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檀有长长的愕然。如水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地看向沈隽。
沈隽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上似乎有火在灼烧着,叫他很想要喝水。
“我愿意。”岁檀看到这句话说出后,沈隽的目光忽亮了起来,“只不过,我想过几年再与你成亲。”
纵然她在现代已然成年,可原主这身子却只有十六岁。成亲之后要做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在某个花前月下的时候,兼着体内激素的影响下不会作出什么动情的事情来。
因此为了保护这副身子,她觉着还是至少要等这副身子真正成长起来再说。
沈隽听后展颜:“好,我等你。”
......
没两日,媒婆大嫂与沈隽去施药局内提亲,算是将岁檀与沈隽这门亲事定下了。
待众人走后,岁檀一头倒在卧房的床上。
小盆将门关上后,凑在岁檀面前,颇有些羡慕:“我何时也能觅得沈阿兄这般的郎君啊。”
岁檀将枕头塞在腰下靠起身来,认真给她出主意:“与其日后等着人来选你,你不如多出去走走,总能偶遇一段金玉良缘不是?”
岁檀觉着,小盆倘若日后嫁了人,更免不得外出。与其日后叫她被人蒙骗,不如叫她早早多接触些外在的险恶。
自打岁檀带她出门去了佛寺那一遭后,小盆如今已经不是不敢出门,而是觉得不知道出门去做什么。
慈幼局内大家穿得都是局内统一给裁的,彼此也没有什么攀比容貌美丑的概念。因此便没有什么购买胭脂水粉、裁剪漂亮衣裳的想法。
而她又是孤儿,在外又没有亲朋,与她最亲切的人全都在慈幼局内,因而也便没有外出走亲访友的念头。
她便觉着,外面同慈幼局内相比,不过只是更大一些,人更多了而已。虽并不恐怖,也没有多么有趣。
小盆道:“可我不知道出去要做些什么。”
“吃好吃的呀。”岁檀脱口而出,“外面有桂花糕、红枣糕、樱桃酥酪,还有烧鸡烧鸭烧......”
小盆听后却没有岁檀预想到的一脸期待,却问:“有赵乳母做的东西香么?”
赵乳母是顶喜欢做各种好吃的人,像方才岁檀说的那些食物,赵乳母时常去做。且有时岁檀也会从外面买些吃食带回来给小坛吃,可她们却都一致觉着,还是赵乳母做的更加好吃些。
岁檀道:“那咱们看杂耍、听曲看戏去。”
岁檀拉着小坛去到街上。
此时正是晡时,街上行人如蚁,各式摊贩热情叫卖着。
两人正在摊前试着珠钗。
身后忽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着。
“这绿衣服的小姑娘生得真好看。”
“是呀,她旁边粉衣裳那个的面容长得就太寡淡了些。”
“诶,你看穿粉衣裳这个身材生得却是好,那屁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那绿衣裳的哪有粉衣裳的在夜里有意趣些。”
“可算了吧,吹灯哪有掌灯看着美人的娇俏面容更有意趣,要那种烛火隐隐间看着美人花枝乱颤才有趣呢......”
岁檀有些听不下去。她今日出门穿的正是绿色,而小盆穿的正是粉色。
小盆面上窘迫,自然也是将这番污言秽语听见了耳中。
岁檀向那说话的两名男子侧首看去,只见他们正看着她与小盆窃笑着。
岁檀顾不得将头上正簪试着的发钗取下,忽地一转身,先是盈盈一笑走到那两名男人的身前,趁他们痴迷之际,左右两手齐齐给了他们一巴掌。
随后在衣裙上擦了擦手说了声“下流。”
其中尖脸瘦高些的男人捂着脸,不敢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岁檀冷笑:“你爹娘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议论别人的身材相貌是不礼貌的么?”
“你又不是我娘,你凭什么管我?”瘦高男人说着捅了捅身侧的矮胖同伴,“快,教训教训她。”
矮胖男人正用手摸着被打的脸颊,似有些回味地将摸了脸颊的手在鼻尖陶醉地闻着。
“看你这点出息!”瘦高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索性自己撸起了袖子打算教训岁檀一顿。
矮胖男人却将他拉住了:“诶,有些野性的小娘子才更有趣。”
说完,他略抬了下颌,露出近乎跟肩膀合在一块的脖颈,随后白胖的手在脖间拽出了根金灿灿的链子出来。而后又像是无意似地又理了理自己腰间坠着的玉牌。
他知道自己相貌丑陋,可以往走在街上,便总有小娘子看着他身上的绫罗珠宝两眼发直,而后状似无意地撞在他身上,随后便同他演一出一眼便看到了他心灵之美,打算以身相许的戏码。
看她穿得那么寒酸,又同以往那些攀附他的女子一般喜爱珠钗。像她们这些贫家女,为了穿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因而,他在等待着面前这位绿衣小娘子主动的投怀送抱。
“行了,别在这儿装懵懂了!她把刀子都拿出来了,小心她直接把你金链子割下来!”瘦高男人却搡了搡矮胖男人。
矮胖男人这才发现眼前腰肢盈盈又纤弱美丽的女子手中正举着一把匕首看着刀刃赏玩着。
瘦高男人指着岁檀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你真敢伤我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朝着岁檀走来。
岁檀将刀子一收,看着这两名男人撸起袖子要打人的架势,旋即冲着四周大喊道:
“来人啊!强抢民女了!救命啊!有没有王法了!管不管了!”
