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沟水潭的诡影与二柱爹尸骨的惨状,像两把淬毒的冰锥,刺穿了最后一丝侥幸。众人拖着疲惫惊惧的身躯回到知青点,天色已泛起灰白,黎明将至,但黑松岭最黑暗的时刻似乎才刚刚开始。
二柱因巨大的刺激和情绪的剧烈波动,再次陷入沉默,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的仇恨火焰,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赵晓燕守着他,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张铁蛋将镰刀磨得雪亮,沉默地站在院中,像一尊即将迎战的石狮。
陈砚秋将那块从空棺中取出的煤块紧紧攥在手中,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李红梅站在他身侧,左肩的伤痛让她脸色苍白,但脊梁挺得笔直,荷花枕套被她仔细缝好,贴身藏着。二柱娘则握紧了铁锹,十年隐忍,只为这最后的爆发。
他们知道,老支书绝不会坐以待毙。假笔记本骗不了他多久,鬼见沟的动静也可能已经惊动了他。摊牌,就在眼前。
果然,天色将明未明之际,杂乱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如同鬼魅,迅速包围了知青点。老支书站在最前面,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能杀人。他身后是周大壮和七八个手持棍棒农具的村民,大多是平日里依附于他的民兵或亲属。
“陈砚秋!李红梅!给老子滚出来!”周大壮挥舞着镰刀,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敢耍我们!今天非扒了你们的皮!”
老支书抬手制止了周大壮的叫嚣,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陈砚秋几人,最后落在二柱娘身上,声音冰冷:“栓子家的,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这些外人一条道走到黑了?”
二柱娘向前一步,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老畜生!俺等了十年,就是为了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把你那些脏事烂事,都说出来!”
“胡说八道!”老支书厉声喝道,“我看你是疯了!把这些破坏分子给我抓起来!”
周大壮等人应声就要上前。
“等等!”陈砚秋猛地举起手,手中那块乌黑发亮的煤块在渐亮的天光和跳动的火把下,异常醒目。
“乡亲们!看看这是什么!”陈砚秋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压过了现场的嘈杂,“这是煤!上好的煤!是从水车下苏兰同志的棺材里找到的!”
他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让那些跟随老支书而来的村民们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老支书口口声声说要修水库,可水库没见影,这黑松岭地下的煤,却快被他们挖空了!”陈砚秋趁热打铁,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茫然的村民,“苏兰同志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私挖煤矿的勾当,才被他们残忍杀害!张老栓大爷也是因为撞破了他们埋尸,被推下悬崖灭口!他们为了掩盖罪行,弄出什么松神怨灵、稻草人渗血的鬼把戏吓唬大家!你们都被骗了!”
“你放屁!”周大壮暴跳如雷,挥舞着镰刀就要冲上来,“老子宰了你这个小畜生!”
张铁蛋早已按捺不住,见周大壮动手,大吼一声:“谁敢动砚秋哥!”手中雪亮的镰刀带着风声,直接迎了上去!
“哐当!”两把镰刀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周大壮仗着身强力壮,步步紧逼。张铁蛋虽然力气稍逊,但胜在灵活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死死挡住陈砚秋面前,与周大壮缠斗在一起。
老支书脸色剧变,他没想到陈砚秋竟然拿到了煤块,更没想到张铁蛋如此悍勇。他冲着身后那些犹豫的村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抓起来!他们是在破坏咱们黑松岭的风水!”
然而,这一次,响应者寥寥。陈砚秋的话,像一颗种子,在这些被蒙蔽多年的村民心中发出了芽。再加上二柱娘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四周的村民磕头,泣血哭诉:
“乡亲们!俺家栓子死得冤啊!就是被这个老畜生推下悬崖的!苏兰知青也是被他害死的!他们挖煤坏了龙脉,惹怒了山神,才让咱们黑松岭这些年这么不太平啊!你们醒醒吧!别再被他骗了!”
二柱也挣脱赵晓燕,冲到人前,指着老支书,虽然声音依旧因激动而颤抖,却字字清晰:“他……他把我爹埋在鬼见沟水潭里!冒充苏兰姐!他不是人!”
母子二人血泪交织的控诉,彻底动摇了村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看向老支书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老支书眼见局势失控,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磨尖的钢钎,竟亲自朝着陈砚秋扑去!他知道,只要除掉这个领头的外来者,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砚秋小心!”李红梅一直紧张地关注着战局,见老支书狗急跳墙,想也没想,再次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陈砚秋前面!
眼看那尖锐的钢钎就要刺中李红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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