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况如何?” 端木筱儿不记得这句话几天里重复了多少次。
“身上的伤已经基本无碍。”主治医生回答道。可他又皱了皱眉头,不无忧虑地补充道:“患者自从醒来后情绪就不太稳定,晚上常常失眠,莫非受到过巨大的心理打击?”
尽管端木筱儿心知肚明,但亲口听到这样的消息,心脏还是会隐隐发痛。
第一次来探望少年时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着?
少女已然忘却。
愧疚,痛心,无力,或者仅仅只是同情?
少女觉得眼前这扇门沉重异常。因为对于门后面的景象,无论哪个模式的端木筱儿都十分胆怯。
他正面露着怎样的神情呢?
少女冷静地思考着。
愤怒不甘地抱怨命运的无情?
涕泗横流着拥抱自己?
还是低沉消极地一言不发?
少女静静地出现在门外,直到能猜到的所有可能都想出了解决方案,她才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是筱儿啊。”
“… … ”
“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啊!”少女带着哭腔和恨意,小声地说出这句话。
因为,迎接少女的,是介于阳光与深邃之间的笑容。少一分令人觉得冷淡,多一分则让人觉得呆傻的少年独有的笑容。
一时间,少女的天地旋转了起来。“绝对不能在这里多待一秒,不要看他的表情,关上门!”大脑下达这样的指令,少女的身体迅速执行。
端木筱儿背靠着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这个姿势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她的身体发软,眼眶在发热。
“明明在经历那样的痛苦,为什么还能对他人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误。”
“嗒……”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少女缓缓蹲下,双手环膝,小声抽泣起来。
那天,端木筱儿最后也没能再踏入那个房间。
今天,端木筱儿做了万全的准备,决定挽回自己那时的失态。
于是少女走到门前,把手轻轻地放在胸口,做了一次深呼吸。
“很好,身体没有颤抖。”
“学……学长?”端木筱儿推开门,朝里面轻声问道。
回答少女的只有风声。端木筱儿的视线在病房一扫而过。
空空如也,端木筱儿走到床前,被子下是一件由大衣裹着的枕头。窗户敞开着,冷风侵袭,带动窗帘飞舞。
扑了个空。
“系着绷带真是不方便行动啊。”李飞走在前往装备库的路上,绷带下的伤口痛了一路。 “嘶……”冷风吹过,仅穿了一件衬衣的李飞由内而外打了个寒颤。他的视线向医院方向瞥去。
“总感觉有目光聚集在我身上,还略带杀气。”李飞困惑地挠了挠脑壳:“难道是幻觉?”
去装备库取出飞行摩托,李飞又一次前往了自己的故土。
现在应该称为废墟。
在几天前的旷世大战中,李君与端木鸿联手斩杀的那位魔域之王。
神眷界无人不高歌这两位大人的英勇和智慧。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座废墟,在几天前还是一座生机勃勃的城市。就像人们惊叹太阳无瑕的光辉,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太阳黑子。
李飞没办法判断他们做法的对错,因为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有人被拯救就意味着有人受伤。
这段时间,待在自成空间领域的银雪一直一言不发。这几天她只是静静观察少年的一举一动。凭借自己对那个白痴的了解,如果自己出言
安慰,结果只是被他微笑着反过来安慰而已。那样不会让他轻松,只会徒增他的负担。
那个白痴不习惯别人对他的关心。
所以这位万能的神明只能忍耐着焦躁和不安,就这样紧盯着他,避免这个白痴做傻事。 李飞想回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只是单纯的想再去看看。
老实说,他无法释怀。心里的愧疚,失落与孤独随着时间流逝没有丝毫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如若就这样继续在医院待下去,他会窒息的。
他需要出来出来散散心,身体本能把他带到了这儿。
只是,眼前的景象,险些让他心跳停止。
变成废墟的小区不知被何人改成了受害者的陵园,一块块墓碑竖立在那里。而且四周被打扫得整洁异常。
李飞走过去,在一块刻有“张韵”二字的墓碑前停下,那里静静地躺着五朵洁白的百合花。
只见李飞僵硬的身体渐渐解冻,他缓缓在墓碑旁坐下,抬头眺望远方的白云和蓝天,动作如年迈的老人般无力。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有四个慌忙逃窜的身影。
“赵阳,我们真的有必要逃跑吗?”气喘吁吁的王犇不解的问道。
“笨蛋,如果被发现,我们这几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边说着,赵阳擦了擦额头上露水大的汗珠,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好不容易营销出来的氛围,可不能被咱们给破坏了。”
一旁缄默的冥和曜鹏同样脸色低沉。他们都
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如何。
有人习以为常的迎接明天到来,有人却再也见不到明天,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规律。
可一旦自己成为局内人,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规律。
“有托端木大小姐把
‘那个’放到李飞房间吗?”一直沉默的冥突然发问。
“那个”可是他们四天三夜努力的成果。
“当然了。”曜鹏回答道,一向开朗的他这时也眉头紧皱。
冬日易冷,天色已晚,考虑到护士姐姐的心情,李飞决定返回医院。
“唉……”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频率大抵与潜泳时露出水面呼吸次数相近。
心灵每时每刻都承受着远超肉体的煎熬,李飞竟有些渴望回去后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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