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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鹬蚌相争

小说:

白鸦纪

作者:

夏棠漱雪

分类:

穿越架空

万首阁的火光在天际烧出半片猩红时,江知烨正拽着柳漠澜踉跄穿过黑市的污水沟。顾时夜展开乌鸦羽翼遮蔽三人,羽毛上还沾着枭隼的血。

“往码头走!”江知烨踢开半扇朽门,月光照亮巷口停泊的乌篷船。

顾夜白早已砍断缆绳,船头立着个黑影——安德鲁披着都察院的绯色披风,手中灯笼的光晕在水面碎成银鳞。

“上来!”他伸手拽起方妙,目光扫过柳漠澜浸透鲜血的衣襟,“漠北渊的人追来了?”

“不止。”江知烨将柳漠澜安顿在船舱,摸出枚带血的铜环,“南都暗卫的标记,混在黑市追兵里。”

船桨划破水面,方妙掀开窗帘,看见黑市入口的牌坊上,枭隼的黑袍在火光中猎猎作响,他手里提着盏灯笼,灯笼罩着枚兽牙——那是漠北渊用来号令黑市的信物。

“他拿到了兽牙信物?”她失声问道。

安德鲁按住她的肩,指尖冰凉:“那是漠北渊故意留下的饵,用来坐实我们私通黑市的罪名。”他展开袖中密信,信纸边缘还沾着蜡油,“白鸽传来消息,南都御史台收到匿名信,说我们借黑市之乱谋反。”

柳漠澜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舱板上。“信是我父亲写的。”他攥紧拳头,“他想让南都以为,黑市火并是我们挑唆的。”

船行至护城河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安德鲁掀开舱门,指着远处城楼:“漠北渊算准了我们会回都察院辩解,所以在城门布下重兵。”

方妙看见吊桥上站满卫兵,为首的首领按剑而立——此人素与漠北渊不和,此刻却神色诡异。

“跳船。”江知烨掀开船底暗格,“我和妙儿引开追兵,你们从水道进城。”

安德鲁摇头,掏出獬豸令牌:“我去他们周旋,你们趁机进西水门。若我被擒,就去‘回春堂’找林大夫取密信。”

方妙潜入西水门时,谯楼刚敲过卯时三刻。顾夜白拽着她躲进绸缎庄地窖,空气中弥漫着樟脑味。

“江大人和安大人呢?”

顾时夜从梁上跃下:“安大人被他们带走了,江大人去救被围困的白鸽——那小子为传信中了毒箭。”

地窖突然震动,顾夜白扒开砖缝——一队囚车驶过,为首的笼子里正是安德鲁,绯色披风撕裂,额角淌血。队尾的黑棺上刻着黑市兽纹,里面大概率是用来栽赃的“证据”。

“跟上去。”方妙抽出短刃,“那口棺材里,可能有兽牙信物的仿制品。”

三人顺着下水道潜行,掀开井盖时看见江知烨正与暗卫缠斗,白鸽蜷缩在鸽房角落,翅膀上的毒箭已发黑。

方妙甩出辣椒粉迷住敌人,江知烨抱起飞鸽跃下屋顶:“毒素入骨,必须找林大夫。”

顾时夜展开羽翼:“我背他去!”

远处梆子声响起——巳时三刻。方妙心头一紧:“漠北渊习惯在此时动手,安大人可能午时问斩!”

御史台地牢的石壁刻着血字:“漠北渊…栽赃…”字迹潦草。“是安大人的笔迹。”江知烨蹲下身,指尖划过痕迹,“他在留线索。”

顾夜白扒开草堆,露出密道入口。三人潜入尽头的刑房,只见安德鲁被绑在十字桩上,御史持烙铁而立。

“你果然是漠北渊的人。”江知烨拔剑。

御史冷笑:“漠北渊许诺我南都巡抚之位,只要拿到兽牙信物。”他指向墙角黑棺,“把里面的东西交出来。”

安德鲁突然开口:“你以为他会信守承诺?去年漕运案你吞的十万两,早被他存入暗庄。”御史脸色骤变,烙铁落地。

此时棺盖飞起,枭隼从中跃出,甩出锁链直取安德鲁。

江知烨挥剑格挡,方妙趁机撬开锁链。“快走!”安德鲁抓起烙铁砸向枭隼,密道突然震动——“他们要炸地牢!”顾夜白大喊。

四人冲出刑房时,御史台已燃起大火。方妙看见柳漠澜站在火场中央,手中攥着枚兽牙戒指,“他在做什么?”

