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树红灿的小果此时只叫人觉得刺目。
江王错愕地望向她:“小坛你从何得知的?”
岁檀看着那缀满枝头的琼花果,道:“据说当初太妃被救下后,曾有太医观察过太妃的征象。太妃的死因应当不是自缢,而的确更像是心疾发作,可却隐隐有中毒之象。
“而当时太妃的征象,与我先前中毒时的征象大有许多相似之处。这位太医之女,正是用先前针对太妃所中之毒所研制出的解药,才解了我当初所中之毒。”
江王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先前为你解毒的沈娘子,正是这位太医的女儿。沈娘子的父亲难道是先前常为母妃请脉的沈鹤亭太医?”
江王记得,当年他问过沈太医。
沈太医那时说母妃似有心疾之症。
那时他年纪尚小,只以为是那位沈太医医术不精,断错了征象。
现在想来,那位沈太医何尝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另择了这种方式告知他母妃的死另有蹊跷。
他不禁又联想起那日将小坛抱去太医署,那几名阅历颇深的太医都未能探出小坛中了毒,并不是所谓的心疾骤发,可学医不过十余载的琼妹却断出了小坛的中毒之象。
那几位医术高深的太医究竟是断不出,还是不能断?
他心中有太多疑惑想再问过这位沈太医。
江王问:“沈太医如今就在施药局么?”
岁檀道:“沈太医已经故去七年了。”
沈太医虽死,然他的后人却仍在。
江王从岁檀口中得知如今沈太医之女沈元仍在施药局后,立时便与岁檀直奔施药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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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药局内,街坊邻居谈笑风生,倒也是其乐融融。
众人乍见有衣着举止不俗的青年步入院中,彼此默契地缄口望去,目光跟在了锦衣玉面的青年身后。
沈元搁笔放下手上的簿册,率先起身去迎。
“江王殿下,您今日怎么来了?”
说罢,她看了看跟在江王身后衣着朴素的岁檀。
难不成,这是有意成全守白与小坛么?
江王直问:“请问沈娘子的父亲可是沈鹤亭太医么?”
沈元怔怔答“是”,心头横生出许多不安来。又见周遭人员众多,忙请江王与岁檀去向后院。
沈隽师兄弟见状也纷纷将手头的事交付给伙计,尔后一并跟了过来。
后院中,江王对沈元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
沈元忙拦:“殿下,这使不得。”
江王仍旧将挺直的脊背弓得诚恳。
“还请沈娘子将昔日母妃旧事对小王坦诚相告。”
沈元心中咯噔一下。是一种陈年旧事被骤然揭开的错愕感。
她以为阿爹故去七载,陈年旧事不会有人再提。
阿爹当年是如何跟宫里说的,她并不知晓。可是如今,江王既然来问,她也断不会将所知之事遮遮掩掩。
她于是将先前父亲为研制解药从而将性命舍弃之事说与了江王,至于旁的,她却不知了。
正此时,沈柏道:“先前师父在太医署任职时,我随侍左右,也曾观过太妃的征象,以征象来看,太妃的确是中毒而亡后才又被人吊上了房梁。”
饶是已经猜到了事实,江王在亲耳听人证实后,双手却仍旧忍不住攥在一起,只觉得胸中一口浊气难以吐出。
如今既知悉母妃身死真相,可又该如何再寻下毒之人。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张面孔。
每一张都是笑面,可每一张面孔的眼神下却又好像藏了刀子。
这时,岁檀轻声问:“殿下觉得,会是许太妃么?”
许太妃是许贵妃的姑母,又对殷太妃心有怨怼,难保不会用曾经毒害了殷太妃的相同毒药再度毒害岁檀。
毕竟当年这毒就下得悄无声息,且在计谋得逞后也未被人发觉。有这样好的毒药,焉有不用第二回的道理。
江王缄默无言,对沈元几人作揖告辞,尔后看向岁檀。
“随本王去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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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疾驰,车舆内静默无话。
不多时车马在一座寺庙前停下,是慈幼局附近的尘山寺。
岁檀跟在江王身后进入寺内。
只见江王似乎对寺内的路径很是熟识,不消问路便径直向着花木深深处而去。
江王的步子极快,岁檀知他如今心情不好,只默默跟在身后不敢多问。
然而她跟着江王并没有走上几步,眼前的道路却倏然间变得熟悉起来。
这条路她曾经走过,是她先前来寻尘山寺住持时所走过的那条路。
只是江王他为什么突然来寻住持了?
岁檀心中不懂,只得加快步子紧紧跟在他身后。
少顷,二人走到一间僻静的禅房外。
随着禅房的木门被“嘟嘟”叩响,门内传来苍劲沙哑的声音。
“老衲说过,殿下认错人了,殿下何苦仍要再来。”
岁檀听这声音就是那住持的声音无异。
听住持这话中的意思,似乎江王曾数次来寻过他。
岁檀还记得,先前她寻住持去慈幼局主持公道时,没多久江王便碰巧出现在了慈幼局门外。
想来江王当时,并非是碰巧,分明就是特意跟随这住持而去的。
那他先前“好心”收留张乳母入王府的行径,想来并非是什么圣父心泛滥,而是想卖住持一个面子。
那他卖这面子,所为何事?
如今来看,此事应当与殷太妃之事有关。
江王隔着门说:“本王幼时贪玩,曾一心爬上了那数丈之高的古树枝头。可当本王低头下望时,却惧恐得不敢再爬下去。本王又怕母妃责罚,不敢喊人来救,只得在那树上呆了许久。
“正当本王觉得自己体力难支,即将从这丈高的树上翻摔下去时,常平公公搬来梯子将本王从那树上抱了下来。
“可常公公一心只顾着本王的安危,脚下却不慎踩空从梯上摔了下去。本王当时怕极了,忙问常公公伤得如何。可他却只是揉了揉腰,笑着将本王送回了临照殿。
“分明他当时的额头上疼出了许多汗水,步伐也不似从前矫健,本王当时却只顾着自己会不会被母妃责罚,而忽略了此般种种。
“他送本王回去后,足足躺了五日才勉强能下床而行。常公公是因救本王才自此落下极重的腰伤,却一心护着本王,只与母妃说是自己做事时不小心才致如此。
“昔日本王年幼,不识公公的一片怜护之意。今日本王想问公公,十载旧疾,公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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