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回国前，边珣的老友程颢顺路找他无所忌惮地开口道，“终于舍得从金光闪闪的美国回去了？”
边珣冷笑，这话是十年前最流行那部剧的台词，他鲜少会看爱情片。
但叶曼很喜欢那一部电视剧，看完之后还从特意从黎城自驾去宜兴玩了一趟。
他们住在竹海边上，叶曼很喜欢吃当地农家乐的饭菜。
她碗里的乌饭总是堆着小山一样高的白砂糖。
边珣的思绪渐渐回归当下，脸色也随着过往记忆如潮水般退去而有所变化，“有病。”
朋友很明显也认识到了今天的玩笑不合时宜，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公务——”
“而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回去的。”
边珣此刻却突然发问：“如果我说我就是为了叶曼回去的呢？”
程颢眼下茫然，不可思议，可想到对方不是别人，而是叶曼，这又不那么令人费解了。
“不是，哥们，”程颢拍了拍哥们的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有放下呢？”
转头一想，这么些年边珣身边也都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之前勉强算是有过一个，被边珣察觉出那些心思以后，被直接以轮岗为名，直接送走了。
他对女色避而不及。
这样一来，确实不能排斥他一直都深爱着叶曼的可能。
程颢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随后好意提醒道，“人家叶曼现在有老公。”
尽管程颢和叶曼接触不多，单凭她对边珣的玩弄、造成的伤害，他都不大喜欢那个女人，但这也不是边珣游走在道德边缘的理由。
边珣的眸光渐暗，“那又如何？”
程颢心想这个世界恐怕是疯了。
如今边珣算是个公众人物，要是真和别人的太太扯上这一层的关系，不免惹人非议。
他苦口婆心打消边珣这些该死的念头，“你现在可是堂堂边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回去要是当小三的话……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编排你呢。”
但程颢作为外人，从开口劝诫的那一刻起，也清楚地明白一个事实，就是自己无论如何怎么劝，总归是没有用的。
边珣的反应更是坐实了他的这种猜想。
见边珣清瘦的下巴微抬，程颢从未从他的老友眼中看见如此傲慢的神色。
哪怕是在他阔绰以后。
如今，他见到了。
他理所当然地反问，“她不能离婚吗？”
“不是，哥们，我脑子反应还是有点慢，你的意思是……”
“我会设计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边珣此刻报复的心理抵达了顶峰，他放下手中程颢一早买来的咖啡，斩钉截铁道，“然后，毫不客气地甩掉她。”
“阿珣，你说这话，我就不得不劝你了，”此情此景下，程颢见眼前的边珣根本不像是他素日里认识的心胸宽广、不计较的老友，他甚至变得有几分偏执，程颢好说歹说，“就算叶曼有千万种不是，你这样去报复人家，把人家的联姻也毁了，也挺不道德的。”
边珣不明白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会站在叶曼那一边，不过，这对于筹划多年的男人而言并不重要，还不足以影响他的打算。
“那她在放弃我、放弃我们感情的时候，你觉得她道德吗？”
“叶曼出于对世俗的考虑，才会那么做——”
“那她也会出于对世俗的考虑，重新投向我的怀抱，不是么？”这恰恰是因为边珣了解那个女人的秉性，所以他才会胸有成竹地打算这么做。
“阿珣，你知道我说服不了你，就是你也别那么无情地伤害叶曼，”程颢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报复或许会给你带来一时的快感，但我就怕……”
“怕什么？”
他当然是怕自己的好兄弟再次沦陷其中。
毕竟，他见识过叶曼的手段，不然他的这位朋友也不至于被伤得这么深了。
“你不是从来不喜叶曼那个女人，怎么这会儿开始怜惜她了？”
瞧边珣这幅紧张样子，不知情的人还要误以为他对叶曼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了呢。
他只能赶紧撇清关系道：“她罪不至此。”
边珣一味地坚持己见，“这是我的自由。”
程颢没再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生怕说错话刺痛到了眼前的边珣。
那个对待自己业务游刃有余的男人，似乎永远也无法平静地谈论他的初恋。
-
他的初恋在打网球。
球场中央。
Lily是个很好的对手，这一年以来，叶曼的球技渐长，和助理私底下的关系也更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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