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扰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响起,渐行渐近。
解相思并未深眠,因而听到声音往她这边来的那一刹那她就清醒了,还没等她睁开眼,耳边一道微风徐徐吹过,肩上忽然传来一道微沉的触感。
她睁开眼,是一件薄一点的绣苍鹰的墨蓝色披风,上边还带着些温热,一看便是刚从人身上脱下来。
熟悉的气息扑入鼻尖,她心里泛上一阵温暖,嘴角无意识的噙起一抹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总是会为这种小细节而感到心动。
见她睁眼,周砚之又将披风给她拢了拢,语气轻了些:“我吵醒你啦?”
“没有。”解相思摇摇头,眼底一片清明温意,她拽着周砚之的袖摆示意他坐下,然后浅笑道:“我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眼休息。”
抬眸看了看周砚之眼下的乌青,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倾身向前,一手抚上他的脸,说道:“听人说你日日宿在南风馆,是那里太吵了你没有休息好吗?”
“……嗯。”
听她说起南风馆,周砚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岂止是没有休息好,可以说是睁眼到天明,毕竟被迫听着人家的墙角,他真的很难入眠。
日日都是,隔壁精彩至极,他这边……尴尬至极。
见周砚之耳尖通红,解相思掐着掌心,竭力将想要勾起的唇角压下,而后在心里偷笑。
看来这几日还真是为难周大人了,从小光风霁月的长大,除了办案,怕是从来没有踏进青楼楚馆半步,更别提留宿了。
不过……
想到什么,解相思轻轻咳了咳,一本正经道:“表哥。”
“怎么了?”周砚之温声应道。
解相思抬眸对上他澄澈的眼,缓缓开口:“你……和苏大人应该真的没有什么吧?”
其实先前藏在院外那些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人嘛,对于这种事情,多多少少是会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思的。
可她又不好去问苏豊,毕竟她刚才还请苏豊帮忙辨认画像了,再其次,也的确不好去和苏豊探讨这个问题,所以她只好来问周砚之了。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她其实就只是想逗逗周砚之而已的。找出幕后主使迫在眉睫,虽然他不说,但她知道,他这几日的精神定然是紧绷的,开个小玩笑逗逗他,希望他能轻松轻松。
可她这边想的透彻,周砚之这边却如同五雷轰顶,炸了他个外焦里嫩。
周砚之:“……?”什么跟什么?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见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迷茫,解相思简直要笑出声,他这个样子,当真是太有意思了,若她现在还是萧颜,作为死对头,她定要好好取笑他一番。
可偏偏她现在顶着的壳子不是萧颜,只能憋着笑拍了拍周砚之的手背,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狡黠笑意:“好了好了,抱歉抱歉,我不问了。”
话音一转,她又朝院门口看了看,疑惑道:“苏大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闻言,周砚之抬眸,静了一瞬,目光纠结地看着她,然后……抬手往她背后指了指,语气平静:“在你身后。”
解相思:“……”不会这么倒霉吧?
同样颤颤巍巍地转头,解相思对上了一双依旧含笑的桃花眼,见她望来,苏豊还很是“友善”的朝她勾唇一笑。
美人语气懒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表妹好啊……”
微风吹过,解相思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不动声色地往周砚之那边挪了挪,那架势,恨不得将身后的周砚之推到她身前。
静了一瞬,她僵笑道:“苏大人好,苏大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走正门啊?”
苏豊掀了掀眼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少顷,他恍然的“啊”了一声,盯着解相思似笑非笑道:“大概……是在你问策安我和他有没有那什么的时候回来的。”
“嗯……还有,我比较喜欢翻墙。”
解相思:“……”
彻底笑不出来了,解相思迅速低头,地上有洞吗,她有点想钻进去了。
沉默半晌,她猛地抬眸,视死如归道:“苏大人,真的很抱歉,因为你实在是太优秀了,长得又如此俊俏。”
苏豊很是受用的点点头,眼底漫上一层骄傲,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解相思继续字正腔圆道:“我怕我家表哥对你心怀不轨,所以想要借此敲打敲打他,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这回轮到周砚之愣神了,忍不住出声反驳道:“我对他能……唔唔!”
解相思一手捂着周砚之的嘴,一边快速说道:“对了对了,我们不是要谈正事吗,苏大人快请坐,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吧。”
说着,她又反手从袖中抖落先前叠好的画像,一把拍在桌上,一本正经道:“首先,我们要从这副画像上画的人讲起……”
周砚之:“……”
苏豊:“……”
……
临近午时,阳光便有些刺眼了,投射在石桌上又反射到人的眼睛里,莫名有些干涩。
解相思说完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揉了揉眼,随后继续道:“所以,我现在的猜想是,贺云和北夷王鹤云野是双生子。”
“《北夷风俗录》里说:‘凡遇双生子,弃弱者敬天神,拥强者护子民’,而双生子大多相貌相同,因而我想,贺云就是双生子中的那个弱者。”
闻言,一旁的苏豊沉思片刻,转头对一旁的周砚之问道:“你们那日在儋州见到的真的不是鹤云野本人?”
周砚之没有说话,静了一瞬,他才点头道:“确实不是。”
此言一出,苏豊面上泛上一丝震惊,就连解相思也忍不住抬眸望向周砚之,不过,她的震惊和苏豊不一样,她是为周砚之承认贺云并非鹤云野而震惊。
其实他们都知道,在儋州那日,他们是躲在密道里的,周砚之根本没有亲眼见到贺云本人的样貌,就连“贺云”这个名字,也是解相思说出来的。
周砚之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贺云,他只是在赌……赌她说的都是真的罢了。
不知怎的,解相思忽然鼻尖一酸,一股感动涌上心头,让她莫名想哭,可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死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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