。
她回医院,是为了拿资料。
虽然,她并不想和霍世宴再有任何关系,可她是医生,她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自会努力将他治愈。
“时医生,医院到了,需要我等你吗?”
罗阳将车泊在正大门前,时曼推开车门下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给你家先生说,我自己会回去。”
合上车门,就往医院里走。
罗阳给霍世宴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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