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渐渐滑向江面,不远处的波光粼粼令一行人加快了速度。
码头就在前面。
大远处就见了这一排人马,船家连忙迎了上来。
“诸位,去哪呀?”
程楚秀背着包裹,从车内出来,回道:“师傅,去云波镇,能到吧?”
“是,是能到,”船夫脸色僵硬几分,咧嘴一笑,喉里滚着浑浊的声音,“诸位,怎么想起去那胭脂窑了?”
“胭脂窑?”花意清随三人下了马,走上前好奇道,“这是个什么名字?”
倒是真未听说过这番形容,其余几人也一同上前,围成一圈,听船家细细道来。
“这云波镇呀,近几年娼妓行业发达,什么脏病乱病都传开了……”船家啧啧摇头,压低了声线,“还有,这些天来,又有狐狸妖偷心挖肝,吓人的咯!”
想起了什么,船家又说道:“说难听些,连吸血鬼都不屑去那胭脂窑哟!”
听罢,夜月离挑眉。
“没关系,师傅,”花意清摆手,轻松笑道,“我们不多做停留,不必担心。”
发黄浑浊的眼睛在五人身上来回游走,随后经风霜摧残的粗糙大手伸出,指向了谭灵川和夜月离,“二位公子,那我先提醒你们一句,可得小心着点。”
“这是何意?”谭灵川面露不解。
“那狐妖,专门盯有家室的男子呀!”船家看着花意清和李馥安道,“你们二位,可要看好自家夫君。”
“您可误会了,”李馥安连忙摆手,“我们只是同伴而已。”
听出这话意思,花意清偷偷看向身边左侧的程楚秀,见其眼神暗了下来。
接着,一股强劲,将她从夜月离身边拉了过去。
“师傅,”生了一路气,程楚秀怒极反笑,“她是和我一起的……”
“哦,这样啊……”船家思索一番,随后又指向程楚秀,“那你可要注意了,别被偷心挖肝!”
“……”程楚秀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头,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了。
怕程楚秀像上次般暴怒,花意清连忙岔开了话题:“师傅,我们五个人,五间房!”
将马匹在船上的临时马棚安顿好后,几人抱着床单被褥,回房铺床。
坐船的旅人不少,但好在甲板宽阔,倒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乱象。
此地有山有水,空气清凉,生机勃勃。
“发船咯!”
醇厚的声音从船头飘来,水花翻起,船身轰的一震,朝前航去。
穿过客房过道,花意清环抱着蓬松的被褥跟在程楚秀身后,船慢慢加速,她难掌平衡,活像只摇摇摆摆的雏鸟。
前面的程楚秀却肩背挺得笔直,不晃不摇,看来经常乘舟坐船。
凉风习习,顺着水面灌了上来,吹得本不平稳的花意清一个踉跄,被褥显些脱手。
听闻声响,程楚秀立刻回身,手臂一捞,温热的掌心正正扶住了她的手肘,随后一把将被褥揽了过来,夹在腰间。
“多谢。”顿觉轻松,花意清亮着嗓子道谢。
前面的人却只轻哼一声。
半晌,他微微回首,侧目道:“你的好阿兄呢,怎不见他来给你搭把手?”
站稳了脚跟,花意清歪着头看着他,奇怪道:“他好端端的,跑来给我搭把手干什么?”
“你们二人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程楚秀的嘴巴轻轻撅起,试探道,“竟连被子也不帮你拿,看来,也不是很亲吧?”
他虽极力隐藏,可花意清还是听出了其中酸溜溜的意味。
看来她与夜月离同骑一马之事,他甚是介意。
回忆刚才几人定房间的情景,她恍然大悟,便故意逗他道:“也不知是谁,故意把阿离兄的房间支得老远……”
白皙的耳朵尖瞬间染上了桃色。
方才,几人讨论下来,决定轮流出费用。此次,她出船费,谭灵川出饭费,而程楚秀却抢着出房费。
本以为他做出此举,是想占为数不多的贵房,却不料,他转手将贵房定给了夜月离。
贵房区与客房区可不在一处。
“我,我那是考虑,他万一晕船呢?”程楚秀红着耳朵辩解道,“像我和另两个,入派之前,什么怒涛凶浪都闯过了,自然是不会晕船。”
“还有你,”他又微微侧头道,“身强体壮的,更是没问题。那他呢,万一晕船,岂不是麻烦。”
这番说辞……
可谓强词夺理。
也不知,说出这般胡话的脸,此时是何表情。
一时好奇,花意清坏笑着快步上前,凑近道:“你可真贴心,连这都考虑到了。”
“当然,我向来乐善好施。”
“哦,是吗?”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扬着脖子,花意清忍俊不禁,逗他的心思全然没停下,扬长语气道,“那方才又上来一老伯,走路跌跌撞撞的,怎么没见你给他老人家也安排一间贵房呢?”
“……”
“还有还有,那位一直咳嗽的大伯,他脸色也不太好呢。”
程楚秀抿着嘴,不说话了。
她又凑近一步,轻声道:“你不会,一直在生他的气吧?”
自夜月离出现,程楚秀的情绪一直不平稳,这些起起伏伏,花意清均能感受到。
但她认为的生气,并无感情方面的纠葛,只当是程楚秀不满她的注意力转移罢了。
可这话入了程楚秀的耳,却全然成了另一种意思。
“当然没有!”响亮的声音惊飞了站在船栏上休憩的小鸟,他强撑着冷脸,脱口而出道,“我只是嫌他太吵。整天‘清儿’,‘清儿’的,吵死了!”
“原来是嫌吵,”花意清假装深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可真是以德报怨啊!”
“行了,”程楚秀恼羞成怒,停在了自己的房间前,将被褥一把撇给了花意清,“铺你的床去吧。”
二人的房间相邻,花意清笑笑,抱起被褥,打开了一旁的房门。
一进门,屋内冷湿。花意清皱了皱鼻子,连忙进屋,将被褥放在床上,打开了小窗,流通空气。
刚将包裹整理好,敲门声便响起。
打开门后,便见一高大的身形立在眼前。
“清儿,”夜月离微微一笑,显得身后的夕阳暖了几分,“我特意给你寻来了阳光晒过的枕芯。”
这张笑颜,怕不是没人忍心拒绝。
且正好,屋内潮湿,换个枕芯,倒也是极好。
“多谢阿离兄!”花意清欣喜地接过了枕芯,随即不好意思道,“可是我还未收拾好,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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