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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以及无法告别的人

小说:

我被笔下黑皮反派威胁了

作者:

哈氏鸥

分类:

古典言情

庄森芽不知道自己在路口站了多久,黄昏都已逝去,脸颊都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时候,一声叹息从口中呼出。

“又是一段失败的关系啊。”她自言自语。

转身,低头,走在冰冷的砖路上,星夜在穹顶静谧地相伴。

不由思索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哪一个分岔路口走错了,让一段本应真挚的情谊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在最初就诚恳地袒露心意的话,会不一样吗?

会吧。

在一切还没有变得错综复杂的时候,成也好,散也好,奠定了基调,就不会在歪斜又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不至于心魔被放大,越来越固执,越来越剑走偏锋。

‘喜欢’这种感情,就像是燃着火星的干柴,爱护着就能烧得明旺,泼水也就憔悴地湮灭,可如果放着不管,早晚有一天要变成燎原之火。

它会席卷过生命的长河,蔓延在记忆的幽森,久久不灭。

被这样的火灼烧着,人也会奇怪起来,变得不像自己。

所有的感情都被放大,强烈到难以控制,不由自主做出一些异样的举动。

比如裴佑哲对她做过的那些,还有石玥诗对裴佑哲做过的那些。

都是求而不得的孽。

来到了单元楼楼下,庄森芽抬头看着自家的窗户,漆黑的深夜中,橘黄的光线从方方正正的窗格里透出来,看起来十分温馨。

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心里的那股火能发出这样温暖的光亮来,而不是将人吞噬的熊熊大火,让悸动焚烧殆尽,使依恋挫骨扬灰,最终什么也没能留下。

思及此处,她翻出自己的手机。

一个聊天框始终在最上面显示着,不是因为她将它置顶了,而是因为消息几乎每个小时就会弹一下,内容都是不知疲惫的报备。

早上在做什么,中午在做什么,晚上在做什么。

就算得不到回应,还是持之以恒地发着,就好像有这个义务,所求不过另一颗心的安宁。

庄森芽打开对话框,浏览了一番最新的那些,而后,默默点进那个人的主页,把几个月没动过的备注换了个名字。

“你赢了,诺特斯。”她说。

微凉的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发给对方一句问询:「你在哪?」

大约半分钟,她收到了回信:「在你家。」

看到这三个字,庄森芽不禁皱眉。

已经从机承望那里回来了?为什么不通知她。

……算了,正好省去找他的功夫了。

继续给对方发消息:「下楼,我有话和你说。」

诺特斯:「现在吗?」

庄森芽:「对。」

诺特斯:「可我现在脱不开身……」

她又开始皱眉,指尖哒哒戳着屏幕:「你在我家干嘛呢?」

一分钟过去了,没收到回应。

索性收起手机,踏进单元楼中,坐上电梯,再离开密闭的铁箱,最终来到家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在为自己鼓足勇气。

打开门,客厅的视野进入了眼中,她顿时一愣。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几乎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只剩一盏吊灯在天花板上不知疲倦地亮着。

这是怎么回事……?

庄森芽往里面走了两步,更多的内容进入了视野。

在餐桌边上的墙壁旁,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有些已经用胶条封了口,有些则还没有。

就在此刻,爸妈的卧室里传来低密的交流声,虚掩的门后有橘色的光亮透过来。

不明所以的庄森芽闻声而去,轻轻推开卧房的门,探头进去观察。

“她妈,这个床单不要了吧,都在柜子底下放了多久了?”

“不行,那个是真丝的,给我留着。”祁欢的身影往返于床铺与衣柜之间,看起来忙得不行,“你别翻柜子了,去把卫生间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好好打扫打扫卫生。”

庄森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夫妻俩转过头来,看到了门口呆若木鸡的女儿。

“呀,芽芽回来了!”

“闺女,考试考完啦?”

“啊,嗯……”她呆呆地回答。

“我们忙着收拾东西呢,搬家车明天上午就到。”祁欢捏着床单的两角,招呼她过来,“来帮妈把床单叠一下。”

庄森芽一脸茫然地走过去,乖巧又配合地抓住了另一边,“搬家?我们要搬家?”

