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沈意之才过门槛就立即小跑进殿内,在圣驾面前“噗通”一跪。
萧勿突然很想伸手把这个姑娘捞起来,她明日就要成为摄政王妃,却在婚礼前一日为了另一个男人惊扰圣驾。
但他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终是什么也没有做,从容入殿。
皇帝看见萧勿进来,眼中闪过惊喜,他的救兵到了。
萧勿先是朝皇帝行礼,就坐到了他的一旁。
皇帝也没料到沈意之的反应这么大,就见她跪在地上,耸动着肩,似是怕极了。
皇帝看看冷眼带笑的萧勿,又看看跪地的沈意之,他决定缩回座位里。
“莫大人官位还未站稳,就想先成家,说出去总让人以为莫大人是想攀着沈家往上爬呢。”萧勿从不拐弯卖关子地讲话,此时换了他人一定会尴尬到钻地。
但莫允修不会,他恰好是那种最会睁眼说瞎话的,“沈二千金性情直率坦荡,如阳光明媚璀璨,下官早已对二姑娘心生怜爱,又逢长姐出嫁,年龄适婚,若是下官不早些提出来,怕是会被别家优秀公子夺了去。”
沈意之脑中飞速运转,前世沈毓栖嫁得也不好,随尊州刺史远嫁海边,气候潮湿,成日都是病蔫蔫的,一个欢蹦乱跳的伶俐姑娘,硬是被熬成了病秧子。
思绪立即抽回,沈意之当即做下一个决定。
“回陛下,臣妹其实在早年间已有婚配。”
“哦,那确实不巧。”皇帝连忙顺阶下梯。
莫允修不知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沈意之,编谎话也要组织他,向她提出疑问,“却是不知是何家公子?怎从未传出来过?”
“是国公府家大公子,妹妹从小就爱跑去国公府上玩,一来二去便与国公家大公子产生情谊,于是两家早就定下了亲事。”
国公家是个好家庭,老两口宠孩子,大公子也是争气的,能文能武,后被萧勿提拔,擢升大将军,前途自不必说。
何况沈毓栖与炼玲珑是打小就玩在一起的,炼祯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沈毓栖嫁过去,不会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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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她的一句话就要定下我的命运啊!”沈毓栖在堂屋趴在母亲腿边哭得凄惨,沈毓栖端跪堂前。
沈灼庭背着手来回踱步,沉着声音低吼,“陛下圣言一出,覆水难收,哭哭啼啼有何用?”
“国公府那大公子,为人是忠厚不错,但却是个傻的,我要嫁他,还不如嫁给炼玲珑呢!”
谁也没有理会沈毓栖,此时,沈灼庭他焦急的并非是觉得国公府不是良配,而是那国公大人与他有些不太对付,他都不知如何去提这件事才好。
“此事由老身去办。”祖母杵着木杖进门,脚步抖擞,神采精锐,鬓边花白却有光泽,手中木杖不似拐杖,到似是权杖,武器。
她进门后便被沈灼庭迎着坐上主位。
祖母坐在那便像是上位者,眼中都是坚定果决。
沈意之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由祖母去做确实更合适了。
祖母赖琴在三四十年前曾是名动江南的才艺美女,与另两姐妹来到京都扎根,也是过了些传奇日子。
赖琴原先的家中是江南首富,带着许多家产来的,但在她的一个姐妹出嫁之时,她将家产尽数充做姐妹嫁妆,跟着一起去了雁北。
那个姐妹,就是雁北王妃离馥,而还有一位,也是她们三个中最小的一个,嫁入国公府,成为了国公夫人。
这件事也是前世很久以后沈意之才得知,她险些是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家的乖孙了。
时年久了,赖琴与国公夫人千卉虽少了来往,但情谊还是无人能比,只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赖琴,最终竟然将自家两个孙女分别嫁给了姐妹的儿子,确实有些造化弄人了。
无论如何,沈意之总算能放下心了,她自领了责罚,前往祠堂跪着。
一是跪动手打了沈毓栖,二是跪自作主张为沈毓栖说了一门亲事。
追根究底她都是个外人,哪怕出于好心,她也确实做得不对,沈灼庭没有讲话,沈意之自己去了。
从前也总这样,她知道自己犯了错,总是自觉去祠堂罚跪,这次,她既是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又是向沈家祖宗请罪,沈家世代忠臣,自己万死难辞灭门之罪。
沈意之脊背挺拔,她面向沈家祖宗灵位虔诚请罪,长明烛火轻缓摇曳,丝丝缕缕香火气息使人安宁。
她在这里已经跪了许久,月上高楼,明日就要嫁去王府,前世种种都要与她告别了。
沈意之心里是很激动的,虽成为摄政王妃并不能做什么,但背靠大树,只要她谨小慎微,秘密掩埋心底,沈家便不会走向死路。
“笃笃笃”祠堂门被敲响,沈灼庭开门进来。
他披着月光,却没带食盒。沈意之有半日没有进食了。
……鸡鸣之时,沈意之跪得麻木的双腿在云霜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立起来,她该去换婚服了。
五月的早晨没有寒霜之意,沈意之感受到呼吸之间,还是有凉意灌入喉咙。
户部尚书之案还在审理中,凶手没有捉拿归案,整个京都都是人心惶惶。
也许充满喜悦的人只有沈家了。
宫里一早就派了许多宫女过来,给沈意之穿衣打扮,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沈意之有些困倦,就闭着眼任由宫女们摆弄。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对镜梳妆,面上喜悦,憧憬未来。
在家人的不舍和宾客的声声祝福中,由莫允修牵着手,拜堂。
红烛晃晃,人影恍惚,眼前的人手持秤杆,挑着盖头,她隔着这层厚重,仿佛看见对面的人狰狞面孔。
然而盖头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莫允修温润如玉的脸,风度翩翩,清新俊逸。
沈意之接过侍女手上的合卺酒,与莫允修交杯同饮,辣酒滚烫入喉,灼烧得沈意之无法出声。
无法出声憋出了眼泪,似乎在想着,是不是应该有什么人,会来这里救出自己。
对面的莫允修搁下酒杯,清瘦双手,柔柔地捧着沈意之的脸,附唇过来,饮掉了她眼角的泪。
沈意之突然十分害怕,好像下一刻,这红唇就会猛然大张,啃食她的脖颈。
脖颈那里好凉,她记得自己系了一根披帛的。
但莫允修又俯唇,牙尖轻轻在她脖颈间咬了一口。
沈意之惊得一颤,她想喊出一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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