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述白一直到晚上才退了烧,第二天就吵着要来小院给杨小满接着上课。
迟昭没让他来。
为此,杨小满还有些失落。
可周一放学后,小姑娘又活蹦乱跳的了。
迟昭在院子里喝茶,老远就听到杨小满的脚步声。
刚进院子,杨小满举着手里的文件夹,冲迟昭挥手,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小枣姐姐,你猜这是什么?”
迟昭配合她,好奇地问:“是什么呀?”
杨小满手里的是一个牛皮纸袋,看起来像是空的,反正很轻。
小姑娘献宝似的把纸袋递给迟昭,神秘兮兮地卖关子:“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迟昭接过,一边拆着线圈,还不忘逗杨小满:“是给我的礼物吗?”
杨小满嘟着嘴想了想:“我觉得算。”
这下迟昭还真有点好奇了,她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有一张纸,她小心取出来。
是一幅画。
画上的人是她,在满树梨花的掩映下姿态轻松。
杨小满迫不及待地要介绍这幅画的来历:“小枣姐姐,这是小白老师画的你。”
迟昭摩挲着画纸右下角的折痕:“嗯。”
看得出来。
“今天上数学课,小白老师忘了带教案,他让我去他抽屉拿,我就看见了这幅画。下午放学我找小白老师想再仔细看看,老师居然说把它送给我。”
迟昭捏了捏杨小满的脸:“小白老师对你真好。”
杨小满狠狠点头,眼里满是高兴和满足,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岑述白当成了信使。
这画哪里是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明明周六那天还被岑述白夹在宿舍的书里。
画纸边缘的褶皱跟那天一模一样,摔到地上时,画纸的右下角被碾得皱皱巴巴。
那天刚去的时候,岑述白拖着病体也要藏好这幅画,今天却又主动把画递到迟昭眼前。
岑述白态度变化的关键,迟昭看得分明。
但岑述白求的,和她想要的,本就不同。
“小枣姐姐你看,小白老师画得真好。”
确实。
迟昭虽然是外行,但也能看出来岑述白是有些功底在的。
说着杨小满挠了挠头:“比我画得好多了。”
“你才多大,而且你是因为没有老师教你,现在有小白老师教你,以后会越画越好的。”
杨小满本来还挺开心的,谈及以后,嘴角一下就撇了下来:“小白老师这学期结束就要走了。”
迟昭拍拍她的头顶:“放心,以后会有别的老师来教你的。”
“可我还是喜欢小白老师。”
“术业有专攻,小白老师画得好,并不一定教得好。”
“咳…怎么一来就听见某人在学生面前说我坏话啊。”
杨小满扑腾过去:“小白老师。”
迟昭默默把那幅画收好:“你怎么来了?”
“落下两天课程,不得补上来吗?”
岑述白的声音听着还有些鼻音,迟昭问:“感冒好了吗?”
“好了。”
迟昭把桌上的茶具收到托盘里,把空间让出来:“那你们上课吧。”
那幅画被迟昭留在桌上,那是岑述白送给小满的。
岑述白以为杨小满没来得及把画拿给迟昭看,他随手一翻,见牛皮纸袋纽扣处缠绕的白线已经散开,就知道她应该已经看过了。
岑述白望着纸袋笑。
杨小满放好书包后回到院子里,凑到岑述白身边瞧了又瞧:“小白老师在笑什么?”
“没什么,上课吧。”
岑述白摸摸鼻尖,掩饰尴尬。
迟昭路过问岑述白:“吃晚饭了吗?”
“…还没。”
“那就简单吃点吧。”
“好,谢谢。”
吃晚饭的时候,杨明莉下班回来,意外看到岑述白也在,要脱口而出的打趣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杨小满朝妈妈招手:“妈妈快过来吃饭!”
杨明莉把电动车扶手上挂着的水果拿下来,进了餐厅,先跟岑述白打了招呼,又去洗水果。
“莉姐,水果待会儿再洗吧,先来吃饭。”
“来啦。”
迟昭不太会做饭,岑述白的感冒也还没好,她就熬了一锅粥,配着杨明莉自己做的小咸菜,炒了两个蔬菜,晚饭就这么打发了。
菜色稍显简单,迟昭跟岑述白解释,言语里尽是客气。
“不知道你要过来,就没准备什么菜。”
岑述白心里生出一丝苦涩:“这样就很好。”
杨明莉从小满那儿听说了岑述白生病的事,今晚他的来意不必多说:“小白老师,真是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我也想尽力多教小满一些。”
杨明莉不免有担忧:“小白老师这学期结束就走了?”
岑述白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们这边夏至有个习俗,村里会举办一个祈求丰收的活动,晚上各家各户会做夏至饼,是我们这儿的特色,邀请小白老师来玩。”
岑述白笑笑:“好,我一定来。”
杨明莉一脸惭愧:“我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希望你在走之前能感受一下榕溪镇的特色。”
“小满妈妈,您不用这么客气。”
“好,吃饭吃饭,不说这些伤心事。”
饭后,杨明莉带着小满回了自己家。
岑述白不忘叮嘱杨小满记得把作业写了,就算学画画也不能耽误学习。
杨小满拍着胸口保证:“我会的,小白老师。”
岑述白回去厨房,迟昭正在收拾桌子。
“我来吧。”
迟昭挡了一下他的手:“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洗碗呢。”
“你做饭我洗碗,很公平。”
迟昭直接下了逐客令:“岑述白,你该回去了。”
“迟昭…”
“生病就好好休息。”
岑述白截停她的故作忙碌:“迟昭,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不能你说来就来,说断就断。”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你说你这学期结束就要离开了?”
*
很快到了最后一次跟学生的交流会。
同前几次一样,每次只有十几个学生参与,成年人只有迟昭和岑述白两个。
有了前几次交流会的宣传作用,这次的同学们显然准备得更为充分,有的同学甚至还列了问题清单。
眼下已经快到期末,老师们耳提面命要他们好好复习,体育课也被剥夺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换换脑子,孩子们已经期待这次交流会很久了。
开场白过后,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率先举手:“老师,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虽然迟昭强调很多次,她不是老师,但孩子们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当然。”
相比于岑述白,迟昭则亲和得多,并且孩子们跟迟昭接触得少,自然对迟昭更好奇些,好多问题都是冲着她来的。
男孩憨憨地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老师,我奶奶说你跟小白老师在谈恋爱,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逗得全场哄堂大笑,包括迟昭自己。
唯独岑述白,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跟自己不是当事人似的。
“不是哦。”
迟昭引导着话题:“不过我觉得这位同学做得很好。他听说了一些传言,并没有直接相信,而是选择向当事人求证。”
迟昭突然想到之前学校举办的趣味运动会,玩过一个传话的游戏。
迟昭从这个游戏入手开始讲起,最后总结道:“语言在传播过程中,意思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传话的人越多,真相可能就会越来越远,所以我们要积极求证,不能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一个小姑娘站起来说:“可是我妈妈说,有一天小白老师背着你去她店里买鞋了,这还不算谈恋爱吗?”
原来这个小姑娘就是镇上那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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