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黑海平铺上空,点缀的熠熠繁星如海面反光,眨着冷眼。
张士德家的黑漆榆木大门峙立眼前。
门前硕高人影顿时化为黑烟,轻飘飘越过一丈高的门头。
四合院内,泛黄树叶在黑暗中蝶舞翩翩,默默落地。墙上藤蔓裸露,如游龙盘绕。
黑影无视了这番秋夜景象,直朝小池边,钻进了西厢房暖阁。
屋内,暖气袭来,粉香浓浓。精致梳妆台上空无一物,紫檀座椅也已落了灰。
红木床上,粉色垂纱帐遮住女人身影,只可察觉到她不安的呼气声。
静谧之中,一只伏着紫筋的手从黑团中伸了出来,轻轻撩起了隐秘的轻纱,窥到了女子容貌。
纯真灵丽的脸庞令那手一抖,黑影猛然缩小,夜月离直接从中踏了出来,冷漠的双眼中带上了怜爱。
她额边长着绒毛碎发,小巧鼻尖微微上翘,幼态水灵的脸简直就是与赤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吸血鬼没有眼泪,可他竟觉眼角酸涩,不存在的温热在眶内打转。
日思夜想的人,似乎就在眼前。脑中闪过赤玖的一瞥一笑,夜月离久久凝视着榻上的可人。
窗外蝙蝠翅膀扑闪,敲打窗框。突被打断,夜月离不情愿地侧过头,长指轻挥,木窗掀起,冒着红光的眼睛扫视屋内。
“主人,您找我?”蚀瞳跳进屋内,落在了梳妆台上,正好面对床榻。
“像不像?”夜月离没有多说,望着紧闭的双目问道。
看来主人,又开始行动了。早已习惯,蚀瞳没抱多大希望,只随意瞥去,可只一眼,它不由惊叫:“太像了!”
想了想,它又加了一句:“这是这么多年来,最像的一个!”
翅膀兴奋扑飞过去,蚀瞳站在床边,细细打量。确定那眉眼鼻嘴属实相像后,它忍不住扭头,观察主人的反应。
那是只有凝视赤玖姐姐时才会出现的表情,最起码至少,他从未对其他目标做出过。
可是……
想到之前那个术法可映照猫头的女子,它问:“那您一直跟着的那个呢?已经确定不是了吗?”
“还没有探到,”夜月离嘴里回着,眼睛却盯着女子丝毫不眨,“不过,不重要了。”
“不重要……?”蚀瞳瞠目结舌。
那可是猫头啊。蚀瞳真想大声喊醒此时神志不清的夜月离,可他不敢,只得轻声提醒道:“主人,能映出猫头的可不多见。”
一些大妖泯后,可令魂魄转世,重来一遭。
成物或成人,全靠运气。故此,不少人的前世都为妖,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只有当用尽全力施展术法时,真实魄身才会显露。
猫妖,则属妖群里最少的一类。故主人这般以貌寻人,蚀瞳不大赞同。
听出话中意思,自己也本就知道这番道理,夜月离只轻叹一声,语气平和:“若你的爱人转世,你去寻她,你是不是会更愿接近长相与她相近的人?”
蚀瞳认真思考,随后犹豫地点了一下黑黢黢的小脑袋。
毕竟它没有爱人,不知道有爱人是什么感觉,不过看主人这番郁郁样子……
那感觉,应是不怎么好吧。
“小瞳,”夜月离思忖片刻,决定两边都不放手,“那边,就交给你了。你去盯着她。”
看来,主人真是盯定眼前这女子了。
早就习惯了当主人和赤玖姐姐的爱情护卫,蚀瞳没什么意见,它应下,随后昂首指了指床上女子,好奇问道:“那主人,您打算怎么勾引她?”
“……”夜月离终于扭过头,瞪了它一眼,后者识趣地闭上了嘴。
幽月之下,远处院子里晃荡着两个人影。
一鬼一蝠朝窗边探去,竟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蚀瞳踩到夜月离肩上,探头道:“哪里冒出来的?”
