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锦自然也清楚杨姨娘的身世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倘若夏乔嫣所言句句属实,那她别说进东宫当侧妃了,就是一般的人家,都不会轻易娶她进门。
她一路小跑着往回赶,到西院时,背心已微微沁出了一层薄汗,晚间的凉风一吹,她竟莫名地感到一种透心的冷!
也顾不得回屋换身衣裳,更顾不得下人的阻拦,便不管不顾直接闯入杨氏居住的别院。
抬手正欲推门,忽听里头传来父亲夏弘商的声音:“皇后娘娘赏咱们东西那是因为她对为夫我负责修缮的佛堂十分满意,你怎么就非得跟太子选妃这件事扯上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杨氏不以为然道,“皇后娘娘倘若没相中咱们锦儿,做什么平白无故赏她那么珍贵的裙子,要知道,那可是西城进贡的料子,且就独独一件,娘娘连公主都没舍得给,偏偏就赏给了咱们锦儿,难道这还说明不了问题?”
“可皇后娘娘也没明说裙子给锦儿啊,人家只说给咱家女儿,咱们夏家分明有两个女儿,或许裙子是娘娘赏给嫣儿的也未可知……”
“赏给她?”杨氏嗤笑,“老爷您没发烧吧,您那个好女儿都干了啥你忘了?她现如今可是那过街的老鼠,人人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还赏东西给她,而且还是这般好的裙子,难道就不怕招来闲话么……”
“好,就算裙子是专门赏给锦儿的,又能说明什么?”夏弘商打断道,“我不过一介官阶四品的工部侍郎,无权无势,根本影响不了朝中局面,人家凭什么要与咱家结亲,况且锦儿还是个庶出,更要紧的是,你嫁入夏府前还曾经做过娼……”
“哗啦”一声,似有陶瓷之类的东西被打碎,片刻的宁静后,屋内方传来杨氏哭天抢地的咒骂:“夏弘商,你个挨千刀的!你口口声声说不介意我的过去,可心里却一直抓着我干过的那点事儿不放!”
“是,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娼妓出身,可你扪心自问,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可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杨氏顿了顿,继续哭着道:“就因为我的出身,老夫人整日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可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倘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陪着笑脸去伺候那帮贪酒恋色的臭男人……”
听到这里,已经浑身颤栗的夏乔锦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推门而入!
屋内俩人皆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她,杨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个尴尬又讨好的微笑:“锦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说话间,试探着抬手去整理女儿的鬓发,不料手刚抬至半空,就叫夏乔锦给狠狠地打掉了:“别碰我!脏!”
杨氏一怔,一只手顿在那里,好半天才讪讪地收了回来:“你,你都听到了?”
“夏乔嫣说得没错,我果然是娼妓之女,”夏乔锦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哀怨,“我道老夫人为什么那么偏心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她,原来都是你的缘故,我恨你,恨你!”
“锦儿,”杨氏泪水涌出,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可是你的亲娘啊?”
“你不是我娘,我夏乔锦没有你这样恶心的娘……”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已经重重地落在少女的脸上,夏弘商面色阴沉,语气严厉:“如此大逆不道,当真枉为人子!”
夏乔锦瘪了瘪嘴,满脸的不服气。
见夏弘商还要继续训斥女儿,杨氏忙上前拉住他,红着眼眶哀求道:“锦儿向来乖巧懂事,绝非忤逆不孝之辈,今日若不是受了旁人的言语刺激,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倒是点醒了夏弘商,他皱起眉,疑惑道:“嫣儿如何会知晓这些事情?”
“许是夫人不小心说漏嘴了罢,”杨氏垂下眼泪,期期艾艾道,“说起来,我还觉得挺愧对她的,自打咱们到了京城,老爷便时常宿在西院,免不得冷落了她,怕是她心里有气,向女儿抱怨时无意间说了出来……”
杨氏虽已三十出头,但因保养得当,加上人本来就生得极美,这一哭,竟瞬间有了几分梨花带雨的意味。
夏弘商心疼之余,似乎又找到了初见她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抬起袖子,一点一点的试去女人脸上的泪,动作极尽温柔:“这些年,委屈你了。”
杨氏仰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我受点委屈倒没什么,怕就怕此事传扬出去后,不单锦儿将来的婚事会受到牵连,就连老爷您的颜面也会跟着受损……”
见这个生得千娇百媚的女人心里只装着丈夫与孩子,完全不为自己考虑,夏弘商纵有钢铁般坚硬的心,瞬间也化成了绕指柔,更何况,他不过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中年男子。
果然,他一把将杨氏拥入怀中,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似在安慰,更似承诺:“你放心,为夫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万一大小姐说出去呢?”杨氏再次仰起脸,一脸担忧。
男人低头凝视着她,目光依旧柔和,可冰冷的声音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她不会,亦不敢!”
话音落下,忽听屋外婢女来报:“老爷姨娘,夫人来了!”
“我正要去寻她问个明白呢,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夏弘商冷哼一声,转身欲走,被却杨氏一把拉住。
杨氏替他理了理衣裳,身上如山峰般饱满挺拔的地方不经意地在对方的手臂上蹭了蹭,一双秋波含情脉脉:“快去快回,我等你!”
夏弘商心神一荡,刚要点头答应,忽见夏乔锦正瞪大眼睛望着他俩,只能故作严肃地扯着嗓子轻咳一声,迈开大步出门而去。
因满脑子都是杨氏那丰腴曼妙的身姿,所以在看到夫人宋氏那副干瘪枯瘦的病容时,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抗拒与反感,全然忘了宋氏年轻时亦是个冰肌玉骨的大美人。
宋氏自然看得出丈夫眉眼中的嫌弃,不过,她并未作任何反应,因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根本不在乎了。
十六岁那年,她便嫁给了夏弘商,刚开始夫妻俩人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难舍难分,可自打杨氏进了门后,夏弘商的整个心思便全都不在她身上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毕竟一个从小循规蹈矩的良家女儿,在取悦男人这方面,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专门以色事人且身经百战的青楼头牌?
慢慢的,宋氏也就认了命,想着这辈子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也便罢了,不料老天爷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搬到京城后不久,宋氏便莫名其妙地生起了各种怪病,不是连着昏睡几日,就是身上长满毒疮,皮肤溃烂……
京城里有名无名的大夫几乎都找遍了,然而却无人能查出其中缘由,更要命的是,一种病才刚刚好转没多久,另一种病又接踵而至,仿佛中了邪一般无休无止,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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