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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04 梦醒

小说:

偏我重生春不渡

作者:

蒋姿

分类:

穿越架空

好热。

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他想起来了,他的确是在火中,最后的记忆,是横梁砸中脊背带来的痛楚,是被浓烟呛得不能呼吸的挤压感,是被火舌一点一点侵蚀身体带来的灼烧感,是口中的腥甜……以及临死前的那一瞬间,终于能够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却早已无力回天、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与……恨。

意识昏沉之际,那场火好像经久不熄,就像很多年前,别院中的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的身体仿佛一直被两场火炙烤着,他想挣扎,但是全身却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力气,他就像是一条被串在火上炙烤的鱼,意识随时会被烤糊或者会被湮灭。

长久的煎熬之中,突然好像有什么轻轻碰触了下他的额头,尔后他感觉到了水的气息,是下雨了吗?雨水能把火浇灭吗?但雨水似乎太少了,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水,最好能将他整条鱼都放归水中……

他心中蓦地一哂,只觉得他这个梦太荒唐,难不成因为某人整日价“小鱼”“小鱼”地唤他,他便真的做了自己是一条鱼的梦吗?

还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如果是梦,那肯定是噩梦。

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放到了案板上,有人拿着刀子一点一点刮去他的鱼鳞,翻来覆去反反复复,而他无法反抗,任由对方摆布,想开口拒绝,但是出不了声,想抬手推开——哦,梦里他只是一条鱼,他没有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从未像此刻这般具象化过。

以为被剥了皮的自己,又将再度被放回火上炙烤的时候,身体却一点一点感觉到水的存在——不多,但一点一点的,湿润着他的身体四肢……

四肢?

萧屿突然回过神来,他并不是梦中那条快要被人烤熟的鱼,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着的人……吗?

热浪不知从何处重新袭来,他意识再度陷入昏沉,他有些迷茫。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的。

死在了两场间隔十几年的大火之中,或者说一场延续了十三年的大火之中。

少时前那场大火他侥幸逃开了,十三年后是另外一场火还是同一场火?他有些分不清了。毕竟两场火没什么不同,他在其中也没什么不同——十三年前是在外边被人制住了手脚未能踏进火场一步,十三年后终于身入火场,却是被倒塌的房梁砸断了双腿与脊梁。

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这便是宿命的感觉——迟了十三年,他最终还是死在了七岁那年的那场大火中。

这何尝不是一种归宿呢。

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样的结局也还行,就这样算了吧——只可惜有人一直在打扰他,湿湿凉凉的东西不知疲倦地舔舐着他被火焰灼烧后的皮肤,但每当一处火被扑灭,下一刻便又会死灰复燃,反反复复,此起彼伏,他的意识也在这不断的拉锯之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最后一切归于沉寂。

他被放归水中,四周都是迷雾,他在迷雾之中沉沉浮浮许久,手上绑着一根线,看不清颜色,但是他被那条线牵引着向前,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无尽的白雾之中看到了一扇门,手上细线的拉扯愈发明显,他迟疑了一瞬,抬脚跨进了那扇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门。

萧屿手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萧屿睁开眼,目之所及,并不是被烧得焦黑的地面,他是躺着的,头顶是红色帘帐,这里……好像是一个婚房。

有点眼熟的婚房。

萧屿皱了皱眉头,偏头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原本不知消失到何处的力气瞬间涌回身体,萧屿立即抽回自己手,然后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现任的侯夫人梁霺讨厌丫鬟爬床,若是丫鬟起了爬床的心思,不管成没成功,结果都是被发卖——当然,这是针对那些打萧埮和萧峘主意的人,至于萧屿……他没出事之前,本就不信任那些听命于梁霺的丫鬟仆从,而他出事之后,虽然还挂着一个“世子”的名头,但那些人识时务,觉得跟着他只怕是没有出头之日,认为追随讨好梁霺萧峘才是正道,稍微有点志向的,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但如今自己身上不着片缕是怎么回事?萧屿视线在四周转了转,看到床上床下一片凌乱,眉头直跳,眼神移向床边伸出的那只手,那是一只瘦得几能见骨的手,手腕往上,是一截同样瘦得皮包肉的手臂,袖子被对方粗鲁地撸到了手肘处,视线顺着上臂往上,是瘦削的肩膀和一头顶着凌乱且枯黄头发的脑袋。

虽然没能看到对方的脸,但萧屿可以断定,床边这个趴着的睡得不算是太雅观的人是阿碗。

萧屿心中恼火——所以是阿碗扒了他衣衫?她这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是说她外边的那些人不能满足她、以至于让她饥不择食对一个“傻子”也生了兴趣?

萧屿觉得恶心。

只可惜他腹中空空,想呕也呕不出。

纵然心中还是有诸多疑惑,萧屿还是决定先起身将衣物穿上,许是这身体躺了太久也没什么进食,虽然是穿衣这种小事,还是耗费了他太多力气,勉强披上一件衣衫,便只能歇下来缓缓气。

萧屿没有下床,主要也是没有力气,他无力地靠在床头,视线将屋内在仔细巡视一番,从屋内的装饰以及被扔在一旁的外衫来看,这的确是一个婚房,但这怎么能是一个婚房呢?

他被人设计成亲……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说到成亲……萧屿低头端详着将头趴在床沿的阿碗——正是那个他名义上的“妻子”。

萧屿伸手推了推,将对方的脸露出来,挑起来一看,还真看出些不太对劲来。

眼前的阿碗,跟他记忆里那个,看着似乎更瘦小一些。

眼前的人骨瘦嶙峋,一张瘦削的脸,脸上妆容斑驳,能从脂粉下看到原本蜡黄粗糙的底色,就像她再怎么装也掩盖不了她卑劣不堪的本性。

这并不是他惯常见到的阿碗的那张脸,更像是……他俩刚成亲那会阿碗的脸。

萧屿视线在屋内再度扫视了一番,若有所思。

萧屿的手指从她下巴微移,食指和拇指落在她咽喉两侧,她的脖子也一样的纤细,像一根经不住风霜的苇杆,只需他轻轻一掐,就能折断。

虽然不知道为何发生这般离奇古怪的事——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回到了两年前,他病中被人设计娶了阿碗的时候。

他当然知道别人为什么设计他娶阿碗,对于自愿成为他们棋子的阿碗,自然没有丝毫的好感。

他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傻子——萧屿感触着指腹之下轻轻颤动的脉搏以及脖颈处温热的肌肤,如此真实而真切的感受,无一不是在证明着,他终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跟之前几年一样,仿佛被困在这具名为躯体的牢笼中的困兽,清醒却无法做任何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犯蠢,被人哄骗得头破血流最后还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所谓的“妻子”丢了性命。

想到那个“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么个女子被人哄骗着步入火场,想到“自己”居然还想着救她出来,萧屿只觉得满心不堪。

那着了火的屋子里,可不止他二人,还有阿碗的“情夫”也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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