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板要知道你下班后还在想他,岂不是感激涕零?”
“可惜他不知道。”
何烨坐在了她身旁,“那你打电话告诉他。”
“我可没他电话。”
“都是你老板了,怎么没有他电话?”
“大老板,算是空降兵。”季舒反问了他,“你怎么关心我工作了?”
他们几乎不聊工作,曾经聊过,但总是理念不同。解释语境,想要对方认同自己,又太累了些。久而久之,占据一个人绝大多数时间的工作,不会成为他们的话题。
“不能关心你吗?怎么了,要讲讲吗?”
这事她的确很纠结,季舒看着他,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她应该努力下。
“简单来说,就是大老板干活需要人手,但我老板不想亲自出面,就想派我去给人干活。那这个活肯定有风险,虽然收益和风险并存,但我觉得这个风险还是太大了些。”
“除了风险,你还有什么顾虑点?”
“我在考虑,大老板这个人有没有能力干成他想干的事。如果他能力不足,那我都得跟着他陪葬。”
何烨笑了,“一份工作而已,谈不上陪葬。”
“我觉得谈得上。”对他轻松的态度略有不满,但季舒不想跟他掰扯至不至于到陪葬的地步,“所谓理智地做选择,跟把我眼睛蒙起来瞎选没什么区别。”
“那大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季舒皱了眉,想了半天,都不知如何形容这个人,“不清楚,不过人长得挺帅的。”
“那保不准是个绣花枕头。”
季舒笑了,“怎么,嫉妒人有钱努力还长得帅吗?”
“你怎么这么肤浅?”
“他肯定不是个绣花枕头。”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冷嘲了自己,“我这是既要又要。”
何烨看着她,“其实你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
“你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何烨太了解她的性格了,“丢掉这个机会,会比你最后输了更难受。你就是这样的人,你没办法放弃。”
听不出他的褒贬,但至少没有褒义,他从来都以为他能看透她,站在更高的视角俯视她,她就是个功利心极强、为几两碎银能与魔鬼做交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的确,她就是这样的人。
像是被他激了,季舒忽然笑了下,“你说得对,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那你有没有想过,好胜心不这么强,你会过得舒服一点?会少很多焦虑,不必天天紧绷着。”
季舒不想跟他吵架,“我也想,但我做不到。”
“那至少能不能尽量不要把你的情绪和压力传导到你最亲近的人身上,你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跟她吵了架,不回她信息,来问我你好不好,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就跟你讲了这些?”
“对,她让我多关心你。我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们最好可以聊开,不要让她担心你。”
季舒内心松了口气,她妈也没脑子不好到把事情原委告诉他,这么件事,让他或是婆家知道了,她的脸都不够丢的。都能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一则笑话,又一例蠢事佐证乡下人的短见。看,她妈也知道这件事很离谱的。
而他,刚才的关心,都像是在铺垫。
“那你呢?你有关心我吗?”季舒看着他,“你是觉得我有给到你压力了吗?把工作的情绪带到你身上了吗?”
何烨有些头疼,“你不要引申,我只是在跟你谈你跟你妈的事。你跟她吵架,你也会不开心,那就尽快把问题解决,大家都安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她犯了错,逼着我这样的?她的信息让我感受到压力。而不是反过来,我跟她宣泄情绪。”
“她犯什么错了?”何烨见她不讲话,继续说,“她跟我打电话,显然是她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刚好给她个台阶下,他们那一辈的人,很难低头认错的。”
“如果我这么轻易地给她台阶下,她不会长记性的。我就是得让她记着,否则她下次还敢犯。”
看着她的凌厉面容,何烨忽然站起了身,“你对你妈,能不能不要用你工作上那一套?你是觉得她能任由你摆布,你能把她给制服吗?你的那一套,在家里行不通,知道吗?”
他站着,季舒只能抬头看着他,“你不要给我和稀泥,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不要在这指责我。你应该跟我一个战线,而不是跟她一起来对付我。”
“你想太多了,没人要对付你。放心,我会告诉她,你很好,让她暂时不要发信息让你感到压力。”
何烨不想再有争执,说完便离开了客厅,留下她独自坐在沙发上。
光着的脚丫缩在毛毯里,柔软而熨贴的质地,本应觉得温暖,可此刻的脚是冰凉的。这种感觉,让季舒想起小时候,在换季时被子未来得及更换,她冻得在半夜醒来,听着外边的风吹雨打声,缩着将脚贴在膝盖内侧,轮流换着,汲取一点温暖。
忘了当时为什么不喊大人来为自己加床被子,但大概率是,她觉得可以忍耐。忍一忍,就过去了,等到忍不了再说。
彼时的被子还是厚实的棉花被,晒完太阳后格外松软,整个人缩在里面,嗅着阳光的味道,都会有幸福感。可若碰上连续的雨天,被子都似乎变得沉重,只是靠重量压着隔绝冰冷。
像是记忆深处对那种浸入骨髓的冰冷感和沉重产生了阴影,她很爱买轻柔的羊绒制品,在温暖的房间里,让人觉得暖和。
季舒依旧像小时候那样,将脚贴着腿肚,等待着凉意的散去。
没有倾诉欲,没有辩解的冲动,连愤怒都所剩无几,她沉默了许久后,起身倒了杯温水。喝下小半杯后,又坐回沙发,拿起手机,字斟句酌地给上司发信息。检查了两遍后,她才将信息发出。
上司估计正在忙,没有打电话给她,只是回了一个字:好。
但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下,还是上司的信息,他将一个人的微信推给了她。
虽然微信名不是本名,但季舒知道这是谁的微信,简短的回复上司后,她就申请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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