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璎雪二人读完梁康年的遗书,心生无限感慨,梁康年和芷嫣的悲剧,可谓是天意弄人。
千龄昭仔细将那封遗书收好,抬眸望向时璎雪问道:“放哪?”
时璎雪此时举着双手,略微有些尴尬,她那满手的膏药让她没办法碰触书信,而且,她来到这个时空后,也学旁人一般,将重要物件塞进怀里,但她总不能让千龄昭帮忙,将书信塞到她的怀中吧。
“放,放回琴头内吧。”时璎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千龄昭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将那封“遗书”放回琵琶琴头内。
“大人,到了。”坐在前头驾着马车的廖宁低声说道,他将马车停在时府门前。
随后,千龄昭将时璎雪抱下了马车,对廖宁吩咐道:“将那把琵琶带上。”
“是。”廖宁恭敬地拿着琵琶跟在二人身后。
时璎雪整个人窝在千龄昭的怀里,她的手悬挂在千龄昭的肩头,脸色绯红。
时璎雪出门后,陈榕便一直站在镇南将军府大门前,心急如焚地等候着。
此时远远地看到一个身穿淡蓝锦袍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着浅粉衣裳的女子,陈榕无意欣赏这如画般走出来的二人,他慌忙上前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时璎雪看上去像被烟熏过一般,面容发红,双手一片疮痍。
当时璎雪提出要独自一人前往城北土地庙时,陈榕觉得此行危险,劝时璎雪三思,但是时璎雪胸有成竹地说道她早有准备。
如今见时璎雪受伤,陈榕悔恨自己没有偷偷跟在其身后,暗责自己护主不力。
“我没事,放心吧陈管家。”时璎雪微笑着摇了摇头。
“小姐……”陈榕担忧地看了眼时璎雪,又对门口的护卫喊道,“快去请沈大夫。”
千龄昭加快了脚步,将时璎雪送回房间。
小雯一见看到时璎雪伤痕累累的模样,便忍不住大哭。
时璎雪安慰道:“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一点都不疼。”
小雯眼圈红红的,小心翼翼地为时璎雪梳洗打扮。
时璎雪换了一身干净的浅紫轻纱裙衫,坐在了梳妆台前,小雯轻轻地为她梳开发丝。
摸着那些烧焦的头发,小雯心里十分难过,以往那头乌黑的瀑布,竟受损至此。
从铜镜中看到小雯那紧皱的眉头,时璎雪宽慰道:“头发养养就回来了,别太担心。”
看到时璎雪这副坚强的表情,小雯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待时璎雪梳妆完毕后,沈大夫来了。
“轻度烧伤,幸亏经过及时冲洗和上药,没留下什么大碍。每日早晚,按时抹药,月余便能痊愈。好生护养着,小心留疤。”沈大夫看着时璎雪说道,语气有些冷淡,从药箱中掏出一个砖红的药盒,交到小雯手中。
“多谢沈大夫。”时璎雪点了点头。
“时小姐,怎么几日不见,你又弄得伤上加伤了?”见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沈玉成暗自叹了口气说道。明明上次险些丢了条性命,叫她好生修养来着,转头就将他这个大夫的话抛在脑后。他医术再高明,也不想浪费精力去救不听医嘱的病人。
被问得一阵哑口,时璎雪佯装咳嗽,对着拳头吹了吹气道:“我日后一定多加小心。”
沈玉成撇了眼时璎雪额头上还缠绕着的纱布,时璎雪这话,他是半点都不信,无奈地说道:“时小姐好生修养吧,沈某先走了。”
“小雯,快送一下沈大夫。”时璎雪听他要走,心中微微舒了口气,这位沈大夫眼神中的责怪之意太浓烈,时璎雪心虚极了,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小雯礼仪周到为沈玉成带路:“沈大夫,请。”
站在一旁的千龄昭见房内只剩下他与时璎雪二人,他悄然来到了时璎雪床前,满眼怜惜地望着她。
时璎雪对他眼底的悲伤无法视而不见,他好像沉浸到某种回忆当中,时璎雪轻声唤道:“千大人,你还好吗?”
千龄昭听闻,喉头有些哽咽,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时璎雪心中微叹,她此刻宁愿面对沈大夫的责备,也不想看到千龄昭这副神情。
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解除婚约的,但千龄昭这愈发掩饰不住的感情,却让时璎雪感到无能为力。
如何是好呢?原以为跟他只是单纯的包办婚姻,但接触下来,时璎雪怎么觉得这位千大人好像真的对原主有感情呢?若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时璎雪,会有什么反应呢?肯定会很失望吧?
如何能够不动声色地解除婚约,又不伤害千龄昭的感情,时璎雪觉得这个问题比查案还难。
“大人,这桩案件什么时候开始审理?”时璎雪别开了脸,声音冷淡地说道。
“明日。”千龄昭也恢复至寻常办案的神情。
见时璎雪陷入沉思,千龄昭轻声道:“时小姐别担心,有梁康年的‘遗书’,还有新一轮的仵作尸格,令兄会没事的。”
时璎雪摇了摇头:“但是,凶手还未落网。”她要的是,时英杰堂堂正正地离开大理寺狱,为了时英杰日后的仕途,绝不能留下任何的疑点和把柄。
“时小姐,你确定要做令兄此案的讼师吗?我与京城一些有名的讼师有些交情,若你需要……”千龄昭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你不信我?”时璎雪微微皱眉,当初她提出要当讼师时,千龄昭明明没有反对,怎么此刻,他又“变卦”了?
“不,我信你。只是你伤势不轻,需要静养,不宜劳神过多。此案证据充足,令兄已无性命之危,你也没必要再出面,免得成为众矢之的。”千龄昭柔声解释道。
“多谢千大人关心,只是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时璎雪听闻,脸色缓和了许多。
“此案接下来会交由大理寺卿洛鸣审理,他此人最是古板固执,你若要当女讼师,恐怕先得过他这关。”千龄昭凝重地望着时璎雪的眼睛说道。
“千大人,放心吧,我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时璎雪微笑道。听到现在,时璎雪也知道千龄昭说这么多,是在关心自己,不仅是自己的伤势,还有接下来的处境。
“好,你尽管去做,有我在,绝不会让人伤你半分。”千龄昭见她神采飞扬的笑容,心中也越发自信。前路再多险阻又当如何,倾尽全力,护住她周全便是。
“千大人,多谢,”时璎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她心中已将千龄昭当成挚友。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千龄昭凑近了些,垂眸问道。
“‘子夜焚心’,大人可曾听说过这味毒药。”时璎雪挑眉问道,她初来乍到,对这个时空的药理规律实在不太了解,只好询问更有经验的千龄昭。
“略有耳闻。此毒无药可解,中毒之人每日只能依靠毒蛇蛇胆压制毒性,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长久以往,终有一日会暴毙而亡。”千龄昭沉吟片刻道。
“那么,哪里能找到如此大量的毒蛇呢?”到荒山野岭去碰机会吗?恐怕不太现实吧,时璎雪沉思片刻问道。
“我大概知道凶手是在哪里寻得蛇胆,”千龄昭勾了勾嘴角道,“‘黑市’那处有一个‘万蛇窟’,万千毒蛇的聚集之地。凶手应该是每隔三天去一趟‘鬼市’,因为蛇胆存放时间过长,对于压制‘子夜焚心’的毒性,效果会大减。”对外,他们会将“鬼市”宣称为“黑市”。
“那‘黑市’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时璎雪感慨道,“千大人好像很了解这个‘黑市’?”时璎雪上下打量着千龄昭,仿佛想看穿他身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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