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便是云翎的生辰了。
那日听成王府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十八,她当时便想起这茬了。云翎生辰就是十一月十六。
上一世,也是在两人相守许久后,因为她生辰到了,她半是撒娇半是试探地向云翎讨要生辰礼物,她当然也要礼貌客气地问一下云翎的生辰。
“阿翎,我到时候也好提前给你备份生辰礼啊。”
谁知那人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生辰已经过了,那晚,我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哪晚?”她不解。
云翎笑着,意味不明。
哦,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设下"鸿门宴"将他拿下的那晚。确实挺巧的,她也记住了那天。
这一世,谢窈窕当然也要略表心意。再加上忽然云翎又帮自己将峥嵘找了回来,那她连本带利地还他一个惊喜就是。
筹备之前,她特意请教了景岱和项公公。这才知道,云翎自先皇后薨逝后便再未庆贺过生辰。无论是出宫学艺、沙场征战,还是后来父兄接连离世、独自云游的那些年,这个日子都被他刻意淡忘了。
王府也没有为他办过生辰宴,所以无从旧例可取。
“王妃尽管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办就好,不管办成什么样,王爷都必然欢喜,若有需其他使唤的之处,奴才们也定当全力配合。”
好吧,她过生辰就不喜张扬,云翎性子比她还沉得住,也不太喜欢应酬,那就不大办了,但是,她还是精心筹备了一番,自己人也要热闹吃顿饭。
眨眼之间,十月一十六这日,天还没亮,云翎便已起身去上值去了。
晨光微熹时,谢窈窕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她裹着狐裘前往小厨房,呵出的白气在冷冽的空气中凝结成雾。芙蓉和柑橘早已候在那里,见她来了,忙将备好的面粉、鸡蛋等物什一一摆开。
“照着满满生辰时的方子来。”
她挽起衣袖,指尖沾着细白的面粉,在柑橘、芙蓉帮助下一顿忙活,做了一个双层蛋糕,冬日鲜果难得,便以糖渍梅子、蜜饯金桔点缀其间,奶油裱出的花朵在糕面上绽开,层层叠叠,煞是好看。待最后一片干果嵌好,她稳稳当当将蛋糕装入描金漆盒,系上绛色丝带。
午后准备晚宴,其他菜式均有大厨房送过来,但她又想着天气寒冷,便指点小厨房这边晚宴时备多一道羊肉火锅,小顺子将各色新鲜食材送了过来,以及羊肉羊骨,谢窈窕便亲自指点红豆熬制汤底,羊骨在砂锅中咕嘟作响,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再备好白菜、萝卜、豆腐、冬笋等食材,洗净铜锅,各色调料一字排开,准备得井然有序。
“王爷素日爱吃的冬笋要切薄些,豆腐需得用冻过的,这样煮起来才入味。”谢窈窕细心的吩咐。
“娘娘放心,奴婢们记着呢。”
过了半个时辰,谢窈窕又过来这边看了一下,
揭开锅盖,锅里的羊骨已熬煮多时,浓白的汤头翻滚着,香气顺着蒸腾的热气弥漫整个小厨房。
她撒入几粒枸杞、两片当归,药香丝丝缕缕渗入乳白的羊汤,中和了羊肉的膻气,枸杞则在沸水中舒展,为汤底添了几分清甜。
没过多久,汤头愈发醇厚绵长,既有羊肉的鲜香,又带着药材特有的温润,辛辣与甘醇交织,只需小火慢慢煨在灶间,晚膳时便能直接吃了。
暮色四合时分,云翎策马归府,墨色披风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马蹄刚在王府门前青石板上停稳,便见朱漆大门内款步走出两个身影。
“父王!”满满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小家伙裹着兔毛滚边的斗篷,像只欢快的小雀儿扑到他跟前。
云翎翻身下马,眉峰微蹙。
寒气自他周身弥漫开来,连呼出的白雾都带着凛冽:“天寒地冻的,怎么出来了?”他目光扫过谢窈窕被风吹红的鼻尖,“可是府里有事?”
