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赖清欢,是江南赖家四房的女儿,姐姐救我,我想回家!”
小巷中,三人声音轻且浅,赖清欢见沈意之她们确实是好人,这才放下心防,说了实话。
沈意之秀眉轻蹙:“赖家四房?赖川是你的?”
赖清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小心翼翼起来:“是我哥哥。”
赖川来尊州两年了,便是为了寻妹妹,两年没有寻到竟被才来尊州一日的沈意之遇见,还真是巧。
“你先跟我待着,明日我便带你去见他。”沈意之难得对小孩子缓和语气。
赖清欢却将脑袋摇成拨浪鼓,黑暗中幽亮的双眼滴溜溜转着:“姐姐我不去,我在这里谁也不能相信,我只想回家,赶紧回家!这里太危险了!”
确实是挺危险的。
前世沈意之来这里,在莫允修的“保护”下,安安稳稳游山玩水,从不知这里竟乱成这样。
“所有店铺都跟他们串通一气,甚至官府,也不一定安全!只要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就会被人送回去,逃不脱一顿打。”
夏夜无月无风,从地面蒸腾起来带着腥咸的潮湿气息腐朽又沉郁。
赖清欢把手臂抬起来,借助微弱的光,把小臂上的纹案展示给沈意之看。
沈意之凑近了细看:“蜻蜓?”
“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很多人,男孩女孩都有,他们有的被打死了,有的就被……”赖清欢掩下了手臂,声音越来越小。
沈意之:“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赖清欢伸手遥遥一指。
沈意之从黑暗处探出视线,那个方向华灯璀璨,三层明亮高楼缀在黑幕中,流光溢彩,飞檐翘角遍布琉璃宫灯。
阁楼中央围栏边,男男女女互相追逐,那是——青楼。
沈意之猛然头皮发紧。
她扭头望向赖清欢,干巴瘦小的身板,看上去也才八九岁的模样,她竟是从青楼逃出来的。
此事与莫允修有关吗?
沈意之悲从中来,她记忆中的莫允修不该是如此。
即便是再恨他,听到这件事,沈意之还是觉得心脏难以抑制地被攥紧。
“云霜,我们得去看看。”
云霜方才听了赖清欢讲她们是如何如何被骗过来,又是如何如何被殴打虐待,此时听沈意之这样说,连忙攥住了沈意之的手腕:“小姐,那里危险!”
沈意之半垂眼眸:“云霜,你还记得我在路上对你说过的话吗?”
云霜眼神闪烁,想了一阵:“小姐,你的意思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一波人,可以保护我们?”
沈意之:“他们本就是保护我们的,现下,我们也可以利用他们。”
-
老鸨已经带来了七八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萧勿坐在屋内正中,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孩子们,和一直打量他神色的老鸨及盐丞心腹,面色不显阴晴。
“这些都不满意吗?”老鸨小心翼翼的,还是弄不清楚萧勿的喜好。
萧勿坐在其上,房内氤氲香氛,厚重刺鼻,本就不干燥的空气因他不发一言的寂静而显得更加潮闷。
红烛白窗,如此见不得光的勾当,在这间包厢里,大大方方地门窗大开,将窗外的沉沉黑幕压将进来。
萧勿揉了揉眉心,硬挺的轮廓在手中阴影下隐隐模糊,另一手修长的食指轻敲着桌面,修长的双腿交叠,脚尖轻轻朝一个方向点了点。
老鸨立马如同明白了萧勿,立即将他脚尖所指的孩子向前推了一把,身边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剩下的孩子连拖带拽往门外拉。
“啊!救命!”
萧勿身后的窗边突然响起一阵女子惊呼,他有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侧过头去看声音来源。
那里不见有人,但不一会,哗啦一阵训练有素的步伐从屋顶传来,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黑色身影从窗外鱼贯钻入。
老鸨们立即戒备起来,也从门口哗啦啦涌进来一堆侍卫,把整间包房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闯进来的黑色身影却在看见萧勿时,与那蹙着眉的萧勿大眼瞪小眼。
在看清局势后,以为这些人包围的是萧勿后,黑衣人立即将萧勿和一群孩子护在中央。
两方没有人讲话,就这样对峙着。
沈意之没听见里面打斗的声音,探出脑袋往里望去。
从她的视角望去,那个该死的坐主位挑孩童的贼子藏在屏风后,翘着二郎腿一派自得。
沈意之沉着眼眸,恨自己手边没有弓箭,将那贼人一箭了结。
她看见了那些与赖清欢差不多大的孩子,颤颤巍巍瑟缩在那人面前,气血翻涌。
萧勿想起了刚才那一声呼救,又看见了面前被自己派出去保护沈意之的暗卫出现在这里,便起身行至窗边,一把揪出了窗下的沈意之。
沈意之惊愕之际见是萧勿更加怒从心头起,眼底尽是失望,她狠狠地将自己的手腕从萧勿手中挣脱。
萧勿知她是误会了,现下也不是解释的时机,一手抄过她的腰,就将沈意之捞进了屋内。
“诶哟大人,你这家务事是不是没处理好啊……这这……”老鸨见状陪着笑脸过来,一脸歉意:“今日实在不是时候,小的们就先下去了。”
暗卫首领剑柄拦在老鸨身前,面无表情,等着萧勿发话。
谁知那老鸨却是面色从容,见此情形丝毫不慌,白嫩手指搭上剑柄,轻轻一推,没推动。
红唇粉脂灿然笑道:“官爷是第一次来尊州吧?不懂尊州的规矩没事,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个道理,应是懂的。”
那盐丞心腹看情形不对一早就溜了,整个包房,就剩下了森森兵戈之气。
三四十岁的老鸨风韵犹存,被无辜孩童受尽折磨带来的财富,滋养得丰腴婀娜,她掐着自己腰肢轻盈地从剑柄前扭到了一边:“你们这些京都来的官啊,都傲慢,但从来没有哪个从我这出去是不满意的。”
“今日是大人自己家务事没有处理好,断然不能砸了我这摊子不是?”
沈意之平复了一下情绪,偏头看见了萧勿下颌的痣,隐隐牵动,他勾了勾唇角,嗓音低沉迷离:“家务事?谁能管我?”
他转过脸来,冲着沈意之轻笑着:“我来尊州便是为此,夫人闹这一出,岂不是让为夫难做?”
他试图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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