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只见楚家不大的庭院已被十数名郡王府侍卫持刀围住,楚仁和几名药童被挡在厅堂门口,神色愠怒。
为首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眉眼间与慕容朝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纨绔与戾气,正是安郡王世子,慕容朝的大哥慕容坚。
“大哥!你干什么!”慕容朝从内室冲了出来,见到这阵仗,又惊又怒。
慕容坚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尚平坦的小腹停留一瞬,眼神复杂,随即冷硬道:“朝朝,别闹了,父亲命我接你回府。楚家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跟大哥回去。”
“我不回去!”慕容朝张开手臂拦在楚言凛的房门前,声音带着颤抖,“这里才是我的家!大哥,你带人闯进来,还刀兵相向,是想逼死我吗?别忘了,当初若是没有言凛,你……”
“住口!”慕容坚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厉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与暴怒。
这是他一生的隐痛与逆鳞。
成婚数年,妻妾无出,暗中寻医问药无数却始终无果,流言蜚语几乎压垮了他。
是楚言凛,这个他瞧不上的“妹夫”,不动声色地为他诊治,不到半年,正妻便有喜,如今已怀上第二胎,连院中侍妾也接连传来好消息。
可这恩情如山,却也像一根刺,每次看到楚言凛就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无能”。
“朝朝,你胳膊肘往外拐也要有个限度!”慕容坚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有些话,不该说的,永远别说。”
他既感激楚言凛,又深深嫉妒甚至怨恨着这个知晓他最不堪秘密、还轻而易举解决了他难题的人。
每每见到楚言凛,那份难堪便如影随形。他心底何尝不希望这个“恩人”消失,却又不得不顾忌名声,生怕担上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骂名。
这次机会难得,不管怎么样,他也不想妹妹再跟楚言凛又任何往来。
“来人。”慕容坚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冷冷下令,“请县主回府。”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便要抓住慕容朝。
“放开我!我不走!”慕容朝拼命挣扎,发髻散乱。
“放开她。”
一道虚弱却清晰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楚言凛扶着门框,艰难地站在门口。
他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走动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冰冷的眼神,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凛然。
楚言凛目光扫过院中持刀的侍卫,最后落在慕容坚脸上,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世子,楚家虽简陋,却也容不得外人持械擅闯,挟持家人。朝阳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若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行带她离开。”
慕容坚看着楚言凛重伤之下依旧挺拔的身姿,那份从容与气度,心里更加厌恶。
他心头火起,冷笑道:“楚言凛,你别不识好歹,我妹妹金枝玉叶,难道真要留在你这破地方受苦?更何况,她腹中孩儿究竟是谁的,尚未可知!我奉父命接她回府,天经地义!”
“大哥!”慕容朝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望和痛心,“连你也这么说?好……好得很!”
她忽然停止了挣扎,站直身体,甩开侍卫的手,一步步走到慕容坚面前,仰着脸,泪痕未干,眼神却透出一股决绝的冰冷:“慕容坚,你听好了。今天,要么你杀了我,把我的尸体抬回郡王府。要么,就带着你的人,滚出楚家大门。”
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强撑着的楚言凛,声音哽咽:“我慕容朝,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这孩子,姓楚,不姓裴,更和你们郡王府的算计无关!从今往后,郡王府是郡王府,我慕容朝,只是楚言凛的妻子!”
此言一出,满院寂静。
慕容坚被她眼中那股豁出一切的决绝震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楚言凛望着她挺直的背影,苍白的脸上,眸色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朝朝,这世上只有我们才会真心爱你,信你。不信,你现在就问问出楚言凛,问他,他心里完全不介意那天的事吗?”
“朝朝,为了这个男人,你要跟我们**吗?”慕容坚看着她眼中那陌生的决绝,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声音带着质问,“他楚言凛,就值得你这般不管不顾?”
慕容朝不敢去看兄长的眼睛。从小到大,父母兄长将她捧在手心,千娇万宠,何曾让她受过半分委屈?可此刻……
“对不起,哥哥,”她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我知道我不孝。可我不想和离……我对二表哥,从来只有兄妹之情,那天……我们真的是被人算计了。”
为什么,她说的都是真话,却没有人相信?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慕容坚立刻道,“我们是一家人,哥哥信你。可是朝朝,亲眼看着你和裴照躺在一张床上的楚言凛,他信吗?这个你豁出一切也要维护的男人,他心里,真的完全不介意那天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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