谢窈窕执起裙裾盈盈一拜,眼底漾着狡黠的光:“王爷想岔了。”她将冻得发红的手藏在袖中,唇角弯得明媚,“不过是带着孩儿,来迎一迎我们寿星罢了。”
“什么?”云翎一怔。檐下灯笼摇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阿翎,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得了?”
云翎楞了一下,他没忘,只是太久没人给他过生辰了,他还有些不习惯罢了,心头还是隐隐惊喜。
满满也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被寒风刮得通红的小脸:“父王,生辰快乐哦!”
云翎眼底骤然一暖,嘴角轻扬。他俯身将儿子高高抱起,大氅顺势裹住儿子单薄的身子:“冷不冷?”
“不冷哦,我们快进去吧,有好多好吃的呢?”
云翎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随手握住了谢窈窕的手,她掌心微凉,被他攥住得更紧了。
三人踏着满地碎琼乱玉往府里走去。
清晏居的暖阁里,烛火摇曳,映得满室生辉。鎏金炭盆烧得正旺,将寒意尽数挡在雕花窗外。
云翎甫一踏入,便见八仙桌上已摆开席面。景岳、景岱几人束手立在厅中,见了他慌忙行礼。
原是谢窈窕临时唤来的,得知王爷生辰,他们此刻连贺礼都未来得准备,显出几分尴尬和窘迫。
“阿翎,”谢窈窕轻扯他袖角,“是妾身自作主张,请他们来添些热闹。”
云翎目光在众人面上掠过,微微点头,“坐。”
一个字便让他们紧绷的气氛松泛下来。
云翎带着王妃和世子坐到了上首,丫鬟们鱼贯而入。当中一方紫铜暖锅正咕嘟作响。奶白的汤底里,羊肉片如云絮翻涌,白菜、冬笋点缀其间,香气混着热气直往人鼻尖钻,让人食指大动。
谢窈窕执起长柄玉勺,将最嫩的羊肩肉舀进云翎碗中。又给坐在一侧的满满和峥嵘添了一些,看到对面几人早已悄悄咽了口水,却还强自端坐着。
“都动筷吧。”她笑着将蘸料碟推过去,“天寒地冻的,正该吃些暖和的才是。”
云翎见王妃没顾着自己,她说话间,也为她装了小半碗热气腾腾的羊,朝着对面也淡淡发话。
“你们也赶紧趁热吃吧。”
“是。”景七出筷的速度都成了虚影。
那羊肉炖得极好,鲜香浓郁,软嫩多汁,毫无膻味,各色时蔬清淡适宜,羊骨汤锅底醇厚滋补,喝上一口暖意瞬间蔓延全身,从舌尖鲜到胃里。
景岩听他们说王妃厨艺了得,今日是真信了,几人除了极个别人吃过谢窈窕手艺,今遭是狠狠过瘾了,还是托了主子的福。
吃得正起劲的时候,他们险些忘了今晚过来是替王爷庆生的,景岳带头起身,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带着其他人一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几人因为没商量好,临时对词也来不及。
于是,景岳简要说一番之后,准备一起说祝词。
“属下祝王爷……”
“福如东海!”
“平安康健!”
“白头到老!”
“春秋永驻!”
几人七嘴八舌,参差不齐,丝毫没有兄弟之间的默契。
场面微微凝滞,谢窈窕和满满在一旁偷笑不止。
云翎并不在意,直接拿起酒盏,仰头饮尽。
宴席将散时,芙蓉捧着描金漆盒款款而入。
精致的双层蛋糕呈了上来,比之满满生辰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云翎知道这是王妃亲手做的,眼角笑意更深了些。
满满已踮着脚去拽云翎的衣袖,催促道。
“父王,快许愿呀。”
云翎失笑。如何不知道都是哄孩子的把戏,可望着妻子含笑的眼睛与儿子期待的神情,终是合上了眼帘。
那便希望,尽早达成王妃所愿吧。
云翎亲自切了蛋糕,尝了小半块,剩下的分给了清晏居众人了,景七几个还为了最后一块蛋糕争抢起来,闹得满堂哄笑。
回正院的路上,雪又悄然而落。
云翎左手抱着满满,右手裹住谢窈窕的柔荑。
“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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