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
傅瑜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粉球。
粉球轻轻飘动：【宿主，您查阅的资料已经发放完毕，这边为您记账，任务结束时，将统一为您结算，该服务一共将扣除您5%的完成度，请您知悉。】
傅瑜目光有些复杂。
系统的工作能力和响应速度，完全不会因为地域的不同受到什么影响，基本上可以排除这是北城当地某些人搞出来的花样。
而且，他这次的项目涉及到一些外汇流转，他甚至尝试了取用现金。
很遗憾，依旧没能逃脱系统9/10的制裁。
按照系统一次比一次长的任务周期，他必须动用大量资金的那个项目，要么刚好卡在下一个周期，要么，能勉强拖到下下周期。
现在这些项目，一成的资金还能支撑。
那个是绝对不行的。
傅瑜眼眸微眯。
没有时间了，这次回国以后，程曦的事情，优先度要提到最高。
他转过头，看向助理：“这次回国以后，行程安排得不要太满，每周给我空出三个晚上。”
“好的傅总。”
助理应下以后，又问道：“您出国这段时间，积攒了不少邀约，原本都是准备推到您回国的，如果您要每周都空三个晚上，可能就需要拒绝一些？”
“可以。”
傅瑜没有抬眼，挥挥手，让助理离开了。
随后，他捏着眉心，冷峻的一双眼盯着系统光屏上闪烁着的任务详情。
“又是雨夜……”
傅瑜半靠在沙发里，在一片寂静中，只有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时间凝固了半晌，就连粉球也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许久，他睫毛轻颤，哼了一声。
“伞？如今倒是不知道，这把所谓的伞，在哪里？”
先前就有一个雨夜送伞的任务，被对方以一种他并不知情的方式糊弄过去了。
她跑到他公司来转了一圈，不知道做了什么，监控里没有任何异样。
但任务就是完成了。
现在，又需要他看到熟悉的伞。
他倒要看看，她到哪去弄。
傅瑜打开自己的日程表，简单扫了一眼。
马上这边的事情就会结束，他就可以回国了。
他等着她。
…………
程曦背着一个轻巧的双肩包，坐上了去机场地铁线的公交。
倒不是她就那么热爱绿色出行，而是她兜里的钱，扣去一会要支付给职业接机粉丝团的钱以后，就不剩多少了。
绿色出行，符合女主的身份，能报销。
傅瑜的飞机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落地，粉丝团已经早早到了进场，分批进入，找了个不耽误人流的小角落筹备妆容和各类装备。
灯牌要拉起来，海报要举起来。
多喝点胖大海泡水，嗓子也要准备起来。
…………
程曦没有想到的是，明明不是早晚高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到机场线的公交居然还堵车了。
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冲到地方。
一抬眼就看到人群有一小团有些聚集。
确实像那位团长说得那样，她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围了傅瑜，但只围了傅瑜。
只占据了很小一团，路过狭窄地方的时候，还知道自觉变阵，给其他人让出行走空间。
最中间，傅瑜已经被围得有些走不动道了。
前来接机的另一位助理，似乎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此时还在外围一边喊话要求注意秩序，一边努力往傅瑜身边挤。
大概是想进去护一下傅瑜。
但客观上，似乎加重了拥挤。
程曦：……
她低头看系统的任务条，发现完成度往前窜了一截。
也不知道傅瑜经历了什么，总之，应该已经完成一个高光词了！
那就很好。
程曦微笑，快速向傅瑜的方向移动。
熟悉和单薄身影的两个高光词，还得是她自己来，她得赶上去才行。
她今天特意为这两个高光词，尤其是单薄身影，做了准备。
花了她三个小时呢！
…………
“啊————流氓！”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程曦脚步一顿。
她看过去，那边一侧，有个长裙飘飘的女生，正踩着高跟鞋，抡着手提包，试图追赶一个老头。
老头看上去已经上了岁数，步伐倒是还挺矫捷，在前面跑得飞快。
高跟鞋明显限制了女生的发挥，眼看着要被对方越拉越远。
老头甚至有时间回头看她，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挑衅表情。
气得女生径自把那包扔了过去。
没砸中。
手提包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正中傅瑜的灯牌，然后连带着灯牌一起向傅瑜拍了过去。
傅瑜：“！”
举灯牌的“狂热粉”：“！”
两个人跌成一团。
傅瑜闷哼一声，沉默一秒，出声道：“这位……先生，你能先起来吗？”
…………
长裙女生隔着很远，只能喊话：“那个老头是个流氓！”
粉丝团里，有几个年轻女孩闻言，神色一变，灯牌海报一扔，就要冲上去抓人。
反正金主大人要的什么叫停已经完成了，钱赚完了，现在抓个流氓也不算事吧？
见她们有动作，团里的男女老少也反应过来，目标一拐，直接冲着老头去了。
