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油杰也实在没忍住，转头掩嘴，肩膀轻微颤抖。五条悟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了顾忌。
有些长老已经气急败坏了，猛地拍桌子：“好了！严肃点！”
木下昇一摊手：“我也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但我说的就是事实。”
他眼珠转动，似乎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要不你们让我表演一波？”
长老的眉头蹙得更紧：“表演？”
木下昇点点头：“比如找个咒灵给我，我用枪再祓除一遍？”
“噗！”五条悟又一次笑出声，他擦干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这提议不错，长老们，不如试试？”
三位长老的脸色已经从怀疑变成隐隐的疲惫，他们看向在下方的男人。男人瞪了眼笑得不成样的五条悟，随即手指一挥，一团暗影在地板上渐渐成形。
咒灵的轮廓在阴影中浮现，它缓缓爬起，形状似是一只扭曲的猿猴，尖锐的爪子与泛着绿光的眼睛令人心生寒意。
随后，殿中的众人一同望向木下昇。
尤其是五条悟，他停止笑声后，摘下鼻上的墨镜，湛蓝如浩瀚星辰的眼睛直直锁定住木下昇。
木下昇也没躲着避着，当着他们的面，就从系统里唤出一把简单的黑色手枪。在猿猴踉跄靠近时，毫不犹豫举起。
他娴熟地摆弄一下枪身，站定，抬手，瞄准。
“砰砰砰！” 枪声震耳欲聋。
瞬间，空气中充斥灼热的金属气息，子弹宛如雨点穿透咒灵的身躯。那头猿猴状的咒灵根本没来得及挣扎，便在一片火光中烟消云散。
房间陷入死寂。
“这是……”一位长老震惊地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管看过多少遍，夏油杰都还是有些惊讶，“他的枪……确实有些特别。”
长老们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他们显然还不接受“能用枪对付咒灵”这个事实。
“这根本不是术式！”有位长老忍不住开口，“这……简直荒谬！”
反观木下昇无动于衷，其实他也觉得很荒谬。
他望向那位不可置信的长老，心想：还有更荒谬的事呢。
长老自然是不懂他的含义，只觉得对方是在挑衅他。
眼神中的怀疑逐渐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一种介于威严与不安之间的微妙表情。似乎在他看来，这个莫名出现、毫无来历却拥有特殊能力的少年，是一个无法预测的定时炸弹。
木下昇也明显感觉到了，但他脸上写满“你随便怎么想吧”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的沉默只会让这群人更加恼火，可他懒得解释。
而且，他也解释不清。
“哈哈，小鬼，你的枪借我使使？”五条悟快步过来，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没等木下昇反应，直接抢过去。
木下昇也没动，就默默看着。
哪想，五条悟拿过来的几秒钟，枪竟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长老们的眉头皱得更深。
木下昇却了然地收回视线，用一种不知该怎么说的表情回答，“额，我的东西你们都用不了。”
长老们听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其中一位白发斑驳的长老拍案而起，“我活了七十多年，祓除了多少咒灵，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怒斥在宽敞的大殿中回荡，引得其他二位长老纷纷点头附和，场面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用枪就能祓除咒灵？开什么玩笑！”
“那武器更像是普通军用装备，怎么可能拥有咒术效果？”
“再说了，他身上的咒力微乎其微，连一级术师都不够资格，又如何祓除那等巨型咒灵？”
声音此起彼伏，质疑、愤怒和不解交织在一起，一道道目光都化作实质的压力，朝木下昇扑面压去。
大殿里一片躁动。
而被众人针对的木下昇显得异常平静，他就静静站着，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够了吧，他一个小鬼，弱了吧唧的，能怎么样？” 身侧的五条悟忽然懒洋洋地插嘴。
长老们闻言，面色不虞：“五条悟，你不要包庇外人。”
“包庇？”他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不太赞同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咄咄逼人很没意思，再说了，强行把人吓跑，你们是自己去追吗？”
夏油杰在一旁轻咳出声，视线扫向长老们：“我倒是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武器似乎对别人无效，不如先问问这个‘为什么’？”
三位长老们顿时安静下来，几道目光齐刷刷投向木下昇，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木下昇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们看到了，除了我，其他人碰它都没用。”
刚才那位长老又一次怒不可遏，“你这是在愚弄我们吗？”
木下昇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试试呗，看看能不能用它。”
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应声。
之前五条悟的尝试已经证明木下昇所言非虚，此时再去验证，岂不是自讨没趣？
长老们再度陷入沉默，视线彼此交汇，进行无声的讨论。
最终，下方的中年男人对为首的长老说道：“加茂元老，他的能力太具有特殊性，暂时无法判断归属和危险等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说到这，他目光又扫向五条悟和夏油杰，接着道：“不如将他暂时留在咒术高专，接受监护和进一步观察吧。”
“哈？”听到这，木下昇可就不干了，“我凭什么要留在这里？”
整个大殿蓦然安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木下昇身上。他眼眸带着愤怒，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的长老们。
那中年男人对着木下昇开口道：“你觉得你可以能随意离开吗？你的那种能力，若没有足够的监控和了解，随时都有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危险。你如果真的认为自己能就这么脱离，未免就太天真了。”
他话语虽不算严厉，但却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
可他能有什么危险？
木下昇眉头紧蹙，完全不理解。只要没有什么咒灵，他能造成什么危险？
然而，身前的五条悟忽然来到木下昇身边，“我觉得你还是留下吧，你难道没感觉出那白天的咒灵都是冲你来的？”
木下昇一惊，愕然对上他的眼睛，那双蓝眸里没有丝毫的玩笑。
“什么意思？”木下昇冷静下来。
五条悟眸里闪着意味不明的意味，“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只咒灵在靠近你的时候显得异常的暴躁，仿佛你的存在就让它们无法安静下来。”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在‘迫切地靠近’，更可以理解为… …是在‘追杀’。”
木下昇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恍若明白出五条悟的意思，但又觉得荒唐。
他都在这个世界生活三年了，怎么就今天出现这个问题？
木下昇眸光微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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