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时璎雪离开大牢时,才发现天空早已挂起一轮明月,原来,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回想起那个神秘的老人,时璎雪心里有些忐忑,难道再往下查下去,真的会重蹈覆辙吗?
想到现代遇刺的那一幕,她仿佛感到肾被擒住了一般,一时之间,整个人不寒而栗。
但是,就像她说的,她不能坐视不理。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般被动的境地。
时璎雪回到马车上,发现车内小雯与初木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小雯怎么了?脸那么红?”时璎雪担忧地问道。
小雯摸了摸自己红扑扑的脸,摇了摇头道:“小姐,我没事,可能是今天穿多了。”
老实说,小雯真的很不擅长撒谎。时璎雪看着身穿一袭鹅黄薄襦衫的小雯,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而是点点头道:“没事就好。”
当然,奇怪的不仅仅是小雯,还有初木,他的表情也十分不自然。他此时已经换上了原本给时英杰准备的浅蓝锦袍衫,整个人瞬间高贵优雅了几分,再加上他那阴柔俊美的外表,活脱脱一个风流公子哥儿。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初木,你身子好些了吗?”时璎雪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谢谢小姐关心。”初木挠了挠头,感到很不好意思。
时璎雪的眼睛在两人身上不时来回滴溜转,在她离开时,这两人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人家不愿意提及,窥探别人的隐私又不太好。所以,时璎雪即使好奇,也忍住继续打探的冲动。
马车往时府缓缓行驶着,时璎雪合上双目,此刻,她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思绪。
鬼市。
一轮猩红的圆月挂在天边,村子渺无人烟,只有那怒号的阴风不断席卷地上的枯叶,整个地表笼罩着一团死气。
突然,远处升起一团诡异的白烟,一个人影慢悠悠地从烟雾中走出来。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身穿青衣,模样十分普通,怪就怪在他露着脸。
来“鬼市”之人,除了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皆不露脸。然而这位青衣男子,绝没有可怖的面容,所以他没有戴面具,才会显得十分怪异。
青衣男子逐渐走近“鬼市”的大门时,感到有股陌生的气息。
以往都是守门老翁在此等候,按照往常的经验,他此时也应该现身了。
突然感觉到一股冷冽的杀气,青衣男子顿时脸色大变。
一把锐利的长剑顷刻间破开了长空,直奔青衣男子的面门袭来。
对方出手的时机太过于出其不意,青衣男子只能用内力硬生生挡住那股寒气逼人的剑意。
他抬头一看,只见对方戴着纯白面具,身披黑袍,看不出真实的身份。
青衣男子施加内力,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脱身的机会,黑袍男子剑锋一偏,青衣男子早已不见身影。
“果然是来去无影的‘无影刺魂’。”黑袍男子收回断水痕,冷声一笑。
不过那一剑也足以让青衣男子元气大伤了。太久没有摸过断水痕了,自己也有些生疏了。黑袍男子摇了摇头,而后脚尖一踮,也随之离开了。
翌日。
时璎雪经过一夜休整,精神状态总算好些了。见小雯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时璎雪伸了伸懒腰问道:“小雯,陈总管还没回来吗?”
“没有。小姐,我问过了,陈总管自从昨日出门后,就没再回过府。”小雯放下铜盆,摇了摇头。
时璎雪配合着小雯为她穿衣的动作,心里一直在思考陈榕这奇怪的举动。他是这诸多证据链中最关键的一环,但此刻他又不在府中,以致于时璎雪没办法当面询问于他。连一向自诩沉稳的时璎雪,此时也多了几分焦急。
看来,只能先从其他角度入手了。
梳洗完毕后,时璎雪简单地吃了早点,便又领着小雯出门了。
她刚出房门,却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初木。
“小姐,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找证据。”初木眼神坚定地说道。
昨日时璎雪进入大理寺狱内之后,小雯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原来小姐为了少爷居然做了这么多事,尤其是他听到时璎雪要做云顺国第一位女讼师时,初木眼中不由露出敬佩之色。
所以,他决定了,要尽可能地帮到小姐。他在大理寺狱前站了几天,淋了几天,饿了几天,却连少爷的面都没见着。所以,继续蹲守在大理寺狱前,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梁府。”时璎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话说回来,她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便觉得处处掣肘,但唯有一点,她觉得这个时空的司法制度更加方便。
那便是讼师会见被害人亲属这点,不需要经过大理寺同意。她可是翻遍了“云顺法典”,确认对讼师没有这个限制后,时璎雪暗自兴奋了好久。无疑,这对她来说,可是方便了不少。
“梁府的下人,你们熟识吗?谁的消息最灵通,又极易被金钱打动?”时璎雪勾了勾嘴角问道。
“有!”小雯举了举手,她眼睛发光说道,“小姐,我知道。”
梁府后门远处的小巷里,时璎雪与梁府管内勤的王妈妈碰了个面。
“小姐,这位便是王妈妈。”小雯低声介绍道,“王妈妈是个机灵人,消息最是灵通。”
时璎雪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王妈妈,她身材微胖,眼睛全是精明贪婪,直勾勾地盯着时璎雪手中的银票。
“王妈妈是吗,”时璎雪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那位王妈妈的眼睛便随着银票而动,时璎雪好笑道“只要王妈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三百两便都是你的了。”
王妈妈咽了咽口水,谄媚地笑道“时小姐想问什么?”
“你先跟我聊聊梁康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时璎雪将银票放在王妈妈手心里,低声问道。
“世子爷?”王妈妈刚拿到钱,便觉有些烫手,她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时小姐问这个干嘛?”
“若是不方便告知,那就算了。”时璎雪脸色一沉,说罢便想拽回王妈妈手中的银票。
“哎哎——”王妈妈连忙攥紧那几张银票,生怕时璎雪力气过大撕坏银票,她忙说道,“方便方便。”
时璎雪冷眼看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王妈妈舔了舔嘴唇,心里一边斟酌着话语,一边说道:“世子爷之前一直体弱多病,从小到大都是靠汤药将养着身子,受不得半点风邪。”
人人都知道的消息,显然,时璎雪听闻后表面上毫无波澜。
“但王爷私底下对世子爷其实很严厉,他请了许多武功高强的师傅教世子爷武功,”王妈妈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听闻那些师傅背地里说世子爷先天不足,资质太低,不是习武那块料。王爷暗地里不知道罚过世子爷多少回,可世子爷偏生学不会。之后,王爷也差不多放弃了,世子爷便一头扎进那书堆里,后来也读出些名堂来了,在国子学回回考第一。”
时璎雪暗自想到,那位西平郡王战功累累,未曾想自己唯一的儿子竟连半分武艺都学不会,他日若是梁康年真的袭承了王位,他这副风吹就倒的身子骨,能上得了战场吗?更何况云顺国尚武风气太盛,日后梁康年真的从了文,恐怕家族也不及往日鼎盛了。
“那后来呢?”时璎雪没有问得太直白,私下里询问证人,她也尽量不用引导性用语,害怕影响证人的思路。
“后来,”王妈妈脸上露出些许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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