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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月孤明

小说:

骗婚后她跑路了(重生)

作者:

南北乔木

分类:

古典言情

柳昭月回到家中,果不其然,王氏见到她便开始质问为何归家如此之晚,发现刘嬷嬷并未同行后,又语气严厉地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柳昭月淡漠地看着她,此前心中的一些疑问忽然间明了。

为何兄长犯了诛九族的叛国之罪,最后却只有他一人身死。

为何兄长去世后,二叔父骤然平步青云。

为何明明她不愿,还要将她扔进宫里。

他们织就了一个天罗地网,拢尽虚假仁义,祸害忠良。

“怎么从女德堂回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王氏还当柳昭月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只要她稍稍发脾气,便会低头认错。

柳昭月微微垂眸,并未按王氏预料地那样害怕示弱,而是语气平静:“女德堂遇流寇作乱,官兵曾前去搜查,之后刘嬷嬷便不见了踪迹,昭儿也不知该怎么办。”

王氏被她这话一噎,颇有种浑身憋闷,却找不出症结所在之感。

此前二爷就担心女德堂离浮阳寺太近,会徒生事端,想让柳昭月在家思过便可。

是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柳昭月不可能知道浮阳寺那人,还派了心腹跟着,绝对不会出事。

没成想,她竟说刘嬷嬷早就不见了踪影?那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跟了她二十多年!

王氏气急败坏道:“那为何不早早传信?!”

柳昭月满眼无辜,轻声细语回应:“因着昭儿此次是去思过,谨记着二叔母的话,不能踏出女德堂半步。况且女德堂并无镖局,身边也无送信之人,心里虽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待归家后再禀明二叔母。”

王氏脸色青白,可这话却找不出丝毫错处,再揪着不放,反倒成了她不通情理,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罢了。”王氏冷眼看着她,“我派人去寻便是。”

她还有重要的事要跟柳昭月交代,也暂时顾不上其他。

王氏喊来两个丫鬟,端着捧盘,都是些上好的衣料和昂贵的首饰头面。

柳昭月平日衣着素雅,不爱张扬,首饰也是越简单越好。赵雪灵总是揶揄,说她光顾着端庄,没一点小姑娘的活力。柳昭月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去争辩,仿佛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本性。

其实她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也喜欢精致漂亮的小东西。那时兄长在宫中得了赏赐,总会特意为她求几件稀罕的首饰,她拿到后开心得不得了,常常戴着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柳昭月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有了转变。

况且,平日里这些昂贵的东西是轮不到她的,往往在她二妹妹柳璇宁那过一遍,剩下的东西才能到她手里。

柳昭月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只转头看向王氏,等她展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氏的脸上立刻摊开笑意,仿佛刚才跟柳昭月夹枪带棒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后日祀天大典,到那时精心收拾一番,跟二叔母风风光光进宫。”

柳昭月眉梢轻拧。

上辈子祀天大典,好像也并没有这么隆重。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可不认为王氏会真的为她着想。

“谢二叔母费心。只是穿得这样华丽,昭儿怕喧宾夺主,毕竟是祀天大典,还是不宜过于张扬。

王氏脸上笑意稍钝,却维持着温和的语气:“这么好的东西,你二妹妹连见都没见过,就先给你拿了来。你这般推辞,莫不是瞧不起二叔母的一番心意?”

柳昭月目光一转,正好看见两个丫鬟偷偷抬眼瞧着这边的情形,神色微妙。

又是在外人面摆出一副好人模样。

她若不答应,倒是成了不识好歹的白眼狼了。反正只是一身衣服,那就先接下,随机应变吧。

王氏让丫鬟把东西放下,刚走出屋门,瞬间沉了脸色,又想到今天二爷跟她说的话,心中更是恼火。

柳昭月那兄长柳庭轩出事后,皇帝便有意拉拢柳文耀,并且在柳昭月还未及笄时,就有意让她今后入宫。可她及笄两年后,宫里却没了动静。

他们一家自然不敢再圣上面前提及此事,也不敢擅自给柳昭月议亲,只是没想到前几日陛下忽然又有了旨意,还偷偷派人给柳昭月送了衣服。

不仅如此,还要让她的宁儿嫁给什么璟王。越阳关那般遥远,若宁儿真嫁过去了,不知几年才能得见一面。

从二爷的言辞间,王氏也察觉到那璟王并非良善之人。天高地远,若宁儿在那受了委屈,她又怎能为女儿撑腰?

