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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追灯

小说:

少年夫妻重生后

作者:

与荆

分类:

古典言情

夜虽已深,宿云却未歇,慢慢拢成灰暗的几片阴翳,只露出几颗昏暗星子。

不一会儿便落下雨来,滴碎了檐下寂静。

时至二更天,陆成君已沐浴过了,但还未就寝。

他执笔坐在案前,无心顾及从肩上滑落的墨发,发尾还带着水汽未散的润。

早些时候公务便已处理完了,现下在心头萦绕不去的是另外两件事。

都是那日被拽出屋后,薛雍阳嘱托给他的事。

一是请太子殿下给薛时依拨一个侍卫,她身边风波不断,已让薛雍阳成了惊弓之鸟。

二是追查之前那个死去的巫觋,这一回薛时依出事与其脱不了干系。

巫觋一事原本是薛雍阳自己在查,但是线索少得不像话,他实在没有头绪。至于陆成君该如何查,薛雍阳让他多睡点觉,兴许做梦就梦到了。

陆成君无言。

他倒是愿意入梦的,可惜梦并不来。

或是得趾离过爱,成婚梦散后,陆成君度过了不少安详的好眠之夜。每晚睡前含着的淡淡期许,总在晨光透过明窗那一刻,化作几缕遗憾如烟散去。

他也未寻得与薛时依好好谈谈的时机,那日被旁人打断后两人也没怎么见面。原来吐露真心的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过了河,便不再有那座桥。

也罢,待到选出侍卫送去薛府时,他便能登门拜访。

书案右上角摆着一叠文书,每一本都列着个少年人的身平与家世,全是侍卫候选。明日会送到太子府中,只等太子殿下作最后的定夺。

等到困意袭眉,陆成君手边的汤药也放凉了。

这碗能致夜间多梦的汤药是寻游芳雪拿的,对方虽不解原由,但也很顺畅地开了方子。

他慢慢将汤药饮了,药汁苦味浓重,陆成君却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地思忖,要查的事还有一件。他母亲林氏一脉人丁兴旺,但他不记得有哪个旁支与隐世的杏林世家有关系。

这侧的如玉郎君迟迟不睡,那侧的屋门却被挤开一条缝。夜风溜进来时,有只背部与尾巴纯黑无杂色,腹部与四足又雪白一片的狸奴探头进来。

是只乌云盖雪。

“回来了?”

狸奴闻言抖毛甩了甩水,昂头朝陆成君叫了一声,莫名能听出几分夸赞自个儿下雨知道回家的自满。

它施施然跳到案上,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随意伸爪一挠,案上公文便被推下去几本。

陆成君抬眼淡笑一声,它登时老实下来,乖乖揣手趴好,金葡萄似的眼珠望着他。

男人伸手过去,狸奴便昂起头,眯着眼睛把下巴放在他指上,轻轻打起呼噜。

“好了,去你的窝里睡。”他吩咐道。

狸奴恋恋不舍地起身,跳下书案,渐渐隐入宫灯照不明的角落。

陆成君把散落的公文拾起来,有一本被摔得有些散开,露出里头遒劲有力的字迹。

罗青养,年十九,白南罗氏子孙,安夷将军义子,父母俱已亡。

他未在意,只是收好。

翌日,陆成君下朝回府,在自家门口被一个白净乖巧的少年拦住了。

“我来找你坦白。”

*

忽而晚夏,天地间暑气渐消。

这段时日里,薛时依并不清闲。先是和父母一道拜访了罗府与游家,酬谢之前的救命恩情,后来又看顾着香料生意,筹备新香品,时节不同,要用的香自然也是不同的。

算算日子,在彻底入秋前,要先过追灯节,然后再去一趟华岩寺上香祈福。

未成婚前,她都是与罗子慈和王策结伴过追灯节的。在满街灯彩,光华熠熠中,他们随着京中其他少男少女一道提灯游盛会,彼时长街也成了落满花团的金光融融的河,鼓动着融融泄泄的浪。