安德鲁拽着她狂奔:“漠北渊用戒指做信号,引黑市死士自爆!”话音未落,黑市方向传来连环爆炸,枭隼的黑袍在火光中碎裂,兽牙信物被气浪卷走。

“信物去哪了?”江知烨扶住柳漠澜。少年盯着戒指碎片,惨笑:“不知道,我只知道,爆炸只是灭口的棋子。”

申时三刻,雨落如注。方妙跟着安德鲁躲进破庙,顾时夜用翅膀为白鸽遮雨,小家伙呼吸微弱。

“林大夫说这是南都秘制毒药,”江知烨灌下解药,“幸亏顾时夜飞得快。”

柳漠澜靠着墙低声道:“我父亲年轻时是都察院御史,为攀权附势才投靠‘乌云’——那个被他虚构出来的南都最高掌权者。”

安德鲁展开血书密信:“这是从地牢带出的,上面说兽牙信物的秘密在南都粮仓第七根石柱。”

顾夜白突然指向庙门:“有人来了!”

雨中走来的是都察院旧部,他递过油纸包:“安大人,这是您要的南都布防图。漠北渊正调集人马,明日午时围攻粮仓。”

方妙看着图上标记:“他为什么急着动手?”

“因为石柱后藏着他操控‘乌云’的证据。”安德鲁指尖敲着图,“包括他如何用南都军粮与黑市交易,又如何嫁祸给不存在的‘乌云’。”

庙外传来马蹄声,江知烨掀开帘子:“是漠北渊的亲兵,我们得走了。”

次日午时,雨停。

方妙随安德鲁走进南都粮仓,第七根石柱刻着獬豸纹。“按下去。”柳漠澜将戒指碎片嵌入,石柱转动露出暗门,里面飘出霉味。

密道尽头的石室里,石案摆着叠账本,旁边散落着几枚兽牙信物。“这是十年漕运账册,”安德鲁翻开,“每年十万石粮食记为‘损耗’,实际被漠北渊卖给黑市换钱。”

方妙指着账册末页:“这个‘乌云’印鉴是伪造的,他用这个掩盖贪墨。”

柳漠澜拿起一枚兽牙:“我父亲说,信物能证明‘乌云’存在,现在看来,是他用来栽赃的道具。”

顾时夜突然拽住她:“上面有脚步声!”

众人冲出密道,见漠北渊站在粮仓中央,身后是玄铁熊等黑市头目。“安大人,”他拍掌,卫兵抬来黑棺,“御史想独吞功劳,已被我处决。”

棺中果然是御史的尸体。

安德鲁握紧兽牙:“你把账册给了谁?”

漠北渊踱步到石柱前:“自然是‘乌云’——那个被你我共同虚构的影子。”他突然抽剑,“可惜你知道得太多了,杀了他们!”

玄铁熊挥斧冲来,江知烨拔剑格挡。方妙扑向石案,却见账册突然自燃——火焰中露出焦黑字迹:“乌云即我,秘库在北。”

“不好!”安德鲁拽她后退,粮仓顶部轰然坍塌,麻袋倾泻而下。方妙被埋在米堆里,听见漠北渊的笑声:“安大人,带着你的‘证据’下葬吧!”

……

方妙在都察院牢房醒来时,安德鲁正擦拭着带血的獬豸令牌,“柳漠澜呢?”她挣扎坐起,看见江知烨正给白鸽换药,小家伙的翅膀上多了道新伤。

“被漠北渊带走了。”安德鲁将令牌放在案上,“顾夜白跟踪到黑市入口,看见玄铁熊用马车把他拖进了‘蛇首堂’。”

牢门突然被推开,顾时夜浑身是血地撞进来:“安大人,南都王府的兵……全是漠北渊的人!”他展开染血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画着毒蛇标记,“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真正的南都暗卫早被他换成了黑市死士。”

方妙猛地看向那半块焦账册——“乌云即我”四字旁,不知何时多了道爪痕。“这不是漠北渊的笔迹,”她指尖划过痕迹,语气肯定。

安德鲁瞳孔一缩,抓起令牌冲出牢房。方妙跟着他奔出都察院,看见南都王府方向火光冲天,而黑市入口的牌坊下,枭隼正提着盏灯笼,灯笼罩着两枚兽牙信物,符文在夜色中交相辉映。

“他在做什么?”江知烨握紧剑柄。

安德鲁突然停步,望着牌坊上的兽纹浮雕:“漠北渊用双生兽牙启动了黑市的‘蜃楼阵’——那是用迷香和镜像布置的死局,进去的人永远走不出来。”

就在此时,黑市深处传来爆炸声。顾夜白从烟雾中飞出,羽毛上沾着墨色粉末:“安大人,蛇首堂被炸了,柳公子……不见了。”

方妙捡起地上的半片兽牙,上面刻着扭曲的“北”字。“这是柳漠澜的戒指碎片,”她突然明白,“他故意让漠北渊带走,就是为了炸开蛇首堂,毁掉里面的账本。”

安德鲁望着黑市上空的浓烟,突然笑了:“漠北渊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道柳漠澜早把真账本换成了空册。”他展开袖中密信,那是白鸽冒死带回的纸条,“上面说,真正的证据藏在‘回春堂’的药柜第三层。”

回春堂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安德鲁撬开第三层药柜,里面不是账本,而是个漆盒,盒中躺着枚断成三截的獬豸玉佩——那是都察院初代御史的信物。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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