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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铁箫七年

小说:

白鸦纪

作者:

夏棠漱雪

分类:

穿越架空

秋分那日的风是从老梧桐树的枝桠间钻进来的,江知烨坐在檐下的竹榻上,膝头摊着一卷泛了毛边的《铸剑图谱》,书页却半日未动。他垂着眼,看柳漠澜枕在他腿上打盹,那人手里还攥着那支铁箫,箫管贴着掌心,被焐出浅浅的暖意。

这铁箫在柳漠澜手里晃了快七年。七年前从铁匠铺出来,江知烨把它塞进柳漠澜怀里时,只说“收着,必要时能挡灾”。

柳漠澜当时正往琉璃盏里倒“忘川露”,闻言挑了挑眉,用箫尾敲了敲酒壶:“江大人是嫌我这花月楼的护卫不够?还是觉得这铁疙瘩比淬了毒的银簪好使?”江知烨没接话,只看着他把铁箫随意挂在腰间,像挂串钥匙似的晃了一路。

“醒了?”江知烨放下图谱,指尖拂过柳漠澜眉心的褶皱。那人睫毛颤了颤,睁眼时眼里还蒙着层水汽,像刚从酒坛里捞出来的葡萄。他翻了个身,把铁箫往江知烨手里塞:“吹段《秋风辞》,方才做梦听见了,却总差些意思。”

竹榻吱呀一声响,江知烨揽着他坐起来。秋阳穿过廊下的竹帘,在两人身上筛出细碎的光斑。江知烨接过铁箫,柳漠澜把头埋进他肩窝,鼻尖蹭着他衣襟上的墨香:“上回你说这箫声像煮秋风,今日倒要听听,秋风怎么个煮法。”

箫声起时,檐下的铜铃跟着晃了晃。江知烨吹得很慢,指缝间漏出的调子像屋檐滴下的秋水,凉沁沁的,却又带着点韧劲。柳漠澜闭着眼听,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腰间画圈。

七年来,每到秋凉,江知烨总会在院子里吹箫,有时是《关山月》,有时是《潇湘水云》,唯独这《秋风辞》吹得最多。起初柳漠澜还笑他调子悲戚,后来听得多了,竟也品出些别的滋味——那箫声里有落叶坠地的沉敛,有孤雁南飞的决绝,还有一丝极淡的、被秋风煮透了的甜。

一曲终了,铁箫还在震着余音。柳漠澜抬起头,嘴唇蹭过江知烨的下颌:“今日这秋风,倒像是加了蜜。”江知烨没说话,只是把他往怀里拢了拢,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在想什么?”柳漠澜咬了咬他的耳垂,“莫不是又在琢磨你那破图谱?前儿个新铸的那把‘流泉’,都被你扔炉子里重炼三次了。”

江知烨低笑一声,捏了捏他的后颈:“嫌我手笨?”

柳漠澜哼了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你手笨?我可不敢呢。”

这话刚说完,江知烨的手就顿了顿。柳漠澜没察觉,还在絮叨:“说起来,上次酿的‘荔枝丹’可以启坛了,晚上我叫人拿来......”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江知烨突然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秋茶的清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极了铁箫的气息。柳漠澜愣了愣,随即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任由他辗转厮磨。

直到檐角的铜铃又响起来,这次是被人从外面摇响的。

“江大人!柳老板!”门外传来伙计阿福的声音,带着点气喘吁吁,“西市那边出事了,有人在‘花月满’闹事,点名要找……找柳老板您!”

柳漠澜推开江知烨,蹙眉道:“闹事?什么样的人?”

阿福隔着门喊:“看着像外地来的,穿得怪模怪样,手里还拎着个黑布包,说是……说是给您送‘贺礼’的!”

“贺礼?”柳漠澜挑眉,刚想起身,就被江知烨按回竹榻上。那人的手掌覆在他肩上,指腹微微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坐着,我去。”江知烨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惯常的温淡,但柳漠澜却莫名觉得他袖口下的青筋跳了跳。

“多大点事,还劳烦江大人。”柳漠澜想挣开,却被江知烨握得更紧。他这才发现,江知烨刚才放在他腰间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他腰侧的穴位。

“别乱动,”江知烨低头,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襟,“那人若是冲我来的,你出去反倒麻烦。”

阿福在外面又催了两声,江知烨应了句“就来”,却没立刻动身。他看着柳漠澜,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瓷瓶,塞进柳漠澜手里:“把铁箫带上,若是听见什么动静……”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吹响它,我听得见。”

柳漠澜捏着瓷瓶,里面不知装了什么,滚圆冰凉。

如阿福所说,“花月满”前围了不少人。江知烨到的时候,正看见一个穿灰布褂子的汉子站在酒肆门口,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布包,嗓门大得能震碎酒坛:“叫柳漠澜出来!老子从北境跑了三个月,可不是来喝你们这寡淡的米酒的!”

汉子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左眼珠子是浑浊的白色,看着有些骇人。周围的人都离他三丈远,只有酒肆的掌柜搓着手赔笑:“这位爷,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们家老板他……”

“滚!”疤面汉子抬脚踹在门框上,“老子要找的是‘花月楼’的柳漠澜!听说他酿的‘忘川露’能让人忘了前尘往事,老子今天就要尝尝,这酒能不能送走我那死鬼婆娘!”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黑布包突然往地上一摔,“扑通”一声,竟滚出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周围的人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后退。江知烨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挡在人群前面。他没看地上的东西,只是盯着疤面汉子:“你找柳漠澜,所为何事?”

疤面汉子这才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露出半截黄牙:“你就是江知烨?”江知烨没应声,只是袖口的铁蒺藜悄悄滑到了指缝间。

疤面汉子却不以为意,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包裹:“老子叫墨无常,不是来闹事的,是来送货的。”

“送货?”

“对,”墨无常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这是北境‘千机阁’的聘礼,托老子送给柳漠澜。他们阁主说了,想跟柳老板借一样东西。”

江知烨的目光终于落到地上——那是颗人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痕,眼眶却被挖空了,里面塞着两团棉花。

他认得这个人,是三个月前帮柳漠澜去北境采买药材的商队护卫,姓陈,是个老实人,临出发前还来花月楼讨了壶“忘川露”,说是路上喝。

“借什么?”江知烨的声音冷得像冰。

墨无常搓了搓手,笑得更欢了:“借他项上人头,还有……他腰间的铁箫。”

这话刚说完,墨无常突然往后一退,从怀里掏出个竹筒,对着江知烨就吹了口气。一道黑气破空而来,带着刺鼻的腥甜。江知烨侧身避开,铁蒺藜同时甩出,“叮”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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