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岁檀腰上有伤,沈隽便主动将大宝抱起,又平伸出右臂使岁檀扶着,就这样一起去了慈幼局院中。
身后的沈柏夫妇看着两大一小的背影,夫妇两人也互靠在一块表情很是满意。
沈隽怀中的大宝看清了慈幼局院中的银杏树身影后,扑棱着双腿从沈隽怀中挣脱下去,直冲着银杏树粗壮的树干环抱而去。
好好的孩子,怎么偏生喜欢抱树呢?难不成是考拉转世。
岁檀走到他身后,拍了拍大宝的肩膀,问:“大宝啊,你很喜欢树吗?”
大宝一歪头:“喜翻。”(喜欢)
岁檀指了指右手边的秋千架:“咱们玩秋千好不好?”
大宝顺着岁檀手指的方向一看,松开手跑到秋千架前,伸手向秋千上的小蓝与小绿重重一推。
“大宝!”
沈隽见状立马呵斥了他一声。
好在小蓝与小绿因着紧紧抓着两侧的吊绳,才没有被他推倒下去。
岁檀还是头一回见好脾气的沈隽声音重了,好似一张洁白的宣纸骤然团成了一团。
她将大宝摆正身来面对着她,道:“大宝,你这样是不对的。”
大宝因着被喝了一声,有些委屈:“斗舍泥,斗斗都的酿。”(狗舍里,狗狗都这样)
岁檀听后摸了摸他的脑袋:“可是现在不在狗舍,”又看了看小蓝与小绿,“他们也不是狗狗。”
大宝用很是懵懂的目光看了看岁檀又看了看面前被他吓得哇哇大哭的小蓝与小绿。随后便用身子撞了撞他们俩,颇为憨厚地笑了。
岁檀拉过他:“你喜欢他们,”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要用嘴巴说。”
大宝跟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又转向小蓝与小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岁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自己。
大宝看向她后,岁檀扶着腰缓缓蹲下身去,视线与小蓝与小绿平齐:“小蓝、小绿,我可以玩你们的秋千吗?”
小蓝与小绿一齐吸了吸鼻子,各自双手抓着吊绳从坐垫上爬了下去,用目光示意岁檀去坐。
岁檀便坐到他们让出的秋千上去,看向小盆。
小盆与岁檀的配合已然很是熟洽,走到秋千前问岁檀:“小坛,我可以玩你们的秋千吗?”
岁檀答:“可以。”
小盆便代替岁檀又坐在了秋千上。
岁檀则又看了看沈隽。
沈隽也配合地问了同样的话取代小盆坐在了秋千上。
岁檀看了一眼大宝,停顿了一下后提示他道:“大宝想玩我们的秋千吗?”
大宝看着沈隽道:“大宝想玩揪间。”
沈隽便起身让他攀爬上去。
对于大宝而言,存在着发音不清与言语表达能力、社会融合性差的问题,发音问题还是其次,首要便要通过示范叫他明白具体的一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意思。
岁檀刻意停顿了一下,是给大宝反应的时间,同样期待着他可以自己说出刚才他们所用的那句话。
可大宝什么也没说,那岁檀便用问句的形式给予他提示,企图叫大宝能够将自己这句问句中的“想玩我们的秋千”运用到自己的话语中去。
与此同时,叫大宝加入到小蓝与小绿的活动中去,便也能增加他与同龄孩童的接触,从而更好地进行社会融合。
像大宝这般的痴儿,想必平日里爹娘因着对他的疼惜,怕他受同龄孩童的欺辱,便刻意将他与同龄孩童隔离开来,反倒是阻碍了他的进步。
因此岁檀除却要教他具体情境下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什么样的意思,还要鼓励他多与同龄的孩童一齐玩耍。毕竟有时候大人之间的话语与童言童语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就像一名成人与一个小孩一齐看到一只大白鹅,成人可能想到骆宾王的那首诗,说“好大一只鹅”,而小孩可能会脱口而出一句“大胖鹅”。
岁檀又牵着大宝去与局中几名正常的儿童一块互相介绍。大宝起先神色很是懵懂,只知道傻笑,后面见抓在其余孩童身后的衣角躲着最前面的孩童的捉拿很有意思,便渐渐跟着他们一起躲避起来。