她可怜的乖女儿!

海棠轩这边已经乱做一团。

屋内,瓷器碎片凌乱地铺满地面,偶尔仍有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传来。

“我不嫁!”

柳璇宁疯了似的又拿起瓷盏,重重一甩,“啪”一声掉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王氏赶到的时候,恰好听见这瓷盏落地的声音。

她连忙跑过去制止,屏退一干丫鬟婆子后,低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这般哭闹,是想让满府都知晓你要嫁给璟王了吗?若传扬出去,你不必再嫁,咱们全家也都得跟着丧命!”

“我提前告诉你,只是不想骤然接到圣旨,你会无法承受。怎的竟如此不知轻重?”

柳璇宁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她连这位璟王是谁都没听说过,只知他一直待在封地,相比是个不受重视的粗鄙之人,若她真嫁过去,岂不是一生都毁了?

回想起此前入宫陪读公主时,远远瞥见过当今皇帝,英俊威严气势凌然,如今也不过年逾三十五。况且,若是柳昭月真的成了皇妃,那日后见到她,岂不是要行跪拜之礼?

“母亲,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璟王。若我和柳昭月必得一人嫁一个,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当皇妃?”

王氏连忙捂住她的嘴:“你以为皇妃是好当的?深宫之中,吃人不吐骨头!更何况皇帝身边妻妾成群,怕是一个月都难得见上一面。”

“我和你父亲虽没见过那萧砚舟,但算算年岁,应当才二十二,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嫁给他做正妃,不比入宫要好?”

柳璇宁渐渐止住哭声,小声抽噎:“那……那我今后见了柳昭月,岂不是要向她行跪拜礼,矮她一头?”

“莫不是傻。这些都是虚名,过得好才是真。再说入宫后又不方便出来,你还能见她几次?”

王氏担心她再闹起来,便没提对越阳关偏远的忧虑,只挑些好的说。

总归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亲事。王氏越想越恨,若不是柳昭月还活着,宁儿怎么也会成为棋子?早知今日,当初李氏死后,合该将她一并除掉,也不会有今天之事。

她轻拍这柳璇宁的背,安抚道:“祀天大典就能见着璟王,说不定你就改了主意,心甘情愿要嫁给他呢。”

-

璟王府书房内。

烛光摇曳,映出斑驳的光影在墙上舞动,空气中弥漫着沉香的味道。

“赵行知那边怎么说?”萧砚舟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那半枚温润玉佩。

云霄和云睢一前一后站在桌前,回道:“赵大人说,祀天大典后,便可通过暗道去他府上详谈。”

萧砚舟:“京城不比越阳,到处都是宫里的眼线。若没有紧要的事,不必传信,免得惹人生疑。”

“是。属下也已经同赵大人说过了。”

云霄站直身体,担忧问:“不知殿下打算在京中待多久?今日接风宴,属下瞧着皇帝笑里藏刀,可此次咱们随行的仅有百余人,属下担心皇帝出暗招,咱们招架不住。”

萧砚舟回京这躺,多少人都在盯着,不说其他,宫里那两位,绝对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地晃悠一圈回去。

他冷声轻笑:“他拿不到我的把柄,天下人眼中我也只是个克己复礼的王爷。就算是盼着我死,也得有出师之名,不然岂不是给我递了刀?萧胤圻没耐心,那位太后可不会放任他出昏招。”

“不急,把事办妥就回。”

云霄问言便不再多说。殿下向来有成算,还未见过能让他吃亏的人。

“她呢?”

萧砚舟忽然出声询问,云霄微微一愣,随即回道:“派去盯着柳府的人说,柳姑娘昨天日傍晚到的家。”

“倒也是巧,您前脚去了桐州,她后脚跟了去,如今您回京,她也跟着回来。属下还是觉得这柳姑娘十分有嫌疑。”

萧砚舟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片刻后,语气平静:“既然她已回京,露出马脚的机会也更多,继续派人盯着就是。”

“属下明白。”

-

祀天大典的乾云台位于南郊行宫之外,只有陛下、皇室宗亲以及少数有功朝臣才能随行至台前观礼,成为天子的‘陪祭’之臣。其余朝臣和女眷则在南郊行宫暂时歇息,静候晚间的礼宴。

