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晴放下茶盏,剩下七张预言家卡牌已经全部用完。
她心中有数,微微笑看众官,斯里慢条道:“从前是太平盛世,朕便想无为而治,也不苛政。不承想,竟给了你们错觉……”
说到此处,她突然将桌上的茶盏掷于地下,砸了个粉碎。
“你们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转运司柯伯行、常平司汤滨、总领所杨环、发运司胡鹤龄、市舶司朱一善。”
穆晴一口气说了五个名字:“尔等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朕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若此时坦白,可不牵连无辜家人。”
众官本以为大朝会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那被点到名字的五位司监,更是大惊,脸色煞白,茫然无措。
愣了好一会儿,才纷纷行礼喊冤,表示自己忠心为国,并无不臣之事。
穆晴充耳不闻,只好整以暇地重新端起新上的茶盏,慢慢揭开盖子品着,仿佛这杯中是世上最好喝的茶汤一般。
大殿内其余人等都死一般的沉默,没点到名的官员大多低头不语,甚至偷偷挪动脚步,恨不得躲到柱子后面去。
一盏茶喝完,穆晴合上瓷盖,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时间到了。
地上立马噗通跪下一个人,正是刚被点名的发运司胡鹤龄。
此人早年是漕帮主簿出身,后面入了发运司,主管漕运事宜。
他生的虎背熊腰,浓眉环眼,一个胳膊有别人的腿都粗,不想却是五个之中最为胆怯的。
胡鹤龄一双粗眉拧成了八字,泣涕横流道:“臣有罪,每年漕运官船中一船有半舱都是运的私货,都给自己家女婿和合作的商家分了。陛下饶命啊!”
众官中不少人都得过那漕运走私的好处,此刻听闻他竟自己全爆出来了,都吓得不轻,有的双腿颤抖不已,有的对视而哭,有的得差点骂出声来。
一个人吓得禁不住招供了,剩下四个人只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胡鹤龄,并无认罪之意。
穆晴点头:“好。此五人暂免官职,即时立卷宗审查。由刑狱司司监萧时宗主审、坑冶司副司监邢宏协审,指挥使顾维朗监审。”
又道:“胡鹤龄,及时自首,此案只涉罪人员入刑,家人可免株连。
众官原未能料到穆晴这次是动真格的,直到听闻主审协审监审都定了,才发现此事之严重,当下哗然。
萧时宗立刻命人上殿拿人。
被点到名字的五个官员,除了瘫软在地的胡鹤龄,其余四个皆死命挣扎喊冤,都被一一拖下去了。
穆晴看着剩余众人,冷声道:“这次的回禀,朕很不满意。再给诸位三日时间,回去好好梳理政务,希望不要再让朕失望。”
说罢散朝离席,留下众官在大殿面面相觑。
回到后院,穆晴又召探事司傅望海,让他同样对这五个人立卷宗审查。
“记住,五个人,分别用五个小队查。”
傅望海领命而去。
穆晴做完这一切,静静地望着院内的水景发呆。
她知道这大历朝千疮百孔,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剩下的7张预言家卡牌,她全部用来查验今日汇报过的各司官员,结果竟有五个都是奸臣,比例何其高!
涉及财税、贸易、军需的几个司都是奸臣,他们把持了江南路的收入命脉,怨不得江南路如此富庶,仍国库空虚。
幸好还剩下两个忠臣,其中有一个便主刑狱,否则找人来审他们都难。
穆晴暗暗摇头。
看看前身女帝留下的这一大摊泥潭,何日才能完成系统说的“开创盛世”任务呢。
难啊!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垂花门外,正在加强护卫布置的顾维朗正巧路过,看到了这女帝忧国忧民的感叹,又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位也许真是个明君。
留给群臣的时间是三日,但给探事司的时间没有那么长。
第二次大朝会的前一天晚上,穆晴在偏殿接见了傅望海,开始查看卷宗。
穆探事司只需向皇帝禀报,因此没有刑狱司那么多流程手续,办案倒是挺快。
晴翻着一本本卷宗,里面罗列的罪行果然不少。
五个奸臣里,除了漕运贪污外,其余几人也都有贪污、渎职,甚至有私通叛军的。
但探事司无人掣肘,办案风格也比较霸道,很多罪名只列结果,不重实证。
只有一个卷宗,里面事实详细,对于贪污的账本甚至会列出正常年份予以对比,同一件罪证的物证、口供也有多个角度论证。
穆晴将办案的察子也一一见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出色的卷宗竟出自一名女子之手。
大历朝虽有公主承嗣的先例,文武百官、市井百业也不禁止女子参与,但军中及刑狱司、探事司这类武职,女子天然不占体力优势,还是较为罕见的。
眼前的这位女察子,穿了一身黑色的束袖戎服,长眉秀目,英气勃勃,穆晴一见便有好感,便多问了几句。
原来这女察名唤陆彤,乃罪将陆宛征之女,本是发配教坊司的,因她武艺高群,破格收入探事司。
但因着身份问题,一直都是编外就职,只作打下手,领着不到十分之一的微薄俸禄,只求不用到教坊司以色侍人。
此次事发突然,实在人手紧缺,便也让她独立办案。
穆晴扬眉,当场便赦了她的罪奴身份,立即入编,还令将另外四个案子也让她从旁监督查办。
“以后探事司的案子,都得按这个卷宗的标准来写。”
因提前看了卷宗,大朝会这一日,穆晴心中有数,目光越发自信。
她高坐在主座之上俯瞰群臣,众官更觉敬畏。
从前见过女帝的老臣心内嘀咕:经了这叛乱之事,皇上竟日益有人君之相了。
接下来之事,让他们的这种感觉更深了。
因为女帝登基以来,第一次执行抄家了。
上一次点名的五名大臣,刑狱司主审萧时宗一一宣读了罪状。
穆晴听着,与探事司的结论差异不大,满意点头。
证据确凿,那几个跪在地上的罪臣面如死灰。
大历朝这两年政事乌烟瘴气,因此他们贪污渎职时皆明目张胆,留下了大量把柄证据。
此次女帝又是突然在大朝会上点名,当场人就被押入刑狱司了,丝毫通风报信的时间也没有,因此五人全部一查一个准。
众官也非常诧异。
在大朝会上回禀的臣子中,女帝独独点了五个名字,偏偏五个人一经审查,每一个冤枉的。
但女帝初至江南,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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