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巧遇。
郡主,巧遇。
不知怎的,李令则一见到景钰便深觉心慌得厉害,默念这四个字时只觉得意识一瞬间模糊,在一阵翻山倒海之后,待她抬眸时,却只看到青翠如竹朦胧飘逸的幔帐。
这……
这难道是……
李令则只见自己躺在金丝拔步床上,熟悉的字画就悬挂在自己眼前,绯红的芍药工笔图刺激着她的视线。她挣扎着起身,目光可见常躺的贵妃榻以及看书的桌案。
熟悉的布局和常用的器具就摆在眼前,这赫然是她的闺房!
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庄子吗?
那现在怎么躺在这里?
李令则不自觉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她最是对疼痛敏感的,可现在,竟然是一丁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现下既然没有感知,那应当是在做梦。
李令则高高悬起的心骤然放下,刻在心底的疑惑却没有消散。
她为什么会突然做梦?
难道是因为见了景钰?
这厢还没来得及细想,李令则突然嗅到一阵苦涩之极的药味,那药味刺鼻而浓烈,令则莫名生出了些抗拒的心绪,仿佛占据了记忆的痛苦点。
“郡主,您且躺好,奴婢这就为您上药。”
是端着药的抱琴。
李令则还没有所动作,身体却不受控制般地机械的往拔步床上走去。抱琴离她越来越近,药味也愈加浓烈。此时,令则的脸颊处出现疼痛到几乎要篆刻进血肉的感觉。
她听到自己在说:
“抱琴,我的脸,怎么样了?”
只见面前的抱琴眸中含泪,脸上强撑着笑道:“郡主无需过多担心自己的脸,王爷王妃已经找了名医为您准备药膏,想来恢复也不成问题。现下郡主只需放宽心,让奴婢给您好好上药即可。”
李令则想喘口气,却始终无法呼吸,就像是一瞬间脱离水的游鱼,濒死的感觉席卷整个身体。
她感到耳后有水渍,用手一摸,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泪水。
不……
她到底怎么了?
李令则尽量控制住梦里这具身体,不顾抱琴的反对,径直向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妆匣上的铜镜正映着脸,令则只见自己的脸颊旁边赫然出现一道疤痕。
就像完美无暇的玉石,硬生生出现一道明显而丑陋的裂迹。
“这……这到底是……”
陌生的濒死的感觉再度袭来,李令则想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迫切想问出这个问题,却待她猛然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然处于庄子里的木屋。
窗外金光闪烁。
“郡主?郡主?”
耳边抱琴和吟书急促的声音不断传进李令则耳朵里,令则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额头处早已大汗淋漓。
她撑起身子,待目光变清晰,只见抱琴和吟书都跪在地上关切地看着她。见她转醒,抱琴立刻向前两步拿起丝帕,轻轻地为李令则拭汗。
“我的脸……”
“是做噩梦了罢,郡主的脸还是一样的好看,奴婢们都在这呢,郡主不怕,郡主不怕。”
李令则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细嫩的肌肤在指尖流转,并没有梦中那骇人的伤疤,令则蓦然松了口气。
看来事情并没有像梦里那样发展。
但是如果梦里的事情是真的呢?那又是谁的出现改变了原有的一切?
骑着枣红大马,身着白袍披着婆娑月光的身影出现在李令则脑海里。
她记得梦里并没有提到景钰。
难道,这就是事情的转机?
李令则再度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瞬间飞腾到全身。
这不是梦。
“吟书,昨天跟我回来的还有别人吗?”
“有。”吟书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抱着自家郡主回来的时候只觉得惊异,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郡主和男人这么接近,她犹豫道,“他还说,他就在外面等您。”
在外面。
李令则并不是一个犹豫的性子,根据她的直觉而言,这位探花郎景钰并不简单。
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旁人都不知晓的庄子里。
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李令则推开木门,只见春日太阳的余晖带着暖意,洋洋洒洒的散在地面。日光炽热,怀中抱着长剑的景钰格外显眼。
此刻景钰抱着长剑靠在墙面上假寐,明媚的阳光跳跃在他脸上,划过他优越的鼻梁,眼角一点泪痣更显得整个人出尘脱俗,清冷孤傲。
他听见李令则推门的声音,眼睫微颤,随即反射性地睁开了眼,转过头来望向李令则,两人两目相对。
李令则莫名心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景探花吧?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还有,你怎么会在这?”
和我相遇。
李令则咽下这句话,双眸直接了当地看向景钰,她的眸子带着琥珀似的棕,清透得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想法。
上辈子和李令则在一起那么多时日,景钰当然知道李令则露出这个表情是对他起疑心了。也怪他担心李令则过度,没有策划好两人的相遇,见面行事难免莽撞了些。
上辈子,他和李令则的相遇已经是巡庄结束,赏花宴之后,那时候李令则已经和三皇子李瑾闹掰,景钰没有奢望和这位大名鼎鼎的清河郡主攀上联系,直到一纸婚书,将他们俩意外的绑定在一起。
与李令则的第一次见面,景钰就知道她靠近鬓角地方的伤痕是她不可言说的禁忌,就像完美的玉偏偏裂了道痕迹。李令则不说,他就不问,连日后熟悉之后,对她的抚摸都有意避开这里。
成婚之后,直到在床第之间,景钰生了疼心,轻轻吻住这道伤痕时,才从郡主口中得知这道伤痕是被巡庄时的恶民所伤,那伤口之深,已经无法痊愈。
景钰知道这对她伤害颇深,所以这辈子知道李令则要巡庄的时候,仅仅慌忙地想了个粗陋的法子,全然不顾李令则的警觉性,赶着来救她。
他定定看向如今全然安好的李令则,到底松了口气,试探性回答道:“最初宫廷办宴时,下官遥遥见了公主一眼。游街的时候本不敢认,直到郡主给我了那根不菲的翡翠发簪,这才认出郡主身份来。”
景钰悄悄瞥了一看李令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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