瘦高男人道:“现在知道怕了?”
声音招来了附近巡逻的青年捕快。
捕快问:“吵吵什么吵吵?”
瘦高男人道:“官爷,这女子手中持刀打算对我兄弟二人行凶啊!”
岁檀却摊了摊手,手中空无一物。
青年捕快却对瘦高男人叱道:“你当我们瞎呢?她那么瘦弱,手中什么也没有,如何对你行凶?依我看,是你们兄弟二人看人家生得好看,意图对人家不轨吧!”
“冤枉啊差爷,是她,真是她先打我们的!”瘦高男人说完,向周遭小贩指了指,“不信您问他们,他们可都瞧见了呀!”
青年捕快闻言向周遭小贩扫视一圈,却见他们全都低着头没接话。
于是他走到岁檀身后贩卖珠钗的小贩摊前,问:“你可看见是谁先挑事的么?”
“没有啊,我不知道啊,”小贩指了指小盆,“我这不一直帮这位姑娘试珠钗呢吗?”
小盆见捕快目光看向自己,声音怯怯的,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是他们先出言下流,意图对姐姐不轨。”
捕快对她点了点头,旋即又看向那兄弟二人:“两位姑娘怎会说假话?你们,速给姑娘致歉。”
矮胖男人忽道:“她们俩是一起的,这小娘子说话肯定是向着她姐姐。”
瘦高男人附和:“就是!”
捕快却拧了拧眉,道:“行了,都是男人,别这么小气。又不是要你们坐牢赔钱,你们说声歉意就成了。”
未等高矮两兄弟辩驳,岁檀却开口道:“差爷。”
青年捕快扫了一眼她,问:“嗯?”
岁檀道:“今日是您离得近,方才及时制止他们作恶。可若是他们日后专挑偏僻些的巷子,您与其余的差爷不能及时赶来,又该如何?”
青年捕快闻言,问那兄弟二人:“你们,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一回儿带着我去你们家中各自走一趟,别想刷什么花招,日后若是这都城哪家姑娘遭了难,我第一个去找你们。”
高瘦男人忽偃了些气力。
他家中可没矮胖男人富贵,往常不过是沾沾矮胖子的光,亦或是挑些偏僻之处找姑娘下手,便是仗着姑娘们不认识他,且他时常不在家中露面,被欺负的姑娘便找不到他门上去。
这日后若是出了什么风流事就找他家里去,那不得日日提心吊胆着。
他忙讨好道:“差爷,我家离得远,走过去得天黑了,影响您回家吃饭。”
青年捕快将腰间的长刀拔了一截,白刃的光闪了瘦高男人的脸:“别耍花招。要是不去,你们都跟我回牢里。那儿离得近,包吃包住,如何?”
“别别别,我带您去还不成嘛!”
瘦高男人恶狠狠地剜了岁檀一眼。
青年捕快便拿出一只铁铐各铐起了瘦高、矮胖两名男人的一只手。
“差爷!”一旁肉摊上的高壮男人却忽然出声喊住了青年捕快。
青年捕快问:“何事?”
高壮男人道:“我作证,这绿衣女子手中持有匕首,那兄弟二人是为了自保。您别被那绿衣女子给诓骗了。”
青年捕快狐疑地看向他:“果真?”
高壮男人从摊前绕出来,指着岁檀道:“我亲眼瞧见的,她藏在袖子里了。”
岁檀见肉摊上的男人忽指着自己,忙看向他,忽觉得他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是他们说什么,岁檀离得远却没听清。
她便看着肉摊摊主领着青年捕快又来到了她身前。
她问:“怎么了?”
肉摊摊主道:“你敢不敢叫差爷看看你袖袋里的东西。”
岁檀闻言,大大方方地将左右两袖的外袍袖管向上卷了卷,露出了半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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