“是捉妖师,”夜月离不为所动,“估计是来杀人灭口的。”
这两人动作无声,定是用了静音咒。否则,从那么高的墙下翻下,定会让侧屋旁的下人听到。
“杀她吗?”蚀瞳不解,“她知道什么秘密吗?”
“她当然知道,”夜月离观察着楼下二人的一举一动,“秘密就是,这些捉妖师靠着狐妖的幌子,寻欢作乐。”
言毕,他似看到了魔爪伸向那无助女子的情形,眼中亮出杀意。
“捉妖师……”蚀瞳不由得紧张,欲飞出窗外,可又怕暴露,一时在宽大肩头左右乱窜。
“怕什么,”那紫瞳又亮起,嫌弃地看向左肩头,“有我在。能不能拿出点凶恶气势来。”
有靠山在,蚀瞳挺了挺胸脯,呲出尖牙,红眼欲裂,表情可怖起来。
“这才是我的小蝙蝠。”夜月离声音低沉,满意轻笑。可笑容并不亲近,只蛊惑心灵。
怪不得都说吸血鬼似有种魔力,能让妖物为其效力。
蚀瞳没再说话,保持着表情,同夜月离藏进黑暗之中。
楼下两人早已攀着藤蔓爬了上来,传来阵阵私语:
“待会儿,你直接拿刀捅,完事我们赶紧回去。”
“还是你来吧,我……我怕……”
“废物!都是你,让你给大哥拿一沓新符纸,你不换,这下好了……”
“谁能想到有人会直接掏出来甩大哥身上啊……”
“行了,别废话,你先上去!”
私语声毕,一细瘦人影翻窗而入。
那人畏畏缩缩,眼睛不安乱飞。直到身后同伴上来拍了他肩膀,他才吞咽口水,握紧手中匕刃。
“你,赶快,”后面的人显然松弛多了,他直接踱步到梳妆台,一把拉开抽屉,“我装点值钱的。”
叮叮——
帘边风铃没由来地发出声响,二人一同停步。
“什么东西?”瘦子不禁后退。
身后的同伴眯了眯眼睛,撩起长刀,指他道:“你,去看看。”
瘦子举起匕首,慢慢靠近,挪近帘子,直接一把掀开。
竟是一尊人形玛瑙像。
二人兴奋上前,全然忘记了身上的任务。正想着该如何将玛瑙运下时,那像的眼睛竟微微眨动。
如闪电划过,玛瑙融化,变成一团闪着红光的黑影。
二人目瞪欲裂,生命即将定格。
似察觉到床边诡异的氛围,女子噩梦惊醒,正见轻纱外,一缕黑影飞出窗外。
翌日。
窗子大开,小鸟落在窗板,歪头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吱吱叫个不同,似在笑话二人的奇异睡姿。
被头顶上频繁的尖锐鸟叫吵醒,花意清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伸手赶了赶捣乱的小东西,随后趴回去接着睡。
一阵莫名的触感让她觉得不对。贪睡的眼睛瞬间睁开,惊恐地斜视过去。
这貌似是男人的后背。而且,还是个光滑的后背。
花意清不敢惊醒身下人,偷偷摸摸地移下床,不禁回想昨晚,程楚秀遭遇了什么。
他面朝床,背朝天,头侧过,眉头紧皱,应是被压了一晚上,不舒服。
是她睡觉不安分,总爱扯东扯西,从小的毛病了。
程楚秀睡在她身边,上身衣服都被扯掉,只留下一块白布遮住腰下。
顿时,昨晚他躺在她怀中的一幕幕闪回脑中,还未细想,热气便从脸颊冒了出来。眼波流转,她瞥向了床上宽阔后背,肩胛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落下的阳光大胆勾勒肌肉轮廓。
花意清脸颊发红,两三步上前,掀起被子,将这危险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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