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大门前,春风拂柳,数条柳枝随风荡漾,交错在一起。
门前浮生恭敬地将祝为错送了出来,面上还带着些歉意,她忿忿地踢了几脚面前的小石头。
云泽郡主被人从小宠到大,自然也是第一次被人撵了出来。
祝为错回头看了一眼,努力将心底的小火苗压了下去,心平气和地看向书语笑了笑:“无碍,走吧回府。”
书语咽了下口水,直觉郡主此举不对劲。
她跟在郡主身边那么多年,说一句放肆的话,自家小姐的心眼堪比针眼大小。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自家小姐心眼更小的人。
“小姐,你不生气吗?”
祝为错挑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本郡主的心胸宽广着呢。”
书语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
浮生目送着主仆两人远去才回了屋,感慨道:“方才郡主被公子你赶客瞧着没有动怒,若是其他贵女遭此对待定然会气恼,果然郡主就是郡主。”
程绥晏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浮生将手中的荷包递给自家公子,认真说道:“听说云泽郡主日日跟在二皇子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二皇子,但今日郡主特意为公子送来荷包,如此看来也不见得,可见传言也不能当真。”
程绥晏手上拨弄着荷包的吊穗,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浮生恍然,“公子你这三年辞官丁忧近日才回京,自然是不知道这云泽郡主为了追二皇子做过什么事......”
程绥晏沉声道:“我不在京城你自然也不在,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浮生话语顿住,随后一脸自豪道:“小人的小道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公子若是想知道,小人一定无话不谈!”
等他说完便看到公子起身离开,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浮生委屈:“......其实我的小道消息还是很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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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要一同跟着去赈灾被程绥晏拒绝得彻头彻尾,一丝余地都不肯留。
但是云泽郡主想要跟着可不止这一种办法。
祝为错从宫内出来,伸手接过书语递来的帕子随意地擦擦眼泪,随后拿着帕子在手里挥着,冲着书语挑了一下眉头道:“成了!”
“郡主真的要随着程大人一同前往秦晋之地吗?”书语看着郡主乐悠悠的模样不禁担心问道,“况且那个地方流民众多,稍有不慎就会……”
“好了好了,你也别担心,等我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乖啊。”
祝为错不想听书语的啰嗦,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哄了哄她。
书语自从前一日从大学士府中出来后就知道郡主也想出京,并且还不打算带着她一块,她只得低声应道:“嗯……”
将隔两日,天色灰蒙,薄云淡淡。
城外山坡之上,嫩绿的枝芽在树梢绽放。
祝为错纵身骑马早早地就等在城门口。
许久也不见人影,她抬手掩着唇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
宫门前。
太子郑朝允一身太子常服立于门前专门前来为程绥晏一行人送行。
“程大人今日离京西行,也怪那山陕总督误了时辰,路上流民无数,程大人此行可要谨慎些,切勿因流民作乱耽误了皇命。”
郑朝允半眯他那狭长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唇,贴心地提醒道。
程绥晏掀眸,轻牵唇,“太子提醒的是,臣自会注意。”
随即他不欲多谈,退出这片杂乱,留了太子与二皇子两人对峙,安静地看着这兄弟二人之间虚情假意,倒是又讽刺又好笑。
郑朝生骑于马背之上,手中握着马鞭随意地立于一旁。
这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让郑朝允心中生怒,而此时却不是发作的好时机,碍于皇命他只得让道,“皇命急切,那皇弟便不耽误程大人和二哥了。”
郑朝生等这句话等了许久,半点也不想与他继续虚与委蛇,闻言马鞭一甩,离了此地。
郑朝允望着他背影,双手暗中紧握。
这些年他身为太子,却越来越被皇上架空,反观他一个废妃之子,却如此显眼。
当真是让人憎恶。
半晌,他将目光移至程绥晏的背影,嗤笑出声,云泽所嫁之人?
天子近臣,手握大权。
只是不知他能不能守住这份权力了。
直到渐渐地城内响起了马蹄声,地上的小石子乱颤,祝为错擦掉眼角的泪水,果真看到一支长长的队伍穿城而来。
浮生坐在马车外,望向前方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后忙掀开了车帘,“公子公子,你看前面那个女子是不是云泽郡主?”
猛然带来的一阵风掀起了程绥晏手中的书页,风止页落。
程绥晏撇了一眼浮生那一惊一乍的性子,随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前方少女一身酡颜色衣裳,一头墨发在身后飘扬,深色的臂套锢住手臂,显得干练。
身下是一匹深棕色马匹,马蹄不停地来回走动,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自由垂落在马背上,偶尔侧头望向赈灾的队伍。
这不云泽郡主还能是谁。
浮生笑眯眼睛猜测道:“公子你说会不会是郡主听闻您今日出京特来送您的。”
程绥晏目光微沉,却不发一言。
转眼间赈灾队伍已经到了祝为错跟前,郑朝生也知道她因为放心不下程绥晏而跟着前去。
他经历过祝为错的纠缠不休,对于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追逐的对象不是他,他不关心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郑朝生冲她笑了笑,示意她程绥晏在马车里。
一整个队伍中那唯一的一顶马车自然是显眼,祝为错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浮生。
她远远朝着郑朝生道了一声谢,生怕被剧情钻了空子。
经过了这一段路,她便不紧不慢地跟在程绥晏马车旁边。
马车里毫无动静,被人强制送客后,祝为错自然拉不下脸主动找程绥晏搭话,米粮运送的速度也不快,她扯着缰绳马蹄慢悠悠地跟着。
程绥晏能沉下心不闻外物,但是浮生可不是一个耐得住的性子。
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问道:“郡主今日这是?”
祝为错斜了一下脑袋,随后扬了扬缰绳,“看不出来?自然是一块去。”
浮生一愣,心中堆积了众多疑问,但瞧着郡主脸色不似往常,只好陪着笑道:“是小人蠢笨。”
祝为错扭过了头,傲娇的应了一声,“嗯。”
她的声音不小,马车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祝为错一眼望过去,这一路上护卫要么在骑马要么在步行,就连郑朝生也是骑着马领在前方,也就只有她身边这一辆马车。
她又自己想起被人撵出来了门,还没找机会刺回去,今日这个她自然不会错过。
她轻瞥一眼这显眼的马车,语气欠欠,“这一路上也就你家主子骑不得马?”
牵扯到自家公子的事,浮生自然得好好解释维护公子的名声,但这未来夫人的语气好像不怎么好。
“原本公子也是打算骑马的,但二皇子已经安排了一马车,反正不坐白不坐,公子也没再推脱便上了马车。”
浮生自觉得自己答的不错,还不忘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望了一眼程绥晏的脸色。
程绥晏眼眸一低,便见到一对偷偷摸摸的眼睛,眼中还暗含着期待的夸奖。
他朝着浮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却将手中的书扔了过去,正巧砸中了浮生的脑袋
“我何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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