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来的要饭花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赶紧走开!”
气派的大门前站着四个斜倚着墙剔牙的小厮,看到一个穿着满身补丁的少年人站着不走连忙驱赶。
贾瑜看了看身上身上的衣裳,虽然摞着补丁,但洗得很干净,他不易出汗,身上还闻得到皂角的味道,头发也梳得齐整,哪里像是讨饭的了?
难怪说京里大户人家的门房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今儿见了当真不假。
也不再观看御赐牌匾了,贾瑜从怀里拿出一份拜贴递过去:
“麻烦这位小哥儿,我是上门拜访老太太、二老爷和二太太的。”
门房小厮并不接帖子,“哧”笑了声,斜眼打量了一番贾瑜:
“我们不是收帖子的,你要递帖子去那边的门。”随手往旁边一指。
贾瑜眉毛皱了起来,这贾府是不是不该来?这门风看起来可不怎么严谨。
由外及内,怕是内里也不尽人意吧?
想想如今的时间段,元春已经封妃了,眼下可不正是鼎盛时期,再往后便要走下坡路了,眼下这繁华也不过两三年了,实不宜掺和进来。
贾瑜顺势收回帖子,他还是再和祖母商量一下再说吧。
不想其中一个伶俐的小厮见到贾瑜要收回去,忙抢出来接过:
“小爷是想要给二太太送帖子是么?小的记下了,还请您留个名姓住址,太太若是有回音小的好通知您!”
贾瑜脸色微霁,性子向来随和的他也没耍脾气说不投:
“那就多谢了,我名贾瑜,乃金陵贾代纯之孙。若是有回音只管往城南的悦来客栈寻我便是。”
说完肉疼地给了对方二十个大钱作赏钱,人便离开了,再没有回头。
之前戏耍贾瑜的守门人嘲笑地看着对方:
“我就知道这样穿着打扮的族人多是打秋风的,瞧瞧你忙活半天也不过得了二十个钱,都不够耍(赌)几把的。”
那人倒没太在意对方的嘲笑,呶嘴:
“你没瞧见刚才那位小爷的长相么?”
“我只看打扮,不用瞧脸,穷酸相长再好有什么用!”
那小厮摇头:
“你们呢?就没发现他和咱们府上的宝二爷长得非常相似?”
其他几人不以为意:
“你瞧错了吧,咱们宝二爷那是什么人物?当今的国舅爷啊,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哪是一般族亲能比得上的?”
那小厮也不解释,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将帖子送去二门处,交由里面的婆子转交到二太太手中。
给当家太太的东西,婆子自是不敢怠慢,忙往里面送去。
于是那小厮刚回到门口没一会儿,大家便惊见二太太不顾形象地扶着丫头的手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人呢?人呢?我的瑜儿呢?”
小厮们忙请安,之前那几个看似伶俐的忙回道:
“太太,我们没有瞧到宝二爷,许是您听错了,他是从别的门进来的?”
他们将“瑜儿”听成了“玉儿”。正门几乎少有人走,平时爷们进入都在侧门或者走就近的角门。
“不是宝玉,是瑜儿,瑜儿……”王夫人卡住,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出生时见过一眼的儿子。
彩云伶俐道:
“就是刚才送帖子的人,他往哪里去了?”
“帖子?”
“什么帖子?”
“原来是帖子!”
大家看向刚才送帖子进去的小厮,小厮上前道:
“太太,那位小爷说是住在城南的悦来客栈。”
“住客栈?那怎么行?快,叫人套车,我们马上过去接。”
彩云拦下她:“太太,不若您在府上等着,叫人过去接……”哪有长辈亲自去接小辈的。
“我等不及了,我的儿啊,十五年没见着我做梦都在想他,眼下他进京了,我自是一刻都等不及的。对了,叫琏儿和凤丫头……”
慌乱的王夫人一行说一行转回府里将人支使得团团转,王熙凤也跟着忙,一会儿叫人开库房,一会儿要派人收拾院子,摆放家什,还要挑摆件,伺候的人。
王夫人生怕别人不尽心,叫她亲自盯着,也没解释原由,可把王熙凤给憋坏了,不得不照着她的话去做,心里却猜测不已。
这是来了什么亲戚么?
一边王夫人叫人禀明了贾母,打算自己带着贾琏乘车前往城南亲自去接贾瑜,不想还未等出门,便被贾政派人叫住,叫了几个他身边的人陪着贾琏去接人,将王夫人留下。
此时贾瑜已经回到了客栈,正在和祖母说着今天去贾府的情形。
“祖母,孙儿能养活您,要不,咱们还是别去认亲了。”他心里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仿佛老僧一般平静。
贾老太太眼睛酸涩,别过脸:
“那是你亲生爹娘,哪是一般的亲戚可比的,咱们先去瞧瞧,如果他们不认你便罢了,等你参加完会试咱们祖孙便回金陵,如果他们认你……”
“孙儿想陪在祖母身边。”贾瑜接口。
“好孩子,这些年是祖母误了你了,祖母就是个累赘,只能拖累你,倒是他们家,如果显赫,对你将来帮助不小,祖母如今只求你往后能平顺。再说便是认了他们兴许也能陪着祖母的,一切等见面了再说吧。”想来如今的当家老太太不会忘了他家老爷的恩情。
“祖母,我是心甘情愿的。”贾瑜温和道。
“祖母知道我的瑜儿最是孝顺!”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耽误他。
慈安院
贾瑜木着脸任由自己的生母王夫人抱着他失声痛哭。
被哭了一身的眼泪他倒是尚能忍受,只是对方看起来随时要昏倒一般,叫他有些担心。
王夫人在见到贾瑜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碎了。
她那双胎中的长子,生下来她只看了一眼便被公公做主过继给叔父家已逝的堂弟为子。
原本还想着即使叔父和堂弟没了,可还是有些家底在,她的儿子生活上应该不会被苛待,所以她只是想念他,担心他过得好不好,谁想到他竟是过得如此困苦,连走亲戚都没一件像样的衣裳穿,祖孙俩个一身的补丁,可不是比庄稼人还要困难,连府上三等仆人都不如。一想到自己的骨肉十五看来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王夫人哪里受得住,哭得是肝肠寸断。
自己亲孙子如此落魄,贾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过继一事是前荣国公做主的,在场没有一人敢报怨,也没人会去责怪一个亲生母亲的思儿之心。
贾母干巴巴对妯娌道:
“她这是放不下,当娘的……”
贾老太太摆手:
“都是当过娘的人,哪里能够不理解。”当初她儿子没的时候她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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