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袁彬坐在长椅上之后,陈沧海才坐在了他的身侧,也就是下首的位置上。
桌案上早就铺设好了一张详尽地图,不知道什么动物皮毛制作而成的。
这个地图上仅仅只有北京城,但却异常详尽。
每一条路街的位置都相当准确,这还不算神奇,神奇的是图上标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是北京城五品以上官职之人的住址。
“这张图,只有这北镇抚司才有,我在锦衣卫当差这么多年,虽说之前的七八年不过是个百户,但却也知道,就算是锦衣卫衙门的案牍库里,都不会有这样的地图,自从成祖皇帝成立了咱们这北镇抚司至今,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京城里每一个五品以上官职之人的府中这样的事,只有咱们北镇抚司能做到。”
见陈沧海的目光投向了桌案上的地图,袁彬倒是也没着急进行他们今日的话题,反而是直接介绍起了这张地图。
“我北镇抚司乃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利剑,这些地图,自然也是为了能迅速将皇权特许的案件查清,这是我们北镇抚司的幸事!”
“我们北镇抚司,的确是皇权特许,有缇骑,有昭狱,有如此地图,有锦衣卫中上等的铠甲和战马兵器,乃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利剑,但你可知道,不论是你在腾骧右卫还是我当初在锦衣卫后所的训马司,都不会有这北镇抚司遭受的妒恨更多,除了陛下之外,不管是这满朝文武还是锦衣
卫的其他卫所,对咱们北镇抚司都是七分忌惮,三分排斥,进了北镇抚司的衙门,除了咱们北镇抚司的数百弟兄,外面几乎都是你的敌人,这个心理准备,你可得做好了。”
袁彬说着这些,脸上也是显出了一丝冷笑,显然是他成了这北镇抚司的主官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一些让他看清了这些事。
不过这番告诫,对于陈沧海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陈沧海也是从未有过锦衣卫经历之人,要是不知道官场上人其他人对北镇抚司的看法,多半会在办案的过程中吃亏。
“千户教训的事,我在北镇抚司里,也算是个新人,空有一身力气而已,很多事,还得千户多多提点才是!”
见陈沧海还是相当上道的,自己在他的面前拿了拿老资历,他并没有什么怨气,袁彬的表情不由得又放松了几分。
他这一放松,陈沧海就知道之前的话多少也算是袁彬对自己的一种试探了。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咱们都是为了陛下做事,陛下此番复辟,面临的情况十分复杂,文武百官看似对陛下低眉顺眼,但实际上谁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更有甚者,竟然在利用自己的关系打探石亨的所在,认为朱祁钰若是没死,他才是我大明的天命所归之人!”
“竟还有这等不知死活之人?”
对于袁彬说出来的这番话,陈沧海的确大为震惊。
朱祁镇复辟,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没
大毛病的,唯一的一点纰漏就是朱祁钰趁乱竟然被石亨给掳走了。
以石亨和徐有贞等人的尿性,就算是朱祁钰现在已经死了,他们都不会对外说他死了的。
这样一来,朱祁钰在面上看就永远都在世。
从大明律上来说,大明也就永远都存在着两个合乎礼法的皇帝。
这件事要是没人提出来还算是没问题,一旦有人提出来了,对于朱祁镇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现在袁彬说出了这番话,那就是朱祁镇已经跟袁彬提出来了这个忧虑。
又或者说,有人为了看看朱祁镇这次复辟之后的能耐,已经跳出来兴风作浪了。
在陈沧海这个层面上,很多事他是不知道的,但文官们之间传递消息和散布信息的速度却远远出乎他的想象。
有些事一旦在文官中控制不好,很快就会转向市井,在百姓中间扩散,到了那个时候,以北镇抚司的这点人力,再想要控制就晚了。
“哼,大明朝堂上站着那么多文臣武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说九年前的陛下,恐怕还真就看不出这些人的险恶,但经历了土木堡之事,又经历了这八年南宫的幽禁,陛下对他们的嘴脸再清楚不过了,如今锦衣卫刚刚到陛下的手里,伤筋动骨的动作不能有,只能先从咱们北镇抚司开始调整,我虽然在锦衣卫厮混了多年,但北镇抚司的事,了解的还是很少,之前这里有近两千人,缇骑也有一千五百
之数,我在甄别和调查了一番之后,留下八百人,缇骑五百,百户五人,总旗二十人,小旗一百人。”
这是袁彬在跟陈沧海透露现在北镇抚司的底细,但陈沧海也有不少疑惑的地方。
这锦衣卫的底细,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百户和十九个总旗呢,这要是一个个的过筛子,把事都介绍完了得浪费多少时间?
“千户,这些人在我看来也已经能够支撑咱们北镇抚司的运转了,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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