岁檀正看着,沈隽忽站在她身后,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小坛很懂这些小家伙。”
能不懂吗,这可是上辈子她吃饭的本事啊。
岁檀道:“越是痴傻、孤僻一些的孩童,其实他们的内心越简单。像是小凳子,可能常常见到他在同没有生命的凳子、桌子玩耍,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其实不过是在他的世界里,我们都是充满危险的两脚兽,他在自我保护罢了。”
“两脚兽”沈隽将这个词默念了一遍,唇角向上勾了勾,心中觉着她这个词用得很是可爱。
岁檀看着大宝,不由地竟又想起了小缸子来,都是一样胖嘟嘟的模样,想来竟有许久没去看过小缸子了。
她想去做什么事,若是当下不去做,这一整日心里都会惴惴不安。因此她决定现下便去买些吃食去看小缸子。
她同小盆嘱咐了两声,请她照看着大宝,便同沈隽一块出了门。
沈隽一手负在身后,一小手臂垂直于上臂叫岁檀扶在她的手臂上。
岁檀笑道:“不必了沈阿兄,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好像宫里的娘娘。”
沈隽咳了一声,伸着的小臂收回负在了身后。
岁檀补充道:“不是说你像公公的意思。”
沈隽:“......”
少顷,二人一块来到一家酒楼,点了两份烤羊腿,一份给小缸子,一份给岁檀。
小二应声而去,岁檀与沈隽则坐在了靠窗的一张桌子那儿。
沈隽将茶壶提起,浇了浇杯沿,向内倒着水。
岁檀则是东张西望起来,最终将目光定睛在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身上。
这位夫人身后站着四名低眉顺目的侍女,身侧站了一名怀抱着一个婴儿的乳母。
不多时,从门外进来一名体态婀娜的妇人,看到衣着华贵的夫人向她招手,便坐了过去。
妇人先是看了看乳母怀中抱着的小娃娃,用手指头逗了两下,见小娃娃没甚反应,才坐在了夫人对面。
她道:“杨夫人真是好福气,小公子看着很是乖巧可人呢。”
杨夫人闻言很是受用地笑了笑,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要不说是佛祖显灵呢。一年前我来这寺里头求子,回去没多久这便有了他。听说旁人家的娃娃生下来后总是哭闹,我家这个却不,小小年纪竟也同他阿爹似的守礼着呢。今日正好得空带着他来这庙里还愿,竟又在这酒楼里碰上王夫人你了。”
王夫人问:“小公子取名字了么?”
杨夫人道:“单名一个‘轩’字。”
说完,她便侧首对着襁褓中的婴儿喊了几声“轩儿”,婴儿的目光却仍盯着某一处,没有看她。杨夫人不免有些讪讪的缩回了手。
王夫人见状,打圆场道:“轩儿还小,对自己的名字还不大熟悉,再大些就好些了。”
一旁的乳母也附和着:“是呀夫人,小公子许是出来的时候有些久,有些困了。一岁大的孩子本就没什么精神。”
杨夫人闻言,面上神色重新愉悦起来。
忽听见“砰”地一声,有杯盏碎地的声音响起,堂内坐着的众人都闻声一惊,齐齐向杯盏碎落之地看去。
岁檀向闻声赶来的小二道:“不好意思啊,这杯盏多少钱,我赔给你。”
她一边说着话,眼睛却是斜睨在了那位杨夫人的儿子身上。
自打杯盏落地至今,客人身边的猫狗都吓得叫了几声,那位小公子却没有丝毫反应,眼神仍旧木木地看着某一处。
那边王夫人也注意到了杨小公子不惊乱的模样,又是恭维了一顿诸如“临危不乱必成大器”这类的话语。杨夫人对此见怪不怪,听着扬了扬头。
岁檀却走到杨夫人身前去,喊了一声“夫人”。
杨夫人抬了抬眼皮:“嗯?你是?”
岁檀道:“小公子生得很是白净好看。”
杨夫人闻言又略微扬了扬下颌。
岁檀:“只是......”
杨夫人问:“怎么?”
岁檀问:“首先说明我没有恶意啊。就是我亲戚家有个孩子,小时候也同夫人家的小公子这般,大家都说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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