但今年不再有王策。

因着佳节,药坊更加缺人手,游芳雪只能做一小会儿的游伴。罗子慈倒是有空,不过有空的不止她一个,还有闻慕。

薛时依瞧得出他们关系不一般,她已经幸福地享有了很多个有罗子慈在的追灯节,不吝啬这一回的孤独。

况且她们三个总要同游一会儿才分开,能得到一小段悠闲时光她就已然满足。

追灯节的漫漫灯火降临大街小巷前,薛时依把罗子慈和游芳雪都拉到自家府上,叫嬷嬷给她俩梳洗打扮,时兴的衣裙与香粉一定都要用上。

有这么多女娘可供打扮,嬷嬷干劲十足,恨不能将看家功夫全都使出。她一边给游芳雪的发髻上插珠钗,游芳雪一边摘珠钗,少见地求起饶来。

“好嬷嬷,我一会儿还要去药坊上工。若病人来了,会被我满头的珠翠吓退的。”

大家便都笑作一团。

薛时依到正厅时,罗子慈和游芳雪已候在那儿有一会儿,肩挨肩聊着天。

“戚音很早就同我说过,书院里爱欺负人的贵女从来不找你的麻烦,我从前不明白,但最近想通了原因。你是不是用蛊收拾过她们?”

“当然,我早几年托闻慕给我寄了点蛊过来,”罗子慈一口这还需要问的语气,“你医术这么好,我就不信你没报复过她们。”

“谈不上报复。”游芳雪一身凛然正气。

“我只是在指甲里塞了些药粉,每逢夫子命我收学子功课,我就给她们下点药。”

难怪有阵子那帮人总嚷嚷着腹痛,她还以为是老天开眼,恶有恶报呢,罗子慈呵笑一声。

两人谈论起伤天害理的事情时面不改色,但却在薛时依踏进正厅的一瞬间默契噤声,转而若无其事地看向她。

薛时依眨了眨眼,失笑。

随即,少女活泼地朝她们摊手,两掌捧在一起,举过心口,做了一个我也要的手势。

“你们说什么好东西呢?也给我呀。”

她今天穿了一身以淡粉为主的齐胸襦裙,搭了浅色披衫,薄似云雾,其下雪腻的肩颈若隐若现,脸上微施粉黛,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盈盈可爱若照水芙蕖。

游芳雪弯了唇角。

给的,什么都给。

灵丹妙药可以给,凶蛊毒丸也可以给。

“好啦好啦,上街去咯,我们要抓紧时间呐。”

薛时依笑靥如花,亲亲热热地挽上两人出府,明媚地绣进如织人流里。

*

将游芳雪送到医坊后,薛时依与罗子慈也要辞别了。

从她们逛灯会的第一刻起,闻慕便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一直默默跟着,乖巧安静,并不上前打扰,等到三人散伙,他也终于等来了与罗子慈的独处。

薛时依快一个月没见过他,只觉这人薄了几分。

若闻慕能听见她的心声,大抵会有气无力地问一句能不瘦吗,要不要看看这一月来他都过着什么日子?

想也不用想,若是找薛雍阳坦白,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他果断去找了陆成君。在书房里,闻慕把一切都交代得明明白白后,陆成君也抛却了初次相见时的春风面皮,神情冷淡,慢条斯理地饮茶,一言不发地晾着他。

闻慕从那时起,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做错决定。等了好一会儿,他开始耐不住,张嘴想要询问点什么,书房门却在此时开了。

是提着剑的薛雍阳来了。

闻慕吓出一身冷汗,他根本不知道陆成君何时知会了薛雍阳。好说歹说下,对方才没有提剑将他刺个对穿。

陆薛两人商量几句后,打算带他去太子府。

闻慕松了一口气,想着这回总算逃过一劫。等见了太子,他自能用一身本领让其折服,如若能得到个幕僚之位,与他们成了一伙人,先前的恩怨也就烟消云散。

不料,他心中知人善用的太子把来龙去脉听明白后,丰神俊朗的脸上展露一抹笑,语气温柔地询问:

“不送到天牢,送到太子府来做什么?”

薛雍阳当即谢恩,拎起震惊的闻慕便要出去。

“等等,等等!我不只会用蛊,占星、观天象、验吉凶这些我也会,关我到天牢岂不可惜?”

“你们都不惜才的吗!”

他扑腾着挣扎下来,脸都涨红了,腕上的黑蛇也快速游走了几圈,蛇信嘶嘶地吐着。

太子抱臂,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旋即轻笑,“惜才?”

“那便送到钦天监去,让他们准备考核。若是能过就留下,不能就打入天牢。”他对陆成君吩咐道。

“是。”

钦天监考核对闻慕来说倒并不难,只是在钦天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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