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府内
卫王赫连赟的额头上敷着块温湿的锦帕,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他的生母李太后正坐在他的床侧忧心忡忡,问向床榻下跪着的一众太医们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悦:
“皇儿究竟生了什么病,怎么这般难受!”
医术精湛的太医们面面相觑,一边嗫嚅着一边彼此眼神互相交流着。
卫王殿下哪里有什么病,分明就是装的。
最后还是深谙宫中生存之道的鲁太医面不改色道:
“禀太后,殿下恐是为国忧心太重,导致卫气有弱,又有风邪入体,这才使得殿下遭了风寒之症。太后不必焦灼,待微臣开几贴方药,再为卫王殿下悉心调理几日,想必殿下定能体健如初。”
一旁跪着的其余几名太医连忙附和:“鲁太医说得极是。”
李太后面色微缓:“如此,便劳烦几位太医速去拿药了。”
太医们忙道:“臣等领命。”
几名太医退下后,卫王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摸向李太后的眉间:“母后别为儿臣伤神,儿见不得母后劳神,叫儿臣心里觉着对不住母后。”
“赟儿懂得心疼母后,母后高兴。”李太后握住儿子伸过来的那只手,又将这只手放回床上为他掖了掖被角,“我儿感了风寒,便多休息,母后在此陪你。井家那姑娘,改日你再领着吾去见就是了。”
卫王听了最后这句话,可算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今日正好将二皇兄叫他雕刻的那姑娘的小像给雕完,正换了新袍子打算欢欢喜喜地亲自给二皇兄送上门去,顺道跟着二皇兄当面瞧瞧那未来的二嫂嫂是何模样。
可还没出门就听到门口的小厮火急火燎地来传太后已快到了王府门口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竟答应了母后今日与母后一块见见他“心悦”的井家二姑娘。
他连井家二姑娘是什么模样都不知晓,怎么敢真带着母后去啊!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什么刚做的新袍子新发型了,忙是一头扎进了池塘里头,将自己泡了个透心凉。
待李太后来的时候,便看到他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的那床锦被与头下的枕头悉数都透湿了。可将李太后吓了一跳,她的皇儿这是生了多大的病才发了这样多的汗呀!
卫王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虚弱道:“母后,儿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你在这儿守着儿臣,儿臣唯恐母后因儿再感了风寒,儿便是休息也休息得不安心啊。”
李太后忙道:“诶,诶,母后这便回宫去,我儿好好休息,母后不打搅你了。等你好些了派个人知会母后一声就好。”
卫王忙又与李太后说了几句孝顺话,才躺在床上听着李太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王府之中。
待卫王府中的侍从亲眼看到李太后的车驾进了皇宫,又回禀了卫王后,卫王这才一把掀开了蒙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猛吞了一口方才从冰窖中取出的冰块。半敞着胸襟说了声“可热死本王了。”
他一边扇着折扇,一边将口中的冰块嚼碎咽下去,才又吩咐:“去取件朴素些的衣裳来,本王要去见二皇兄。”
明面上他还在病中,可不敢堂而皇之地在都城里头招摇。便只能穿上身素净些的衣裳,灰溜溜地潜进江王府里去了。
·
江王这边收到了六弟精心雕刻的象牙人像,看着这人像上的面容不由地须臾间失了神。
还是扮作小厮打扮的卫王在他耳畔喊了几声“二哥”后,才将他的神识从迷离间拉了回来。
他尚未想好这回该以什么名头前去慈幼局见她,便半推半就地跟着卫王坐上了马车。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江王府的马车缓缓停在慈幼局门前。
江王将车帘从容地一掀,自马车上缓缓而下,动作利落又贵气。洒脱随性的卫王紧随其后,大大咧咧地跳下车去。
兄弟二人一块走进慈幼局内,慈幼局内却叫江王觉得不似先前热闹。
还是王乳母率先迎了上来,给他见礼。
江王问:“坛姑娘在么?”
王乳母却是唏嘘了一声,忽地跪倒了:“殿下您有所不知,小坛她已有两日不见踪影了,民妇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先是小缸子,现下又是她一直喜欢的小姑娘小坛,她才当了这领头的三两个月,真是怕就此丢了这差事。
江王忙问:“四处可找过了?告知官府了没有?”
“哎呀,哪里都找过了。官府也去寻了,可是只叫我们回来等消息呀。”说完,王乳母忙又目光期冀地看向江王,“殿下,您是大人物,还请您做主,可怜可怜这姑娘,帮着寻一寻啊。”
卫王听后,忍不住拽了江王的衣袖,小声道:“二哥,要不我这就把京兆府尹给你叫过来,叫他立马派人去找。”
江王拍了拍他的手,蹙眉又问王乳母:“小坛何时何地丢的,你一一向本王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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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延嘉殿内
在许贵妃说完那句话后,岁檀霎时间愕然,大脑陷入了长长的一一片宕机状态。结合许贵妃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来看,不像是说她可以出宫了,而是想......杀人灭口!
不过她还是选择试探性地讨好地说:“那民女告退,不用劳烦殿下相送了。”
说完,她便抬头看向许贵妃,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往日的一丝温柔来。
许贵妃却笑了,笑得妖艳而危险:“你见到了本宫皇儿的真实模样,你觉得本宫还会放你出去吗?”
岁檀忙说:“殿下,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讲的!”
许贵妃倦怠地伸了伸腰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近乎是在看一只匍匐在地的蚂蚁:“本宫只相信,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说罢,许贵妃向身侧的内侍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内侍瞬间心领神会。
正当内侍打算一左一右将岁檀架住之时,岁檀却忽然笑了。
此刻跑她是不打算跑了,皇宫之中重重宫墙,又高手林立,她哪里又能跑得掉。
她的笑声倒引起了许贵妃的注意,许贵妃乜斜看她,问:“笑什么?”
岁檀道:“我笑贵妃您太迂。”
左边架着她的内侍忙扇了她一巴掌,斥道:“大胆!胆敢辱骂贵妃殿下!”说完,他又要再打,却被许贵妃抬手制止了。
许贵妃眯了眯眼,伸着修长的手指捂了捂自己的耳朵:“诶,别在本宫跟前打,吵得本宫耳朵疼。”
岁檀侧了侧脑袋,在肩头蹭了蹭嘴角上因被内侍抽打所渗出的鲜血,又问:“若我死了,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治好皇子的呆症。”
许贵妃睨她:“太医署内能者众多,且宫中宝库内的稀世药材更是不计其数,只要本宫一声令下,本宫皇儿的耳疾如何治不好?”
岁檀道:“若太医署内果真有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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