祀天大典当日,即使身处南郊行宫,依旧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厚重檀香木气息。

赵雪灵见到柳昭月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都忘记像往常一样扑过去挽上她的胳膊。

“你被鬼附身了?今天怎么打扮得这样华丽,我远远瞧着还以为仙女下凡了。”

柳昭月比了个嘘噤的手势,把赵雪灵拉到自己身边。她四处张望,幸好没人往这边看。

赵雪灵眉毛拧作一团,小嘴撅起来:“怎么一惊一乍的,我又不傻,打量着附近人不会听到才敢调侃的。”

柳昭月谨慎道:“我是怕隔墙有耳。”

两人并肩在花园小道上走,赵雪灵打了个哈欠。

“你说这祀天大典,都是陛下和朝臣们在那边供香火、敬天神,咱们又不能去参与,为何还要早早起来,被拘在行宫里?”

柳昭月淡然一笑。

行宫距离祭坛不远,美名其曰可以和陛下同沐天恩,算是恩赏。况且行宫修葺精致,景色怡人,大家巴不得抓住机会游赏一番。

两人沿着园子闲逛,路上提起她去女德堂的事,赵雪灵的话更多了。一开始问为何要去,后问那地方长什么样,她过得是否艰难云云。

柳昭月挑着答了些,赵雪灵又开始愤愤她二叔母做得未免太过。

她刚适应耳边此起彼伏的叨念,忽然安静下来,柳昭月不解看她。

只见赵雪灵神情若有所思:“我怎么看你今日兴致不高?是不是提起女德堂,让你想起不好的事?那我便不再问了。”

柳昭月摇摇头,轻声说不是。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只是还没想明白王氏的盘算,有些心绪不宁。

两人走累了,便在一处小亭子坐下歇息。

柳昭月见缝插针问起赵雪灵的胞兄,赵行知。

赵雪灵托着腮,轻轻挑起眉,语气带着些许惊讶:“你怎的忽然问起他了?”

柳昭月敛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几天,她在心中反复盘算,如何才能避免嫁入宫中。

她知道,想让萧胤圻改变心意,几乎如同登天难。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法子。

趁赐婚旨意未到,先把自己嫁出去。

然而嫁了人,总归还是要留在京城,无法真正挣脱这牢笼。

柳昭月想起上一世,赵行知会在两年后外任蜀州,而且蜀州离赵雪灵今后夫家所在泉州很近,她们还可以时常见面。

只不过,赵雪灵是她闺中最好的玩伴,看着她天真的脸,柳昭月实在说不出“我觊觎你兄长,未来想当你嫂子”这般话。

柳昭月内心仍在挣扎。

不过她对她兄长并非全然利用,就算没有感情,若是合得来,踏踏实实过日子,当一对儿相敬如宾的夫妻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她斟酌半瞬,虽然未直言,话语中的暗示却十分明显:“不知赵大人最近是否得闲,我想见他一面。”

“......”赵雪灵嘴唇微微张开,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啊?”

她眯起眼,放下撑着脸颊的手,身体坐直,满脸错愕。

“不,不是,你想见赵行...你想见我哥啊?”

“嗯。”

天老爷。赵雪灵知道自己不算聪慧,但也听得出这话里的含义。她伸手轻轻触摸柳昭月的额头,随即拉开些距离,打量着她上下。

他哥赵行知除了年龄不算太老,柳昭月看上他哪点了??

赵雪灵犹如做梦,但看柳昭月的神情,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清清嗓子:“可以是可以。不过他近来神神秘秘的,都不允许我去他书房了。你,你让我先缓缓,等过一阵,我跟他说这事。”

“最好在一个月之内。”柳昭月等不了太久。

赵雪灵眼睛睁得更大了,竟如此恨嫁?她缩着脖子,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

晚上的席面上,柳昭月小酌了几杯,头有些发昏。她又实在听不下王氏在外人面前虚与委蛇之语,便找借口出来透透气。

行宫的夜晚格外静谧,微风拂过长廊,带来阵阵清凉。

柳昭月走到院中,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微弱的回响。四周的宁静让她稍微平复了心中的烦躁。

她走到一处亭台,望着水波粼粼的池水,略有些出神。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女人的惨叫。

柳昭月倏然清醒。

这里是行宫,身后大殿灯火通明,里面尽是朝官贵眷,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行凶?

她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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