“不是我们,是我和你爸。”祁欢纠正她。

“啊……?为什么?”她呆愣地问,学着老妈的样子把手里的床单对折。

另一边,庄洪颇为激动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过来,“公司换新地址了,我跟你妈想着搬得近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情方便。”

祁欢从庄森芽手里接过对折好的床单,冲她狡黠地笑,压低了声音说:“以后这个房子,就归你俩住了。”

还没等问这个‘你俩’具体指的是她和谁,一个脚步声从客厅的方向而来,伴随着陶瓷微微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带着花纹的都挑出来了,其他的确定都不带走吗?”

来人是诺特斯,他抱着一摞几乎到他头顶那么高的碟碟碗碗,偏过头来冲卧室里的祁欢问。

“对对,这些就行。”祁欢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去到诺特斯的身边,把他手头上的东西接过来一些,“剩下的你们留着用,不喜欢旧的就再买。不光是餐具,家具什么的,不喜欢就都换成新的。”

这时候,庄洪成的声音再度从卫生间传来,“要我说,干脆换个新房子得了。”

“也行,你们俩人定。”祁欢应和着,抱着半摞碗碟,往堆积着空纸壳箱的客厅走。

诺特斯本也想跟过去,却被庄森芽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唔。”怀里的碟碗颤了颤,发出危急的响动,但好在被他眼疾手快地稳住了,避免了稀里哗啦的粉碎灾难。

庄森芽垫着脚,把男人的上身往下拽,在他的耳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诺特斯斜着肩膀,回答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沉吟一声,“要不你去看看你家公司的股价。”

她拽着对方的头发丝,让他的腰弯得更低,“别拐弯抹角的。”

男人干脆把头搭在她的肩上,像没力气了似的,“好吧,事情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光曙公司正在扩招,以前的地址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员工了,所以要换位置。新地点有点远,所以你爸妈决定搬得近一点。”

“哪来的钱买第二套……”说到一半,她就反应过来诺特斯刚才已经陈述过了原因,于是换了个问题,“股价怎么涨了?”

“市长大力扶持的企业,想不涨也难吧。”他笑着说。

庄森芽反应过来什么,“机市长已经上任了?”

“就昨天的事情。”

她昨天还在考试的苦海里挣扎,难免会错过外界的讯息。

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终于,长久的斗争有了回报,公司突然没有财务危机了,家境也变得阔绰了起来。

虽然是可以预料的展开,但来得太快,导致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没什么真实感。

她瞥了一眼诺特斯手上的碟碗,明白过来他刚才为什么发消息说自己脱不开身,原来是在帮着收拾东西。

紧接着,眉头一皱,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听爸妈的意思,这个房子是要留给她了,可是话里话外,好像还捎上了一个人。

“你又巴结我爸妈了。”她瞪着他,不容置疑地给他定了罪。

诺特斯这时候还靠在她肩上,眉间是安适的神色,似乎没懂她的意思,“嗯?”

“看样子你挺喜欢这个房子。”庄森芽又道。

“是不错。”

“要不我也搬出去,给你腾位置?”

他抬起眼眸,显得无害,“那就和桥洞没什么区别了。”

盯着那双眼睛,心里痒痒的,庄森芽撇开视线。

这一刻,她想起来一些本要说的话,于是再度张口,话语简短,“……把东西放好,到我房间来,有话跟你说。”

她把他推开,而后径自走向自己的卧室。

房间里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爸妈只是把他们的东西都打包了,但没有碰她的那些。

一把精巧的尤克里里立在衣柜旁边,可她并不会弹。衣柜里挂着两件长款的风衣,她穿了衣摆都会坠在地上。

不知不觉,这件房间里也不都是自己的东西了。

给门留了一道缝隙,来到靠窗的那侧,她在床边坐下,盯着窗外的景色,属于城市的各色光线照射进来,不需开灯,也能为室内提供还算清晰的视野。

客厅传来短暂的交流,而后一个脚步声朝卧室走来,门被轻轻推开,然后安静地闭合。

后进来的人没有开灯,无言地绕过床铺,来到她所在的那一边。

床铺凹陷进去一些,她的身体随之微微倾斜,而后就那么靠进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要说什么?”诺特斯在她耳旁轻声问。

