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棣棠无比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当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觉得就是晚上睡一觉的事情。愉琛说没人会进他房间,她住两个多月不成问题。真的住了两天她才发现,尽管愉琛已经尽可能地保持距离,但住在他家里,
———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其中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她根本没办法晾贴身衣物。
她洗澡的时候,愉琛会站在阳台等,她能趁此机会把贴身衣物洗好。湿答答的衣物无处晾晒,她只得用吹风机吹干。
内衣、内裤再加上头发,她能在厕所活活吹上一个半小时。
愉琛没表现出来什么,但沈棣棠确信,他必然觉得她本体是个长毛古代牧羊犬,有字典那么厚的毛发要吹。
她在国际部有很多朋友,但沈勇破产后,那些同学都避之不及,生怕跟她扯上半点关系,偶尔碰面都会躲着她,绝无可能收留她。
不得已,她只好把主意打到二仙身上。
沈棣棠和陈尔欣关系很好,可她家里那些鸡零狗碎的事,陈尔欣一概不知。她只知道她有个不靠谱的酒鬼父亲,其它她根本没问过。
所以,她很难开口。
于是一整个下午,陈尔欣都感觉右边有一束灼热的视线,仿佛要把她太阳穴引燃,可一转过去,沈棣棠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她同桌这是......想让她算命,但不好意思说吗?
下午体活课,陈尔欣极其善解人意地拉住沈棣棠,笑嘻嘻地问:"有缘人,是不是想找本人算命啊?算点什么呀?"
姻缘!姻缘!!姻缘!!!拜托了算姻缘!!!
沈棣棠被她问得愣住,思索片刻干脆将错就错地说:"啊......对!我想算......地理位置。"
陈尔欣来不及失望,只觉得迷茫,问:"啊?什么叫算地理位置啊?"
"我想算算,我今晚住哪里比较好。"沈棣棠越说声音越小。
陈尔欣一愣。
看她这样子,陈尔欣大概猜出跟她那满身酒气的父亲有关。她这是......被赶出家门了?
陈尔欣深知,以她的脾气,要不是走投无路,肯定不会主动找她帮忙。她家很小,床更小,但住一个沈棣棠不成问题。可她不想显得太热切,适得其反。
"来来来,我给你算一下。"
她从包里翻出便携筊杯,装模作样地晃两下,接着摆在桌上。
沈棣棠凑过去看,"什么意思?"
陈尔欣舒一口气:"意思是———"
"你住在之前的地方比较好。"愉琛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她们身后,忽然开口。
陈尔欣倏尔瞪大眼睛,问:"啥?你本来住哪啊?"
沈棣棠做贼心虚地看愉琛一眼。她实在太尴尬,没跟愉琛讲,倒是被他抓到在这算命。
......早知道刚才把后门关上了。
就因为她看的这一眼,陈尔欣大脑飞速运转。
?难道说?
愉琛喜欢沈棣棠,沈棣棠没地方住,这是已知信息。
愉琛说,住在之前的地方比较好。
这就纯粹是与筊杯无关的胡说八道了,他怎么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话又说回来,这个之前的地方,指的是哪里呢?肯定不是沈棣棠自己家,再加上刚刚沈棣棠忽然看愉琛一眼,那......
"你现在住在他家?!!"陈尔欣话没说完,嘴就被沈棣棠死死捂住。
"嘘———!"
沈棣棠一抬头,看到愉琛以一种很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在说,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那个......"沈棣棠正要解释,就看到愉琛拿起水杯,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这是......生气了?
"不是,你真住他家啊?!"陈尔欣压低声音。
沈棣棠:"嗯,一言难尽。"
陈尔欣钟爱磕CP,自然希望愉琛和沈棣棠之间的纠葛越多越好,最好班长也掺合进来。但是,住在一起这是另一回事。不管怎么说,她磕糖是期盼她同桌当既得利益者,地位越高越好,半点亏都不要吃。
愉琛再怎么说也是个异性,她同桌住起来总归不方便,再说,她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你搬到我家来住吧。"陈尔欣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我一会给我妈打个电话。你住在我家,肯定比住在他家方便。"
沈棣棠松一口气,想想愉琛刚才的反应,又有些不安。
趁陈尔欣溜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天台,却发现天台和她第一次上来时一样,上了锁。
天台能从外面锁住,是愉琛自己锁的。第一次之后,她每次想问题都会到天台找愉琛,爬窗次数多了,他就没有再锁门,而是给她留着入口。
这么看来,他大约是真的生气了,气得都锁门了。
沈棣棠干脆地翻窗,一溜小跑冲到他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
又吐出一口气。
说什么啊?
脑子一热就冲上来了,半句话都没准备。
愉琛没抽烟,凉凉地扫她一眼,说出来的话倒很平和:"你想搬出去吗?"
"嗯。"沈棣棠大脑空白,实话就溜出来,"跟二仙一起方便一点。"
"小骗子。"
"啊?"
愉琛一副很难过的表情,"你当时跟我说,为什么要住在我家来着?"
沈棣棠这才想起,她当时不想跟愉琛说沈勇欠债的事,骗他说住在他家是为了离曾经的家和壁画近一点。
这下被拆穿了。
愉琛不依不饶地问:"还是说,陈尔欣也住在那个别墅区?"
沈棣棠干巴巴地说实话:"不住。"
她不想讲沈勇的事,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只好笔直地站在原地。
愉琛走到下风口,点燃一支烟。
沈棣棠久违地嗅到凉凉的气息,这才回忆起,愉琛身上已经很久没有薄荷味了。
前段时间,他身上一直有一股清新的佛手柑香气。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前段时间愉琛戒烟了,没了薄荷气息的遮挡,他原本的气息才浮现出来。
这是......戒掉之后,又重新开始抽烟了?
"你之前戒烟了?"沈棣棠问。
"嗯。"愉琛并不看她,"你不是让我少抽烟。"
那是她第一次来天台时跟他说的话,她自己都快忘了。
沈棣棠心底蓦然涌起一阵内疚,她小声问:"那怎么又捡起来了?"
愉琛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很讨厌被留下的。"
沈棣棠没跟上这跳跃的话题,不解地抬头。
他咬着紫色的烟嘴,仰头吐出一口烟,就着这个姿势垂眸看她,有种莫名的颓废。
“沈棣棠。”
“在!”
“你个始乱终弃的大骗子。”
/
沈棣棠一整个下午心神不宁。
始乱终弃......是他这么用的吗?
愉琛的眼神看起来委屈极了,像是被她抛弃了。沈棣棠对那种被抛弃感无比熟悉,推己及人,难免觉得不忍心。
可二仙那边已经说好了,跟愉琛相比......还是二仙重要一些。
她想到这有些心虚,鬼鬼祟祟地回头偷瞄愉琛。他余光显然已经注意到她,喉结微微滚动,但就是不肯看她。
之前愉琛别说生气,连开心都很少流露出来,总让人觉得他这人喜怒不形于色,是个很成熟的人。他这次忽然闹脾气,沈棣棠一时觉得难以招架。
主要是她骗人在先,"始乱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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