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来啊。”程寂殊站在酒楼门口转身寻她,表情十分轻松地说,“今天我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
岑黎背着手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语气轻快地回答:“那我却之不恭啦。”她跟着往里进,一边装作好奇地探看四周,一边趁人不注意将仍握在手中的虚空镜塞进袖子里,一边塞一边想,周围这些客人是不是也不会出现在虚空镜上。
这么一想,刚平复的心又紧了起来。
“这顿饭应该我请你。”岑黎举起茶杯,“你告诉我枉死城的出口,还想着要帮我找东西,多谢。”
程寂殊拿起杯子和她手上的磕了一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岑黎看着眼前一副年轻面庞的男人,明明是同一张脸,这才不到两天就变化这么大,是因为打开了心结还是另有原因,他说的城门打开需要条件又是什么意思……
“话说,枉死城的城门这么多年都没打开过,是因为没有人上去吗?还是说有别的出口?”岑黎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菜放进碗里,随即就放下了筷子,手肘压在了桌面上,显得对这座城非常感兴趣。
程寂殊捏着茶杯叹了口气:“哪还有别的出口,就这一个,之前我不是也说过来这儿的都是只能老实待着的,没法上去。”
岑黎更好奇了,上身微微前倾:“那你呢,我听说守着地狱的鬼差都会轮换的,你怎么没轮换?你们多久轮换一次啊?”
程寂殊转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瞬,被岑黎看在眼里,但也就一瞬间,他把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搁:“我上去也没意思,不如待在这儿。”
“怎么会没意思,我和你们拘魂司打交道可不少,看你们天天在人间和地府之间忙活,能见到不少有趣的事儿呢!”她滔滔不绝的,像是当真向往去拘魂司干两天的鬼差,“刚才我想起来了,我们在拘魂司还见过呢,我去给谢七爷送过东西,你记不记得?”
她笑看着眼前的程寂殊,垂在桌边的手握紧了镰刀簪。他若是答不记得,那她还有好些“共同处事的回忆”等着问他,他若是答记得,她手中的镰刀簪就不知会砍向他身体的哪一处了。
程寂殊犹豫片刻,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吗,我在拘魂司时就是个小鬼差,平时忙得脚不沾地,没注意过谁来。”
“也是,沈自珩也跟我说过,你们当时很忙,有好些人会赖着不走,还得你们处理。”岑黎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程寂殊也跟着拿起茶杯:“是啊,真的很忙。”
下一刻,一丝冰凉就抵上了他的脖颈。
镰刀簪落地瞬间迅速拉伸延展,化形成乌黑长镰,岑黎反手握上长镰,银色的灵力在刀身上迅速蔓延,化作一条条灵动的银纹,随后她手腕一翻一送,将刀刃抵上了程寂殊的颈侧。她一脚踩上程寂殊的椅子,弯下腰和颜悦色地问:“现在你想不想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程寂殊僵直了身体,干巴巴地开口:“我是程寂殊……”
“你不是鬼差。”岑黎手中的长镰又往他的皮肉里切进几分,“你认不出我,我暂且当你这儿待了太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你听到我的名字后也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沈自珩早就不在拘魂司,现在看来,恐怕他根本不知道你这个鬼。”
她冷哼一声:“你是谁,快说。”
“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不认识你也不是过错吧!难道你是什么天王老子吗人人都认得!”程寂殊涨红了脸嚷嚷,不管是与之前的疯子还是更早的事不关己程寂殊,都截然不同。
“我就是个小鬼差,每天待在这地方能知道什么新鲜事儿,何况你不是看见了我的传讯器了!那还能做假吗!”
他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正在吃饭的几桌客人却一点没受到影响,连看都不往这儿看。岑黎被他喊得心烦,将手中的长镰一转方向,刀刃冲外,刀背对着程寂殊的脖颈狠狠一敲,扑通一声,刚刚还在大嚷的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岑黎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抬手从袖子里拿出了虚空镜对着一照——先前她没有看错,那个灰白色的身影就是他,从镜子中瞧着就是一团没骨头的东西,绝不是鬼差,但也不是魂魄,究竟是什么?又是为什么整了这么一出大戏?
方才她刻意抛出的几句试探,本就是为了甄别虚实,鬼差常年行走阴阳两界,最是深谙人心诡谲,若真是正主,早在她绕着圈子问话时便该察觉端倪,怎会被她几句旁敲侧击引着团团转?
岑黎左思右想,周围这些人在虚空镜里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和消失更是诡异,怎么看都像是捏造出来的幻境。她敲了敲虚空镜有意找人问问,视线从虚空镜看向后面的“人”时,她脑中又浮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想法。
会不会自她推门进枉死城开始,这一切都是专门为她捏造出来的幻境?甚至连和孟婆、沈自珩的传讯都是被捏造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此刻仍未收到自己的任何消息,沈自珩跟她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
这么想着,她只觉得心头忽然燃起来一小团火,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程寂殊,骗她也就算了,断她传讯已然过分,现在还有可能不止是断,是捏造!
心里那团火越燃越旺,她也不管周围那些人不人的,一撸袖子,决定先把眼前这玩意儿捆起来再说。
程寂殊醒的时候有一种被人狠揍一顿的感觉,全身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疼痛感传来,他龇牙咧嘴地想活动胳膊,动了几下却觉得从肩到背更疼了。
“原来你是雾灵啊。”岑黎环抱着双臂站在旁边,一脸邪笑地看他,“早说啊,对付雾灵我有成千上万种法子,你是想恢复原本的鬼样留在这地狱,还是想披着人皮直接消失?”
那句雾灵像道惊雷直直劈上了他的头顶,程寂殊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连因疼痛而绷紧的肩背都泄了力。他抬起头,眼里只剩几分认命的颓然,声音沙哑:“你想怎样,直说便是。”
岑黎一挑眉:“幻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紧盯着雾灵,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应该怎么揍他。
“从你进来的时候。”他蹬了蹬腿想从地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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