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听了春和跑过来回禀的耳语,嗤了一声:“岑二公子倒是好气节。”
而后便同要价三百两的磨合罗摊贩继续说,“最多三十两。”
说完,他将陆琼手中方才拿着的那磨合罗娃娃毫不犹豫地交还给摊贩。
摊贩眼见这气度不凡的公子要走,咬了咬牙,又降:“一百五十两。真不能少了,这可是玉仲廷师傅的绝作啊!”
江王撑扇转身而走的动作停也没停。
春和在一旁小声道:“殿下,表小姐那儿怎么交代啊。”
江王道:“你回头看。”
春和闻言回头,只见方才摊贩身旁的小郎怀中揣着东西悄悄跟了上来,唤道:“郎君留步。”
江王驻足问他:“嗯?”
小郎将怀中的磨合罗娃娃取出给他:“我阿爹说,就三十两。”
春和却问:“可是方才你阿爹分明......”
小郎顾盼道:“这不方才摊子上人多嘛。叫人瞧见了多不好。”
春和将怀中银两递给这小郎。待小郎喜气洋洋地走了,才又说:“先前我还觉着殿下您今回杀价太狠,没成想差一点就叫人吭了啊。还得是殿下您通透。”
江王没说话,那摊贩口中的玉仲廷师傅,分明就是他的六皇弟赫连霆。先前六弟白给他都不要,哪里值得他再拿三百两去买?
江王将那磨合罗娃娃给春和:“给琼妹送去。”
春和:“那殿下您......”
江王道:“去找本王的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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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伯骁领着岁檀与小盆又沿着长街寻了一个来回,依旧未寻到小盆荷包的踪迹。
他忽在一挂满荷包的摊前一停,从中挑了个粉色的,拿在小盆面前:“小盆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先前那个岑某会托兄弟们继续找,你姑且先用这个吧。”
小盆抿了抿唇,走了这几趟下来也自知估计是找不到了,却没接:“今夜劳烦岑大哥了,本就是我自己马虎了,怎么能叫岑大哥破费,我不能要。”
岑伯骁却仍举给她:“巡防本就是岑某的差事,是岑某没尽好职责,才叫窃贼偷了姑娘的荷包去。姑娘便收下吧。”
岁檀见小盆仍旧不愿,便一把将这荷包接过了:“岑大哥一番好意,小盆你改日再做个香囊什么的回送给岑大哥就是了。”
岑伯骁他生得英挺俊朗,看着就是很踏实可靠的模样,因而岁檀便有心撮合一番小盆与他。小盆性子柔弱,若能有这么个威武男儿护佑左右,日后哪怕她们不在一块住了,也不怕小盆被人欺负了去。
今日岑伯骁送个荷包,明日小盆再回送个香囊、鞋履的,一来二去,彼此的感情不就有了么。
岁檀似乎已经看到了小盆与岑伯骁二人美好的未来了。
然而小盆尚未将这荷包从岁檀手中接过,岁檀身后便有一道清冷男声响起:“原来这便是岑捕快的急事。”
岑伯骁与江王作了一揖:“江王殿下。”
江王扫了那香囊一眼,又从那香囊摊上取了个绿色的下来,塞在岁檀手里。
他道:“这粉色的未免俗气了些,本王觉着还是这只绿色的好。”说完,便将岁檀手中那个粉色的拿过来又挂回摊上,从袖中取了一锭银子给那摊主。
岑伯骁正要解释:“可是殿下......”
江王却道:“岑捕快如今可有功夫帮本王寻丢失的银两了么?”
岑伯骁欲言又止,只得道:“卑职领命。”
待江王与岑伯骁走后,岁檀将那粉色香囊又从架子上拿了下来,与那只绿色的一块交在了小盆手中:“岑大哥与江王殿下的一番心意,你一块收下便是了。”
她见小盆收下后,尚有些忧心忡忡,又说,“小盆,你想,既然那里面是你阿爹阿娘为你求的平安符,没准就是今夜本要发生些什么危险的事,结果这符替你将这灾祸挡住了,因此才以这种形式消失了呢。没准它不是被窃的,是显灵以后,自己消失了呢?”
岁檀虽相信科学,但有时候用玄学的事情安慰安慰自己也不是不行的。尤其是对于鬼神之事分外虔诚的古人而言,没准其中的用处还更为大些。
小盆听后,盯着手中一粉一绿的香囊愣了愣,痴痴道:“果真显灵了么......”
见她有些信了,岁檀连忙再次给她洗脑,可算叫她拧着的两条小眉毛舒展了许多。
“小坛。”沈隽忽然出现在了岁檀身后。
岁檀问:“你不是在慈幼局内守着么?”
沈隽道:“乳母她们都回去了,却没见到你,我怕你出什么意外,便出来寻你。”
岁檀便将小盆失了荷包一事说与了沈隽。
沈隽便也一块安慰了小盆一番,三人遂在零落的夜色下一道回了慈幼局。
次日,日中时候,井府
“什么?成婚?”井家大小姐井宜被她最爱吃的樱桃酥酪给呛了一口。
小丫鬟认真地点头:“奴婢方才在前厅听宫中的公公与咱们主君说得清清楚楚呢。”
井家大小姐忙灌下一口茶,一是压一压自己的惊,而是压一压那口呛着的樱桃酥酪:“我那未婚夫与我远隔万里,是他寻我还是我去寻他?”
小丫鬟道:“小姐您忘了么,当初只是咱们两家初初勘定了亲事,却并未指明小姐您要嫁与谁呀。小姐您想,那岑家大公子在外风餐露宿的,指不定被风沙磨成了什么粗糙样子了。小姐您身娇体贵的,怎能配那样的武夫。”
井宜问:“你什么意思?”
小丫鬟道:“不是奴婢什么意思。是奴婢听说,宫里的太后殿下她心疼小姐,便做主将您指给了岑家的岑仲骁公子。”
井宜挑眉:“未婚夫也能变的?”
小丫鬟道:“小姐您想,大公子他一去三四载,保不齐便在外面有了什么相好呢。小姐您嫁与他不就委屈了自己了吗。可二公子他却不一样啊,二公子人生得英挺又俊朗,且平素待人和善,与小姐您最是相配了。”
井宜道:“随便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主。”
什么岑大公子、岑二公子,她也不过是在幼时与这两人相处的时日长些,长大了一直久在闺中,她哪里又多见过他们两个中哪一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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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檀昨日同徐夫人说好了,单日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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