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本应抬起的脚突然慌乱地往后退,他整个人跌倒在台阶上,向下滑了两级台阶,胳膊才开始支撑。
孙瑾英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戏码,俩人不得不四目相对。
“闹鬼了,闹鬼了。”宋卿勋声音越颤抖,孙瑾英反而越平静,她顺势小声问:“你能看见我?”
宋卿勋屁股开始奋力向上挪,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看不见,看不见。”
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孙瑾英不禁笑出了声,听到笑声后他彻底失态,拼尽全力向上爬,脚却不听使唤,整个人仍留在原地。
宋谈闻声赶来,将宋卿勋扶起,他嘴里依旧嘟囔着:“见鬼了,见鬼了。”
看到孙瑾英后,宋谈眼神转向了别处,问宋卿勋:“哪里有鬼?”
“你果真看不到?快扶我上去!快扶我上去!”
“下面再见。”孙瑾英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轻声说了一句。
宋卿勋丢了魂,紧紧抓着宋谈的胳膊问:“你听到了吗?”
宋谈满脸疑惑:“听到什么?有老鼠吗?”
宋卿勋彻底腿软,宋谈拖着他的胳膊,扭头狠狠瞪了孙瑾英一眼。
宋谈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拖上一楼,宋卿勋回过神来叮嘱宋谈:”不要同你母亲讲,谁也不能讲。”
将他放在沙发上,宋谈半蹲着问:“父亲,您到地下室做什么?”
“没,没什么。”
宋谈又问:“您说您看到鬼,是什么样子的?”
“孙适,的女儿。”宋卿勋惊魂未定。
“她为何事来呢?不是您害死她的,为何吓唬您呢?又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您让孙成英离开后来呢?莫不是为了此事?”
“罢了罢了,留着他吧。”宋卿勋说完,眼神依旧飘忽不定:“明日找人来做做法事,将她赶走。”
孙瑾英从宋家出来,马路上空无一人,她突然有点害怕,夜里前来的决定太过莽撞。
突然,她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盖住,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动弹。
“我猜你就在这里。”
孙瑾英转头,是常春晖,他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你为何会来这里找我?”
“我往公寓打了几通电话,担心你有事,便让我哥司机带我去找你,你不在公寓,自然是来了这里,你说过的,惦记着那本只能放在这里的日记本。”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久云河边,常春晖打开车门,孙瑾英钻了进去,俩人坐在后排,一路无言。
到达公寓,孙瑾英小声跟常春晖说:“我有话同你讲。”
常春晖让司机等待,他随孙瑾英一前一后上了楼。
将大衣还给他,孙瑾英拿出孙适的那张照片,递给常春晖。
“这是?”
“我父亲。”
“你觉得这身装扮和头发像谁?”
常春晖将那张照片放回纸袋中,握着孙瑾英的手,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我父亲曾说,宋卿勋把你父亲留在身边,是为了有危险的时候代替他。”
“你为何不早说?”孙瑾英挣脱开。
“那日在华兰舒家里,我是打算告诉你的,看到你的笑容我犹豫了,人已离开,我不想你太难过。”
孙瑾英开始啜泣,常春晖想揽她的肩,被她躲开。
“我只想让你过得舒心一些,所以想查到实证再同你讲。”
孙瑾英哽咽地说了句:“我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但我无法控制,其实我早已猜到了,听你亲口说还是难过。”
常春晖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
孙瑾英却忽然抹了把眼泪,坐直身体,跟常春晖说:“我决定不再害怕他了,宋卿勋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我越怕他,他便越发作威作福。”
“是这个道理,他是欺软怕硬之人。”常春晖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旁。
“你可有好受些?”
孙瑾英起身,掀开褥子,拿出那颗扣子:“我不知父亲可是想告诉我点什么。”
常春晖仔细瞧了瞧扣子:“或许是想告诉你衣服在哪家铺子做的吗?如果你放心,可否交给我,我平日出门的机会多,遇到服装店可以问问。”
“宋卿勋在哪里做衣服,白管家自然是知道的,我猜测不会这么简单,所以不用麻烦你去问,只是。”
“只是什么?”
“可以麻烦你打听一下同胜照相馆的老板吗?”
“不麻烦的。”常春晖说完,孙瑾英走到窗边:“你先回去吧,司机还在下面等你。”
“那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常春晖离开后,孙瑾英重新整理一遍行李,生怕落下东西,第一次坐火车,她难免紧张。
她重新拿出父亲留下的账本,仔细翻阅。
有关正德茶行的内容停在去年12月7日,距离父亲被捕还有一段时间,而这个日期之后,仍有其他商行的记载。
孙瑾英将这个日期记录下来。
早晨,常春晖却迟迟不来,她盯着电话,又看看楼下,再凑到门上听一听,距离出发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楼下仍没有他的身影。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坐立不安,祈求常春晖只是有事被困在家里。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听筒那头传来常春晖的声音,她终于长舒一口气,瘫在墙上,双腿发软,手肘撑着桌子。
“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孙瑾英开口。
“今日恐怕无法出行了,昨夜有人将一封信塞到报社,信上说正德商行买卖妇女,今天夜里或许会有动作,今日一早肖主编将此事告知我,事关重大,我先到报社同肖主编商议,我们改日再南下可以吗?”
“好,你人没事就好。”
“我已告诉宋谈稍后打电话给你,我马上要出门,没有时间讲给他听,只能由你来解释,相信他能理解,我们无法出行,恐怕最伤心的是他。”
“好,一定多加小心。”
听筒刚刚放下,铃声又一次响起,孙瑾英仍心有余悸。
“昨日夜里你有多危险自己知道吗?万一碰到的不是宋卿勋,而是不信神神鬼鬼的宋乐衍,你该如何是好?”宋谈的语气中充满担忧,孙瑾英不敢回应。
“宋乐衍猜到你去过地下室,用那支笔试探你,你尽快将那支笔给我,我放回去。”
孙瑾英愣了几秒,看了看那支笔。
理清头绪后,她先将常春晖不能南下的缘由告知,又向他转述了常春晖的歉意。
“我们南下目的是找丁二打听姑姑的下落,但眼下除了丁二,我们并非全无线索。”
“此话怎讲?”
“在日记本里写下姑姑下落的那个人,说宋乐衍或许知道她的下落。”
宋谈沉默,孙瑾英问:“你为何不问我写下这些的究竟是谁?”
“有些事注定只能你自己知道,旁人不便多问,我信你便是了。”
“还有一事。”
孙瑾英又一次哽咽,深呼吸之后才开口:“我父亲是代替宋卿勋死的,他一开始将他留在身边,便是想着有危险能替代他。我想弄明白,我父亲代替他上了那艘货船,究竟是为了何事?又是谁干的?”
宋谈久久没有回应,孙瑾英仿佛听到了他的难过,转移了话题:
“我哥哥近日可好?”
“他很好,一切照旧。”
“常住这里终归不是办法,我还是想回到自己家里住,只愿此事能尽快结束,我不必再躲着宋家人。”
“急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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