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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扇坠子

小说:

[红楼]不二臣

作者:

游渔犹愚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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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先前林言得了一句谶语,听了一耳唱诗。他虽然并不在意这似是而非的预言,也并不似文墨担忧的那般露出半点沮丧。但文墨还跟不放心一样,支支吾吾半天,跟林言道:“哥儿,咱们要不还是上庙里拜拜吧。”

“你安心,人生在世,谁没个三灾六病。他那歌儿里提到师父,想来留心过我——父亲母亲走得早,这稍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就一定是他的神通了?”林言安抚过文墨,见他讷讷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跛脚道士的话水一样在心底划过,再怎么不经心到底会留下水痕——

那道人说,他生在七月廿八。

七月么,这样他就只比姐姐小四五个月了。

只是这样想想,林言竟不知怎么有些开心。

唉……也是糊涂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的话怎么能信?

须臾间车帘随风荡出水波,林言到了与秦向涛、陈谦时说好的地方。他整整衣裳,跟迎面过来的笑面郎说一声便进到雅间去。

这一间雅间名叫‘玉泉观仙’,林言揭开窗户一角,心想应当叫‘玉泉观人间’。

酒楼是‘正店’,有让主家自得的独家酿造的好酒,三层高的酒楼也跟热闹的声量一样骄傲。说来也奇怪,‘玉泉观仙’正好在最高的一个位置,可林言临窗望去,却把树上的叶子看得格外清楚,看那各在枝头的叶子如一簇簇的浓绿的绣球花一样,小心翼翼弹动着。

这儿有风么?还是无风自动。林言把手探出去,袖子顺着他的动作摇摆。

吃喝且是小事,几人饮罢,又多谈些近日事件。林言是秦、陈两家看好的晚辈,这些日子早也被同圈人接纳,又因他素日所为有目共睹,由是其余人也大都乐得卖他一二情面,多多交好一些。

临分别时还不愿散,又笑着说要再去游湖,松快松快。林言笑着婉拒,又跟秦向涛、陈谦时作别。

“你这些日子可是忙得厉害。”

“临近乡试,我自己心里也忐忑些,只想着多学多问,最起码叫自个心安。”林言笑着,双方又拜一拜,这才登车离开。

午后易发困,林言睫毛搭垂,眼睛却跟两颗黑玉棋子似的,嵌在眼眶里,不时转一转。文墨就在他旁边,见车子动起来,才低声跟林言道:“哥儿,刚有小子把落在家里的那扇坠子送来了。”

“刚送来的?”

“是,一找到就送来了。”

林言点点头,眉眼垂得更低一些。

贾府的人动了。

只是去的不是熟面孔,当的也都是小物件。

这样却不好估量究竟是有心人试探,还是刁钻的偷偷倒卖。

——却也没什么差别。

林言把那枚扇坠儿拢进袖子里,彻底把眼睛闭合。

他是一定要跟姐姐离开的,他俩决不能在荣国府久待。

林言撩开一角帘子,一只鸟擦着他的手飞掠过去,天空又作了那洗旧的布一样的灰暗。

“看着要下雨了。”他跟文墨说,眼神没什么波动。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人心易变,他与姐姐终究只有彼此的。

林言到荣国府的时候不巧,正碰见老门房骂小门房。年纪轻轻的小门房背过身,嘴唇翕动,一点声音也不出——只是手臂吊在膀子上晃,手臂下方又垂着一只扫帚条子,也在晃。

“哥儿,扰着你耳朵。”老门房笑嘻嘻,又跟文墨也问好。单手指指小门房,不算老迈的脸皱成一团:“他眼里没活儿。”

可这样扫着还不如不动,说不准还没有这样飞扬的尘土。

林言这样想着,但最终也只好道:“你们当值向来仔细的。”

越往里面走,花的香气就更热烈些。林言远远看到一个影子,还不等他看清是谁,就听见那人叫他。

“言弟。”

“琏二哥。”

林言笑一笑,不知怎么心底竟先一步响起贾琏接下来的话。

这回又许久不见你,可见读书辛苦,脸上都瘦。

“这回又许久不见你,可见读书辛苦,脸上都瘦。”

老太太前儿还念叨你呢。

“老太太前儿还念叨你呢。”

我们这些兄弟想你想得紧,你姊姊妹妹也该惦记着。

“我们这些兄弟想你想得紧,你姊姊妹妹也该惦记着。”

回声似的,林言抿着嘴笑。他想自己真是许久没回来,怎么琏二哥都不记得自己的话跟上回一样呢?

“你待会还去斐府?”

“是,师父这会当歇着,我便晚些再去。”林言正一正衣襟,跟贾琏问:“老太太这会也歇着么?我过去请安。”

“按理是该歇着,听你凤嫂子说,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

“那也好,我待会再去。”林言颔首,侧过身子道:“琏二哥,我不耽搁你忙。”

“说什么耽搁不耽搁呢?可气我还有事,不然与你多吃几碗茶也是好的。”贾琏这样说着,到底与林言别过,领着身边侍奉的昂首往前,不多会就隐没在花丛间。

林言直到贾琏走远才抬脚,那只拢在袖子里的扇坠子不知怎么又变得冰冷起来。

黛玉也在睡,林言晓得姐姐坐卧的习惯,因此并不急着去那边。自己进了一间耳房等待。

荣国府里自然不会多吝啬一间屋舍给他,只是林言不愿待。他每每只在晚上歇息时才过去,好像这间耳房有什么奇妙,能叫他多心安。

屋里的摆设好像是姐姐那边的镜子照过来,只照了一半,另一半是按照林言的喜好来。

这样安静且熟悉的地方令林言的脑袋一点一点,他侧身倚靠在榻上的炕桌,放任自己浸在蜜罐一样的瞌睡之间。

可有人存心不叫他悠闲,‘何人乱我心’的歌又在耳边唱起来。这一回还掺着窸窸窣窣的笑,又有人念一句‘有凤来仪’。

林言的身子猛地晃一下,对面恰是黛玉惊讶又担忧的脸。

“我吓着你了?”

“没有,姐姐,是我犯困没坐稳。”那一片萧条的景象还沉甸甸挂在眼前,林言眨一眨眼,把那些不详的阴影挥散。他忽然开始认真思考文墨的建议——也许该寻个时间上庙里拜一拜。

黛玉见林言似是吓着了,便牵着他坐好。浸湿帕子给他按按额角,又怕不够似的,细细擦着他的手指尖。

“许是最近累了,梦里也记挂着。”她的声音低缓且轻柔,林言听着,咕咕咚咚乱跳的心脏随着这声音也平息下来。

他有些不大甘愿提起那关于扇坠子的谜语,然而心知肚明非说不可,因为黛玉也并非没有预见。

她甚至更灵敏些,又没有看他,又依旧拿帕子擦着林言的指甲,可话里说来却像是天然知道林言在纠结什么一样。

“扇坠子找到了?”

“嗯,今天才找到的。”林言很轻地应一声:“样子还完好,只是多了几道裂。”

外面的小丫头笑着,影子在窗上晃动,屋里一时没人应声。黛玉仿佛把林言的一双手当作什么天材地宝,细细照料过,才将帕子掷进水盆。

水盆飞溅出四散的水花,只晶莹一刹。

黛玉的肩膀一阵抬起,一阵又松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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