张张嘴,庄森芽顿了顿才说:“我是……想谢谢你,一直以来做的这些。”

勇气还是过少,想说的话被压在了箱底,最先翻出来的全都是些不那么需要胆量的话语。

“没有你,我家的情况没那么容易好转。”她道。

“这是我答应你的。”他扬扬眉,语气轻松,意思是,不用道谢。

听到这样的回答,庄森芽却是瘪了瘪嘴嘴。

那么自然而然地靠近她,那么自然而然地抱着她,那么自然而然地把她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一样对待,可是为什么就不能自然而然地说出那句话呢?

她从怀抱里挣开,微微侧过身来,目光沉浮了几次,这才和另一个人对上视线。

月光打进来,不管什么东西都镀上了一层惑人的银边,不管是脸颊、睫毛,还是鼓动的情愫。

气氛刚好,适合说一些没有理智的话。

可是憋了半天,还是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就说完了?”最终,还是诺特斯开的口,“说完了,那轮到我了。”

庄森芽一听,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行。”

于是男人保持静默,只用一双柔和的眼睛盯着她,那样子仿佛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就像知道她最开始说的那些,并不是真正想说的话。

感觉被看穿了,她心跳开始加速,脸颊也在发热,于是习惯性地拿凌人的气场掩饰,“让我先说。如果……如果你想说的,和我想说的不一样,诺特斯,你就去住桥洞吧。”

他温柔地摘掉她的手,回应道:“可以。”

紧接着到来的是一段漫长的心路历程,不断地在‘就现在’和‘再等等’之间纠结,心理用来抉择的雏菊摘了一朵又一朵,一片花圃都快被她揪秃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看别人说简单,轮到自己却发现有多艰难。

过往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都翻涌上来,翻来覆去地回忆着,评判着这一刻的坦率是否合适。

期待着回应,又害怕回应。要么满载而归,要么一无所有,感觉和蹦极的前一刻也没差多少。

鼓足了好几次勇气,又泄了好几次力,嘴唇嗡动着,视线渐渐沉落了下去。

对视着,是永远没有勇气说出来那句话的。她想。

于是选择把头靠近对方的胸膛,将自己的声音闷在衣料之中,只有这样,才能淡化那一层又一层的情绪。

“……我喜欢你。”

这几乎是气音,但在空寂的卧室内,也足够大了。

话音落下之后,她没有抬头,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说出了口。

这句话不管是被谁说出来,都推迟得太久了,情窦初生的时刻,距离现在早过去了一段日子。

但也不算耽搁太长时间,因为自她真正接受它以来,并没有过去多久。

靠在对方的胸膛里,她束手无策地等待着回应。

这几秒的时间十分漫长,漫长到她摒息都要摒得窒息。

动摇的叹息声从头顶传来,随后,男人同样低哑的声音响起。

“我也喜欢你,森芽。”

这句话说得郑重其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又能找回自己的呼吸,那般急促,仿佛刚才过去的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然而,紧接着,还未等欣喜敲开心门,却是一股怨怼之情随之升起。

对方将她拥紧了一些,更近的距离却让她的鼻尖开始泛酸。

她揪着他的衣服,在下一刻推开。

几乎是咬着牙,声音十分不甘,泪水又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质问他,“笨蛋,为什么我说了你才肯说?”

诺特斯一如既往地笑着,用指尖轻碰她的脸颊,“因为我……也在害怕。”

男人的眼神失却了往常的清醒,仿佛被什么朦胧的薄雾罩住,布满了模糊的幻影,每一个都有着她的影子。

又好像,只消一句话,就已经获得了此生的完满,再无所求。

“你怕什么?”庄森芽问他。

“……我怕自己会变成千风之中的一缕,”诺特斯的话音渐弱,目光也沉沦,捉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吻在指节,“在你拒绝我的那个夜晚消散。”

他给出了解释,可庄森芽宁愿自己没有问这个问题。

只因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捏住,隐隐作痛。

于是为了消解这份苦痛,她又说了一遍那句话。

很神奇地,好像每多说一次,疼痛就能缓解一分。

于是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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