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才追自己的人，就从一个，突然变成了几十个。
连傅瑜都没见过的阵仗，又怎么是一个老流氓消受得起的？
大家都是惯常在机场接机的，在机场的追逐战，没人比她们更擅长。
北城机场的地理环境，能绕近路的地方，包括哪块砖更防滑可以跑得更快一点。
——按照团长的说法，这叫业务能力！
…………
老头被七手八脚地拽住，衣服都撕扯得有些破烂。
等到控制住人了，几个女孩肾上腺素降了下来，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好像……这老头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难闻气味。
一个女孩弱弱出声：“那什么，有人报警吗？我不想按着他。”
没捞到按人的另一个姑娘说：“叫了，说是两分钟就能赶过来。”
前一个女孩：“嘶……”
粉丝团里，女孩偏多，其他各个年龄层的都有，只有两个算青壮年的男生，其中一个刚崴了脚，划着轮椅来赚外快，扮演的是一个身残志坚的人设。
另一个，今天拿的是狂热粉的钱，冲得最前面，刚刚和傅瑜摔成了一团。
…………
傅瑜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拍拍灰尘，就看见刚才追着他围了几百米的狂热粉丝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好像刚才的喧闹是一场梦。
他一晃神，视野里撞进一个纤细的黑影，单薄得就像鬼一样。
他神色一窒，定睛去看。
那人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最中间用黑色的颜料涂了一个竖着的图形出来，一晃眼，看着很像一个人影。
那人看着眼熟极了。
不是程曦，又是谁？！
粉球在他耳边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2-2！贺喜宿主！请宿主继续努力，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傅瑜：……
饶是这种事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现在的感觉依然很不好。
他低头看向自己微皱的西装，以及掉在脚边的灯牌。
半晌，从牙缝里憋出一句：“……程曦！”
他今天这一遭，原来是她搞的！
…………
程曦隔着人群，听不见傅瑜说了什么。
她跟傅瑜对视的一瞬间，系统蓝球已经在播报任务完成。
程曦连忙往后撤。
她可不想让傅瑜觉得今天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傅瑜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没两秒，人就隐在了人群里。
傅瑜：……
他收回目光，看向另一边聚集的人群。
刚刚这群人就是这么围着他的，现在跑去见义勇为了。
助理终于得空冲了过来：“傅总，您没事吧傅总！有没有哪里受伤？”
傅瑜叹了口气：“……我没事。”
他冲着那边扬了扬下巴：“去帮忙。”
助理：“啊？”
助理转头看了看那边，反应过来傅瑜的意思：“哦，好的傅总。”
…………
傅瑜的助理受过专业培训，不说打架多厉害，基本的擒拿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把人控制住，没一会，机场公安就派了人来。
警察把当事人都带走，之后会查监控定性。
粉丝团之后有空的人，也跟着走了，去警局做一个笔录。
傅瑜的助理也一样。
他作为在警察到场的时候，按住嫌疑人的那位，一同被带去做笔录也是应该的。
最后，人群浩浩荡荡跟着警察走了。
只剩傅瑜一个人站在机场大厅，沉默了半晌，摸出手机，翻了司机电话出来。
…………
程曦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两个项目也都进入发布阶段。
程曦躺在床上，每几分钟，就突然睁开眼睛，盯一眼推博。
没办法，实在是被上次的推博热搜弄得有点ptsd。
但是今晚推博热搜上格外的祥和。
那些热搜，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都是一些节目宣发，或者剧组自费购买的相关词条。
什么AA和KK同框啊……
什么CC落下悬崖MM落泪啊……
什么NN和YY上了同款标识啊……
平淡，无趣，令人安心。
程曦一条条划过去，感觉自己的焦虑也渐渐消失了。
很好，很好，一切顺利。
七位数的奖金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只要再这样顺利两天。
七位数到手！
到时候用这些钱去干点什么呢？
现在北城买个房子？
然后去吃一顿大餐？
程曦一边想着，慢慢安心地睡着了。
…………
谢思雨下班收工，回到家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连忙点开了闪亮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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