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脑袋的疑惑,喻无一在告别阿春之后磨磨蹭蹭地往家的方向“挪动”,纵使心里有再多的顾虑,她现在也没办法弄清楚。
与其总是提心吊胆,倒不如顺其自然,奶奶这么做总有她自己的理由就是,她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刚跨过家门槛,空气中纸钱燃烧的难闻气味便一股脑钻进了喻无一的鼻腔,她一时没防备,被熏得打了几个喷嚏。
“五一,回来了?”只见院中央的喻淞背着身子,弯腰不断朝着大铁桶里燃烧的火浪里添加着金黄元宝。
待到喻无一走近,她将身旁一个巨大塑料黑袋子丢到了喻无一的怀里,嘱咐道:“把这包东西,夜半时分拿去后山乱葬岗烧了。”
“千万记住,一定要自己去。在到地方之前不要打开袋子。”
“路上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应,也不要停留。记住,你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把这东西烧了。”
“听见了吗?”
看着喻淞面上那不同寻常的严肃,喻无一无端地吞咽一口,此时她没那么多别的脑细胞再去细想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见她点头答应了下来,喻淞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恢复了往日的笑意。
她偏偏头,示意喻无一道:“把东西放好去,再来帮我一起把剩下这些东西烧了。”
喻无一转头看向她示意的方向,这才发现在那一大袋金元宝之后竟是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纸扎用品。
而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一件鲜红,有着金丝绣边,衣中绣着雌凰的嫁衣。
只见那深蓝色霞帔上是用皓白蚕丝勾勒出外形的两只戏水鸳鸯。
其中灰褐色丝线填充的羽毛在阳光映照下泛出点点金光。四周用上好珍珠串成挂坠,在光芒下发出淡淡的洁白光晕。
嘶...等等,这上面的,似乎不是鸳鸯。
喻无一凑近,这才惊奇地发觉,这哪里是一对戏水鸳鸯?通体灰褐色的羽毛,呈黑色的嘴巴...
这分明是一对戏水鸯鸯。
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恐怕没这么简单,一个令人胆寒的念头自她的心里缓缓升起。
压制住心头那阵寒意,她看向不断继续向着铁桶里扔着纸扎用品,嘴上不断嘀咕着的喻淞,开口道:“这些东西,是给那仪式准备用的?”
话落,喻无一便瞧见那弯着身子的背影略微一僵,而后喻淞那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嗯”声响起。
这下喻无一急了,她飞快地将手中的大塑料袋丢到房里,而后回到院子里,一把抓住了喻淞正要丢元宝的手:“奶奶,你别糊弄我,你这些东西准备的,难道是要做给人配阴婚那档子事?”
“这种事可损阴德啊...”
她越想越害怕,握住喻淞手的力道也没了个分寸,于是话刚说完的下一秒,这本就不灵光的脑壳上就又被“赏赐”了一个“毛栗子”。
“打我做什么...”喻无一吃痛,委屈地瘪起嘴,松开了抓握的手,转而捂上了自己的脑袋,朝喻淞投去了一道幽怨的眼神。
喻淞好笑地翻了她一个白眼,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哪来的歪想法?祖师奶留下来的规训怎么可能随便违背?那种事情我自然不会做。”
“那你怎么神神秘秘的,还搞这些...”喻无一自然知道自己随便怀疑自己奶奶做那事是不对的,于是小声嘀咕起来。
这也不能怪她多想,谁让对方准备这些个东西,还老是不告诉她具体情况。
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即她的手便被拉起,抚上了那挂在木架子上的红嫁衣。
手下的触感柔软冰凉,似是水波,晃晃悠悠。但无端的,喻无一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这是上好蜀锦制成的嫁衣,手感不一般吧?”喻淞敛下眼皮,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人家专门找大师定做的。为人父母受到了女儿的托梦,说是在下面找到了良鬼,要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但整个冥界找不到一件合心意的嫁衣...”
“我只是帮人家小姑娘送件衣服,送些嫁妆。你这孩子,别老是疑神疑鬼的。”说着,喻淞伸出食指点了点喻无一的额头。
“原来是这样。”喻无一惊奇地张大嘴,心里对于自己无端怀疑喻淞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自责。
她就说么,她的奶奶向来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可能做违背祖师奶规训的坏事。
心里没了重包袱,喻无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见喻淞还要事情要忙,她便自觉地回到了屋里,为今晚的任务做准备。
一个人去后山乱葬岗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别看她从小便跟着喻淞学习各类道法,但大多数手段都还从未有过使用的机会,在与那红衣一战之前,周围的鬼物见到她,都是一副渴望但又惧怕的神情。
而知晓她能看见它们时,那些个鬼物更是见了鬼一样,吓得匆忙逃窜。而这也就导致了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实战就是和那红衣。
十几年来她接触的最多的,还是算卦、看风水这类的。
饶是掌握了道术,喻无一一想到要自己孤身前往后山乱葬岗,心里还是直犯怵。
她知晓自己的体质特殊,是鬼眼里的香饽饽,谁见了都想咬一口,若是遇上些高等的鬼物,也不知道她这还未学全的三脚猫功夫够看不够。
不管了,既然奶奶能叫她去做这事,那无论怎样,她也不会让她出事。喻无一自我安慰起来,她甩甩脑袋,将那些没来由的担忧通通丢到了九霄云外。
待到做足了完全准备,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家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飞禽走兽也已归巢,深山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模样:寂静、方圆百里寻不见鸟兽踪迹。
整个村里,只有喻无一的小房间里还亮着灯,只是这最后一点光亮,也在屋内的人出门之后灭了下去。
她背着自己装着装备的双肩包,手里提着要去烧毁的一大包黑塑料袋,轻手轻脚朝着后山乱葬岗走去。
今晚静的出奇,一路上喻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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